店小二,改變了招呼客人的神態,他熱情洋溢的對許承煙賠不是,許承煙,小喝了兩口酒,也不在意,便叫店小二下去。
袁星連舉杯,望著醉行湖酒樓的街邊,綠柳佳人美如畫,卻叫人沉醉其中,袁星連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待他倒第二杯時。
許承煙甩了甩自己的鞋子壞笑道:“師兄每次來醉行湖酒樓,都是想上三樓的吧。”
袁星連聽了此話,便將酒杯放下,嘆氣道:“我要遠行,怕是見不到余仙兒的芳容了。”
“青兒怎么辦,她還等您哩。”許承煙一面喝酒,一面調笑起星連師兄來。
袁星連也不氣惱,他惆悵的說道:“你我,就在此分別吧,我去杭州,你去中原,路上定要打探清楚,那身穿黃衣麻布之人,到底是誰,將來學好本事,必要為師報仇。”
許承煙連喝了兩杯,兄弟情深,怎奈今日就要分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許承煙的心里有些失落。
酒足飯飽,倆人離開了醉行湖酒樓,袁星連唯一的心愿,也沒有達成,他只想在臨走時,親眼目睹余仙兒的容貌。
許承煙心里沒什么牽掛了,大師兄和管家有富,都不是他得意的人,星連此次與他在醉行湖酒樓踐行,日后回憶起來,也算是一段佳話。
他左手提著包裹,腳上甩著鞋子,慢步朝著城西走去,城西是車夫的集散地,那里有許多快馬良駒,如果天氣好,幾日便可到達中原,不過此時天空飄落雨點,或許耽擱路程。
許承煙走出幾步遠,就察覺,身后有人跟他,他回頭望去,卻不見人影,顯是那人躲了,他心里明鏡,一定是醉行湖酒樓的那倆人來找茬。
酒樓之上,不敢動手,他走出了酒樓,便要暗算與他。
許承煙漫不經心的,朝著他很熟悉的小巷子走去,這巷子不長,旁邊有一戶豪宅,豪宅的后墻處,有一狗洞。
許承煙身材較小,自然能在這狗洞鉆進鉆出,他先是將包裹扔進狗洞,然后身子朝著地上一滾,也鉆入了這狗洞,許承煙站立起來,拍打著身上濕潤的泥土。
哪想,在他身后,正有一女子坐亭賞花,那女子,氣度文雅,臉蛋微紅,眼中有神,看似十七八歲的樣子,她手里捏著一卷蘭亭序,目光落在了許承煙身上,表情卻不顯驚訝。
許承煙整理好臟兮兮的衣服,便又趴在狗洞口處,觀看外面的動靜,果然,有一人,跟隨他到了這條巷子內。
不過這人穿的褲子與走路的步伐,不像是酒樓里找茬的那倆人。
許承煙心有疑惑,為何有人跟蹤自己,他趴在狗洞口處,看不到那人長相,只能再次站起身子,又抖了抖身上的泥土。
他一回身,便與亭中女子,四目相對,許承煙身體激靈一下,不知該說什么。
這位女子,許承煙自小是偷看過幾回的,但那時他也只是偷看。
這里的豪宅是江西城有名的大府地,王府。
許承煙心知王府的財勢,可比陳府大的多,他自小,就知道王府的后墻處,有一狗洞,他第一次鉆入的時候,是因為頑皮,第二次鉆入,是因為,這若大的王府后面,只有一女孩與一老嫗長居與此,這倆人也不常在后院走動,所以這王府的后院就成了許承煙的后花園。
許承煙低頭,想要從狗洞里在鉆出去,卻聽到墻外說了一聲:“這小子,哪里去了。”
亭中的女子,舞動起玉臂,朝著許承煙招了招手,許承煙不知該如何應對,他方才低頭看墻外之人,便從那人的走路步伐中看出,那人的腿力過人,應該是一個高手,如果自己出去,畢竟不敵。
如若死在了女人手里,莫不是成了星連師兄的作風了,許承煙兩頭為難,他傻傻的站在雨中,不知進退。
女子朝著他笑了笑,似乎是沒有惡意,許承煙咬了咬牙,心中暗下決定,便大步走向亭中。
紅亭之內,女子坐在一紅漆竹木椅上,她將手中的蘭亭序放置一邊,然后柔聲探問:“你叫什么名字?”
許承煙這調皮鬼,瞬間變成乖乖娃兒模樣,他支支唔唔的說道:“我叫花如夏。”他是看到周邊美麗的花朵,隨口給自己亂取了一個名字。
平日在陳府,他總要與老媽子耍上幾嘴,如今見了這女子,卻不知該說什么。
女子癡癡一笑,突又面露憂傷,許承煙站立在女子前方,心中暗想,該如何逃離。
女子見許承煙站不做聲,便又笑說:“怎么,今日你變了,這么安靜呢。”
許承煙疑惑起來,眼前這女子,說“今日他變了。”莫不是,以前他進來之時,被女子暗中看到?
許承煙想起以前在這王府后院,自己作怪,唱歌吟詞,練習功夫,幾乎所有難為情的事,都在這里做過。
女子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臉蛋上增添了不少紅暈。
而許承煙則是羞的滿臉通紅,他在這女子的眼中,已是赤條條的,沒有了任何秘密。
女子幽幽的說道:“你會武功,我見你練過。”
許承煙心道,反正沒了秘密,心里怕什么。想到此處,他便不在拘泥,走到亭中一石凳處,坐下來說道:“你暗中偷看我,為何不出來?你叫什么名字,我也偷看過你好多回哩。”
女子聽了這話,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她支支唔唔,小聲似蚊子一般說道:“我叫王月婷”其余的話,她沒有回答。
許承煙“哦”了一聲,說道:“叫王。。”王后面兩字,許承煙故意說的含糊了,所以聽不出是什么字。
女子卻是嬌美的笑了出來,說道:“你才叫王。。,我叫王月婷。”
許承煙此時才知道,他多年偷看的女子,叫做王月婷。
許承煙見女子對自己并不討厭,還很親切,于是笑著問她:“你家人為什么要把你關在這里呀。”
王月婷聽到許承煙這么問,臉色瞬間從紅潤變成了鐵青色,她身體劇烈的抖了一下說道:“我不能告訴你,不能,我要回去了。”
王月婷激動的站起了身子,就要跑,許承煙卻一把拉住了王月婷的手腕,他感覺到,王月婷的身子,有些顫抖,她似乎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