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照射,清風徐徐,一位面貌俊朗的白衣男子,朝著粥棚子走來。
他白衣飄飄,腰掛白龍碎玉寶劍,身后,似是跟著一小朵云彩,看上去特別奇怪。
許承煙“咕嚕”一聲,將一碗白米粥喝個干凈,白瓷碗隨手放在桌上,他那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盯著白衣男子,身子卻是一動不動。
“呱呱呱”青蛙在許承煙的肩膀,又叫了三聲,似是在催促他趕快離開。
許承煙站在原地,手掌不自覺的摸起了下巴,自言自語道:“有意思唉。”
“嘿嘿嘿,這么早就來了?怎么樣,還來挑戰百花幻么?”杜月山停住舞動的身子,肚皮向前鼓了一鼓,雙手掐腰,面向白衣男子,沒有好氣的詢問。
白衣男子也不答話,他面露冰霜,步履如風,兩步就從杜月山的身邊躍了過去。
杜月山氣的,大跳起來:“贏洲,你這小子,太臭屁啦。”
“哦?他就是贏洲?”許承煙抿嘴一笑,雙手搖晃,邁著碎步,走向贏洲,他那樣子,活像是一個街邊小流氓。
贏洲找到一張比較干凈的桌子,安靜的坐下,他的一只手將白龍碎玉寶劍從腰間解下,放置桌旁,有神的眼睛看向許承煙。
杜月山提著一只大竹桶,橫晃著身子,走到贏洲的桌旁,“嘭”的一聲,他將大竹桶重重的放在地上。
嘴里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回給你放了猛料,你喝吧。”
許承煙搖晃著膀子,坐到了贏洲的對面,他的腦袋輕輕向前伸出,眼睛看向那朵小云彩。
此時離的近了,他看的清楚,云彩有手掌大小,在空中上下懸浮,后面帶有一條短小的尾巴。
“你坐這做什么,趕緊走走走。”杜月山擺動手臂,對許承煙下了逐客令。
許承煙的身子輕輕一躍,他坐著身體一下蹲在了椅子上,嘴里怪笑道:“你那云彩不錯,跟個小尾巴似的,能不能借我玩兩年?”
冰山,是很難融化的,即使是夏天,也不能融化。
贏洲就像那一座冰山,他冰冷,少語,面上不露一絲笑意。
他左手修長,手指伸張,似是蒲扇,輕輕搖擺,后面的云彩便慢悠悠的飄向前方。
許承煙見云彩向前飄動,嘴角翹了起來,面上露出得意之色,他用手指著贏洲,面向杜月山說道:“你看,他不是很明白事理么,云彩說借就借。”
話音一落,就看那團云彩扭了三扭,“啪”的一聲悶響,云彩竟然變成一只小碗,它上下飄動,浮在半空。
“唉?你這是要做哪樣?”許承煙激動的竟從椅子上站立起來。
贏洲左手化作劍指,嘴唇微微動了倆下,他的眼睛向著竹桶微微一斜,云彩化成的小碗突然向竹桶飛去。
竹桶本是蓋著蓋子的,贏洲那一下斜眼,竹桶的蓋子竟然自己掀翻在地上。
小碗飛入竹桶,盛出滿滿的一碗香粥。
許承煙看的傻了眼,他站在椅子上,差點摔下來。
小碗飛回贏洲的面前,他劍指收回,化作手掌,將小碗牢牢的托在手心。
許承煙回過神來,心想讓贏洲出一出丑,也讓杜月山高興高興,他打定主意,身子猛的前撲,嘴里喊著:“哎呀,唉呀,摔啦,摔啦。”
他撲去的方向,正是對準贏洲。
贏洲坐著的椅子,突然向后滑去,桌上的白龍碎玉寶劍也跟著向后飛去,他右手接住寶劍,左手端起小碗“咕嘟咕嘟”竟把粥喝了一個干凈。
這粥中,紅紅綠綠,有花有草,香米熬制,粥香撲鼻,粥底,卻有一塊黑的菌類,這塊菌類不同尋常,它生長在百仙山莊幽暗林處。
百仙山莊有兩處禁地,其中一處就是幽暗林。
林里的植物多半不能食用,少數可食用植物的也只有功法高深的人才能食用。
杜月山瞪大眼睛,兩只耳垂抖動了一下,他指著贏洲厲聲說道:“這小子,真敢喝。”
許承煙撲了一個空,他大頭朝下,奔著地上摔去,就在著地的時候,他單手撐地,聚氣于手臂,手臂似有萬斤力氣一般,竟支撐住了身體。
這是他苦練一夜的成果。
“嘿,這小子,竟會用聚氣了。”杜月山這句話不知是夸贊許承煙還是嘲諷許承煙。
說話間,杜月山瞄了一眼贏洲,這一看,讓杜月山大吃了一驚。
贏洲的眼神里閃出一道寒光,他的身子抖了一下,突然凌空翻了一個筋斗,雙腳穩穩的站在椅子上。
他的身子散發出一股柔弱的氣團,這股氣團,正慢慢的收入他的體內,尋常人是見不到這股氣團的。
“你,你這小子。”杜月山驚的竟然不知該說什么好。
那塊菌類,整個百仙山莊,吃下去能頂得住的,也只有六七人。
杜月山本想拿這菌類,好好教育教育贏洲,讓他為人處事低調一些,沒想到適得其反,讓他的功法更進一層。
贏洲跳下椅子,冷俊的面孔望向遠方,那只小碗又幻化成云彩,飄在他的身后,似是一條小尾巴一般,緊跟不舍。
他出奇的說了半句話:“山莊上死了兩人。”
“唉,不是啞巴唉,不是啞巴。”杜月山是從沒有聽過贏洲講話的,他指著贏洲,一臉夸張的對許承煙說。
“是啊,是啊,他還有一條尾巴哩,怪不得不借。”許承煙一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的樣子顯露出來。
贏洲,白衣飄飄,腰掛白龍碎玉寶劍,身后跟著一朵小云彩,他的身影,漸漸遠去,他沒有多留一句話,他留下的,只有厭惡。
杜月山雙手做出一個喇叭筒的形狀,朝著遠去的贏洲喊道:“你這個臭屁的小子,臭屁,凈放臭屁。”
許承煙學著杜月山的模樣,也朝著贏洲的方向喊道:“你這個長尾巴的小子,你尾巴長,你關不上門。”
杜月山喊了一通,腦袋突然側向許承煙,沒有好氣說道:“你這小子,怎么還在這里,趕緊走走走。”
許承煙雙手一攤,稚嫩的臉蛋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他除了這里,卻是沒有地方可去了。
“麻煩的家伙,小青,你帶他去山羊坡躲一躲吧,小子,你在那里,先將聚氣練好,回來之后,我在教你影面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