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頭手一哆嗦,竟把手里的火石掉在地上,他的臉色蒼白,一道道皺紋,加深了許多。
“老廢物。”王子浩面黃肌瘦的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
于小媛見到妖怪,身子軟的像一灘爛泥,直接癱在地上,她那紅袖手腕,被王子浩牢牢抓扯住。
妖怪走近石桌,一雙綠眼打量著癱軟的于小媛,屁股穩穩的坐在石桌旁的椅子上,它的身后,伸出一條粗黑的尾巴,左右搖晃。
妖怪的三角耳抖動了一下,突出的嘴巴微微張開,模模糊糊吐出了一句話:“這小丫頭,肉挺嫩呀,嗯?想是好吃。”
“唉,大王,您先嘗嘗這燒雞,味道那叫一個香。”王子浩枯瘦的臉上,滿是堆笑,他恭敬的站在妖怪的身旁,拉著于小媛手腕稍微一用力,就將于小媛拉到了自己的腿邊。
妖怪的嘴巴突然張的很大,它腦袋向石桌伸去,一只利爪按在一只燒雞上,嘴巴快速的一咬,一只燒雞瞬間就剩半個。
妖怪斜著腦袋,三角耳抖動著,牙齒用力的咀嚼了倆下,然后一仰頭,嗓子處發出“咕嘟”一聲,半只雞就進了肚。
它伸出了一條鮮紅的長舌,在嘴邊舔了倆圈,然后又咽了咽口水。
“大王,味道怎么樣?”
“嗯?不如人肉香啊,把小丫頭拿來。”妖怪腦袋微微一側,燈泡一樣的眼睛又盯向于小媛。
“大王,這個小女子先留兩日,要吃先吃那老的吧,對了,這屋子里呀,還有一個人呢,你也可以先吃他呀。”王子浩身子慢慢靠近妖怪,眼睛瞇成一條細縫,嘴角歪笑。
“不要,不要吃我爹爹,大王。”于小媛爬在地上,她不顧生死,一只手抓向妖怪的腳腕。
妖怪站立起來,身子晃了一晃,后面的猩紅白邊披風隨風揚起,它左爪掄起三股鋼叉,朝著老于頭的胸口,就要刺去。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這時,紅房內傳出了一陣兇悍的笑聲。
妖怪三角耳朵動了兩動,它將手中鋼叉扎在地上,鋼叉尖部霎時間沒入地表三分,它一雙綠眼,向紅房掃去,嘴里模糊不清的喝道:“誰家娃娃,敢在我真狼大王頭上撒野搶食?”
“哎呦呦呦,肚子疼,要拉稀啦。”屋子里傳來一句不搭調的對話。
“唉?這小娃,敢不答大王我的話,我先吃了你吧。”真狼大王惱怒,他伸出左腳,踢飛前面石桌,椅子,一腳又踩踏在老于頭的小腿之上。
一手捏住鋼叉,托在地上,大步向紅房走去。
老于頭雙腿骨折,疼痛難忍,身子是滿地打滾,嘴里一個勁的“哎呦,疼死我啦,讓我死吧。”
許承煙在屋內,突破玄關,聚氣功法已是入門,他黝黑臉蛋,稍有紅潤,一雙眼睛,精神異常。
一股股氣流,在他體內勻稱流動,他不知道自己練習的是內功還是仙法,但是他的身子確是要比以前強了許多。
他站在門口,翻看著萬水仙法,其中的一大章里有一招初級招式,名叫聚水拳。
聚水拳,顧名思義,就是將一些水氣聚集手腕之上,然后在將水氣發射發出去,水氣可化做刀劍等鋒利之物。
不過,以許承煙現在的修為,他也只能將水氣勉強的附在手腕之上,化成刀劍更是不可能的了。
真狼大王,接近門口,一雙綠眼閃閃發亮,嘴里露出鋒利牙齒,樣子顯的十分兇惡。
許承煙記好聚水拳的招式,便將秘籍揣入懷中,他一手扶住木門,右腳踏地,左腳高高揚起,指向妖怪嘿嘿笑道:“原來是一個狗頭人呀,來給大王我舔**來。”
真狼大王氣的身子發抖,它手里鋼叉,猛然刺出,這一刺,全是妖怪的蠻力,其中不含半點妖法。
許承煙手腕聚氣,稍微用力,只看這木門就如紙做一般,被許承煙硬生生給扯了下來。
他將木門灌輸氣流,隨手向前甩去,木門就似寬大的鐵刀,與鋼叉碰撞在一起,鋼叉上火花四濺,真狼大王被震的,身子向后退去半步。
它站定身子,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這一身蠻力,竟不敵眼前的破爛小娃。
許承煙一腳踏出屋門,手里的那張木門,硬生生的被他用氣按入地里小半截。
“小娃,你別太得意,看大王我的法寶與絕招。”真狼大王說話間,身子向后跳躍,他掄起三股鋼叉,橫放眼前,腮邊兩顆獠牙,隱隱泛著紅光。
他額頭上的白色王字,散發出一道耀眼白光,白光籠罩。
“呃?這是,這是要變化了么?”許承煙揉著自己眼睛,不敢向妖怪看去。
“哈哈哈,吃我一鋼叉。”白光閃耀,紅光飛出,只看三股鋼叉,兩邊的叉尖散出紅光,叉身纏繞黑氣。
許承煙將氣聚于腳上,然后瞬間發力,向后躍起,這一躍,他竟騰空躍起三米多高,他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這個高度,是他以前不曾達到的,此時跳的高了,反倒有些不適應。
他這一躍,雖然躲開了真狼大王的三股妖叉,但向下落時,卻摔了一個大屁墩兒。
他疼的是呲牙咧嘴。
三股妖叉,閃爍兩道紅光,黑夜之中,尤其顯眼,那鋼叉直奔許承煙的胸口刺來,這一刺,只看叉身周圍,旋氣黑風。
許承煙坐在地上,腳下聚氣用力,身子再次彈起,這一躍,他直奔井口流水聲的方向。
真狼大王以為許承煙膽怯,想要逃走,便提著三股妖叉,奮力直追。
它額頭上的白色王字,閃閃發光,他身邊范圍,異常刺眼明亮。
此刻,王子浩躲在果樹后面,他左手里捏著一只燒雞,右手提著一壇子高粱酒,面黃肌瘦的臉上,露出狡猾的神色,一雙眼睛,左右亂看,他是想看準機會,準備跑路。
于小媛伏在老于頭身邊,失聲痛哭,那一滴滴眼淚似流水一般流淌在老于頭的身上,她嘴里含糊不清:“爹爹,你不能這樣就走了呀,爹爹。”
老于頭因疼痛的厲害,實在挺不過去,終于昏迷了過去。
好好的一個家,就被一個妖怪,一個人給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