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年順著那些充滿了歡喜的聲音看過去,看到了一群女人圍著一個露出了一個腦袋的男人。
看來這個男人很受歡迎,但是她們都叫他“老板”,那么就是陳安年的新上司了?
陳安年理了理情緒,平復心情,打算給新上司一個好的印象。
老板跟著秘書來到了陳安年這批人的面前,秘書在他們面前介紹老板,而老板的視線卻落在了陳安年的身上。
陳安年萬萬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巧,也沒有想到,他今天的這個視線,會在以后給自己帶來那么多的麻煩事。
“這位是我們公司的老板,白晏,雖然你們被分到了不同的部門,但還是要認識一下Boss的。”秘書小姐推了推眼鏡,極其認真地說。
大家紛紛點頭,向白晏問好。
唯獨陳安年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心里一直念叨著,不要認出她,不要認出她,不要認出她……
按道理來說,這看似嚴肅正經的大Boss一般不都是看兩眼就走了嗎?為什么偏偏白晏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偌大的辦公室里,工作桌子整齊的擺放著,已經有人坐在電腦前開始工作了。而陳安年這幾個人還站著讓眼前的大Boss好好地觀察。
天氣有些悶熱,端正的站姿把陳安年的耐性子磨平,穿戴整齊也裹得嚴實。額角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唇。
在白晏慢悠悠地一個個人看過去的時候,陳安年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這人,不會真的已經認出自己了吧……
直到白晏站在了陳安年的面前的時候,看了陳安年兩眼,便繼續走了。
這對于陳安年來說的煎熬終于結束了。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坦蕩地面對得了。
陳安年心想,她也是無心的,錯把Boss當牛郎還差點睡了的事情。
剛來公司工作的第一天,也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陳安年也算是緩了口氣。
不過令她感到疑惑的是,她在原公司本來是市場部促銷企劃人員,可是來到這里以后,卻突然的就變成了廣告企劃人員。
雖然說古莉雪也是這個部門的人,有個好的照應。
但是她沒了解過廣告部的運行和流程,對于她來說,這也是一種挑戰。
陳安年帶著她的疑惑和不解度過了一整天,工作結束的時間是下午五點三十分。
一到工作結束,陳安年跑得比任何人都要快。
不為別的,她只想在白晏趕回公寓之前回到公寓,避免白晏突然地就認出了自己。
陳安年在人來人往的地鐵里擠來擠去,好不容易擠回家了,她使出了渾身勁兒往公寓跑。
她心想,憑她這初中百米沖刺的冠軍頭銜,絕對能夠趕在白晏回公寓前抵達目的地……個頭啦!
陳安年站在五樓樓梯口,她看見白晏已經換好居家服,手臂上掛著一個袋子,倚著門,悠閑地看著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的陳安年。
“這…”陳安年不安地咽了口唾沫,“Boss...你,你怎么會這么快啊。”
“陳小姐,工作結束以后你大可不必叫我Boss。”白晏微微一笑,“四個輪子的車子自然是比下餃子一樣的地鐵要快的。”
陳安年忍不住地內心哀嚎,可惡的資本家!
“白…白先生?別了別了,我還是叫你Boss吧…我…”我慎得慌…
后面四個字,陳安年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直接被白晏那看得透徹的眼神給嚇得把剩下的字吞了回去。
“陳小姐,我今日冒昧在這等候,也不為其他事情。”白晏站直了身子,說,“這袋子里裝著的是昨晚被你弄臟的衣服,我希望陳小姐能夠負責。”
陳安年聽白晏這么說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眼他手中的提袋,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以為,白晏會因為昨晚的事情將她徹底地打入“冷宮”,還好他不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
目前為止,陳安年對白晏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對不起,我為我昨晚的舉動深感抱歉。”陳安年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會對你作出賠償的。不知這件衣服…”
“五千。”
“什么?!”
“準確的來說,是五千零八十,零頭我就不要了。”
陳安年聽呆了,嚇得她的手提包差點就掉地上了。
陳安年一個月的工資最多也就三、四千,這一折騰,她不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就能夠還的。
而且她絕對不能夠向父母要錢,因為說要出來闖蕩一番的人是她自己。
男朋友那邊就更不用說了,已經兩天沒聯系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了。
她更不能向同事尋求資金的幫助,畢竟大家都干著差不多的工作,拿著差不多的工資。
短短的十幾秒內,陳安年已經把事情想了很多的解決方法。
“Boss,您也知道我的情況,我…”
“我不知道。”
白晏耿直的眼神讓陳安年把話活生生憋了回去。
“是這樣的。”陳安年吸了吸鼻子,保持微笑繼續說道,“因為某些原因,我一時間拿不出這么多錢,您看看……有沒有其他方法彌補?”
“自然是有的。”白晏收起了官方的笑容,眼底掠過一絲戲謔。
“請說!”
“兩個月,處理我的生活瑣事兩個月。包括一日三餐,家務活等等工作,做滿兩個月,這帳一筆勾銷。”他說。
“這……”陳安年欲言又止。
“一天一百。兩個月下來,你還多得了一千。”白晏又是瞇著眼笑了,“陳小姐,你確定要拒絕嗎?”
“成交!”
陳安年見錢眼開,聽到這不是虧本生意,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陳小姐,你答應得這么快,也不看看衣服是否真的值這個價錢?”白晏饒有趣味地看著兩眼放光的陳安年。
“這衣服是Ken的設計吧,我很喜歡他的作品,他的每一件作品我都有看過去,記得特別牢。所以昨晚就算醉得不省人事了,我也能夠一眼認出來。”陳安年說這些話的時候,上揚的嘴角帶著點兒小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