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等著消息的人身份也不低,是周將軍的幼子周潤軒。他跟隨曲秉承多年,算得上是曲秉承的得意門生。
聽了曲秉承的話,他不由地皺了皺眉,“王爺,世子一直反感這門親事,由他出面,會不會做的太過火了些”
曲秉承倒是不以為然,“該怎么做,如今我是教不了他,也勸不了他了。更何況若是能被旁人在這一件小事上抓住把柄,那也合該是他無能的代價。畢竟蒼明王府,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
“是,屬下這就去做。”周潤軒應聲離開,規規矩矩的去給楚幻云傳信。他也看了暗衛傳來的消息,心中不由得對寧玉雅也有些不滿。身為蒼明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居然如此不知檢點地和旁的男子幽會,簡直是太侮辱人了,將蒼明王府的臉面都丟光了。
周潤軒不由得想著等退了這門親事,好好教訓教訓這寧玉雅一頓。
才與楚幻云分開的齊宸雪和周潤軒也是冤家路窄,這才剛走幾步就又碰到了。不過他們之間畢竟不熟,也就沒有太在意,就這樣擦肩而過。
齊宸雪的郡主府上,有幾道身影來回出現,“世子,王爺希望……”周潤軒急匆匆地來府上說完了曲秉承的要求,就一溜煙地沒了影。
他又不傻,明知道兩人關系不怎么好,怎么可能在這兒多呆一會兒討人嫌。
周潤軒走后,楚幻云深邃的眸子里混著殘忍、邪佞,其中戾氣橫生,似乎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是塵世的虛偽。而卑鄙的人總是用偽善的面孔去迷惑別人。
垂在袖邊的手指慢慢收緊,骨節分明的手指泛著白色,男人薄涼的唇邊逸出森冷的笑,這世間所有的虛偽的美好……他真的很想一一捏碎。
腦海中似乎隱隱約約有一道聲音想起,“寧玉雅真是討厭,白白霸占著你的未婚妻的身份,居然還和旁的男人勾搭在一塊兒,你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寧玉雅又和你有什么關系,管那么多干什么?還是雪兒更重要些。”前一種聲音落下,又有另外一種聲音想起。雖說兩個聲音都是冷的,但第二句明顯比第一句溫和的多。
“呵呵,你竟然還好意思提雪兒,你說他如果知道了你和寧玉雅的關系,會不會繼續喜歡你?你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個欺騙別人感情的大騙子。”
“你和雪兒認識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如果不是察覺到了你的真心,她又怎么會和你這般親近。欺騙又如何?你只要這份感情是真的那就什么都不重要。”
“對呀,什么都不重要。如今齊伯候府沒有了,她只剩下你了,怎么可能不來依靠你。你說要不要我現在過去告訴雪兒齊伯候府出事的真相?”
不可以!楚幻云只覺得腦子里一團餛飩,登時就暈了過去。
不到半柱香,楚幻云就又醒來了,先前腦子里的爭執也被她忘的一干二凈。不過,好在他沒忘了要處理寧玉雅的事。
“寧玉雅,既然你這么喜歡鄭克藩,我自然得好好幫你一把。”楚幻云捻著手指,露出狐貍一般的笑容。
天快黑的時候,齊宸雪才回了臥房。她手中還提了一份食盒,里面是幾樣小點心。
“這是我今天下午空閑的時候做的,千幻,我們坐下來吃吧。”齊宸雪先一步拉開椅子,然后坐了上去。
兩人面對面坐著,她捏住了一塊糕點遞給了楚幻云。
楚幻云沒接,只是雙手曲折微微傾身,伏在桌面看了她。
齊宸雪很快就明白這樣的意思,有些好笑地將糕點塞進了楚幻云嘴里
齊宸雪頗為自得地問道:“味道怎樣?”
“很好吃,不愧是雪兒的手藝。”對于齊宸雪,楚幻云向來是不會吝嗇幾聲贊嘆的。
記憶里,小時候的齊宸雪無論做了什么事,如果,只要他在她身邊的話,她就一定會同他分享,然后用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盯著他,等著他的一句夸贊。而長大后,這個習慣她依舊沒有改,只是隱晦了不少。
“雪兒,別走……”就在齊宸雪準備把食盒拿出去的時候,楚幻云突然伸手一把拉了她。
“千幻,怎么了?”齊宸雪疑惑,她怎么覺得現在的楚幻云有點怪怪的。隨后感覺到抓了自己的那只手燙得厲害,“你生病了?”
“沒。”楚幻云緩口氣,感覺身體有些無力,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來,“只是有些頭暈而已,不礙事的。”
“怎么會不礙事?你發燒了!”齊宸雪聽到楚幻云的話緊張不已伸手探了探楚幻云的額頭,趕緊扶住他,“我馬上讓人去請大夫來給你看看!”
楚幻云不動,依舊拉著齊宸雪也不讓他有一丁點動作。
“千幻,你這是做什么?快點放開我,我要去給你找大夫啊。”齊宸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反觀楚幻云倒是輕松悠閑的很。
“雪兒,不用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等會我寫張藥方給你,你幫我煎幾副藥吃下去也就好了。”楚幻云一雙桃花眼定定地看著齊宸雪,透露出一絲委屈。
然而齊宸雪并沒有被這所迷惑。
“不行,醫者不自醫,我還是去找花疏影來給你看看。”齊宸雪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又風風火火地去了后院客房留給花疏影的房間。反正也是收留了花疏影,有這么個人不用白不用。
被齊宸雪一把揪過來的花疏影滿是怨念,他怎么就惹上齊宸雪這么個鐵公雞斂財鬼了?就知道剝削自己,還不知道好好補償一些東西。
“唉,花某真是命苦呀,為了吃郡主的一口飯,這一輩子的幸福都搭進去了啊,從此受盡你們的奴役哇。”
不過花疏影這個人向來還是有原則的。雖然嘴上說著嫌棄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楚幻云瞧了病,開了一些藥。
“給給給,藥方,趕緊拿去煎藥吧。我就不在你倆眼皮子底下晃了。”
除了楚幻云,沒有人瞧見花疏影為楚幻云診脈時臉上精彩的神色。
一個時辰后,楚幻云半倚在齊宸雪身上,將一小部分的力量壓向她。如此一來,既不會讓她感覺負擔,又能最大限度地與她親密接觸。而齊宸雪專心致志地給楚幻云喂藥,生怕漏出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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