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和白若憐的事兒還好,一提,凌非淵滿腹委屈無處說,自己差點失身不說,老婆詐死,孩子也差點沒了。
誰有他心塞。
當初作為慕一白的朋友,答應了他,無論發(fā)生是么事情,都不能對他的妹妹下手,但現(xiàn)在………
經(jīng)蘇喬這么一鬧騰,凌非淵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
游輪上是白若憐算計了他,為了和慕一白的兄弟情,他忍了。
最早,蘇喬在電視臺工作時,很多絆子是白若憐給下的,最嚴重的一次,讓蘇喬去簽夸帝的水,幸好夸帝沒那么隨便,是他為了蘇喬完成業(yè)績購買而來,但蘇喬還是因此成為了全面最咒罵的對象。
那時,他暗想,幸虧她只是的普通打工族,若是明星公眾人物,在這種強大的網(wǎng)絡暴力下,估計會抑郁的。
時間去過去這么久,在來解釋他是被陷害的,根本不會起到澄清的作用,反而還會讓蘇喬更反感他。
凌非淵選擇了緘口不言。
他竟然沉默!!!
蘇喬胸口的火蹭蹭蹭的往外冒。
沉默意味著默認他不知道嗎?
其實她心里有個很簡單,甚至很-賤的期待,只要凌非淵說那晚看到的不是真的,她就會相信。
眼見不一定為實!!!
蘇喬的臉色越來越沉,黑的可以倒墨汁,凌非淵心里嘆了口氣,不跟她計較。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休息,蘇女士,請回吧。”
站在凌非淵的家門口,蘇喬懊惱的抓頭發(fā)。
所以說,她這次去凌非淵就家到底是去干嘛了?
她和凌非淵吵架的時候,女兒始終在凌非淵的懷里呆著,不哭也不鬧,眨巴著一雙烏溜溜水葡萄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看她,又看看凌非淵,而后,竟然有模有樣的拍手。
是該為女兒的大大進步高興呢,還是該憂傷女兒對她的生疏不親近。
*
大年初一,蓉城!
早上六點鐘,龍氏龐大的祭祖活動開始。
舞龍隊伍在祠堂錢大廣場上,上演了進店的游龍戲珠,然后男男女女根據(jù)在族中的地位,分批次進入祠堂上香,身份地位沒有很靠前,死后不能進入祠堂的族人,開始圍城一圈、一圈、又一圈,唱圣堂祈福的歌。
蘇喬、鳳羽母女而來,拿了香燭,祭品,按照鳳羽依稀記得的方位,在鳳氏的殘垣斷壁上,開始了只有她們兩人,相隔四十一年后的祭祖。
相對于龍氏一族的舞龍、圣歌,鳳氏一族的祭祖清冷的不知道讓人心酸,凄楚。
尤其是鳳羽,燒紙錢的時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勁兒的抱怨沒能讓小姐,也就是蘇喬的親生母親鳳珮茵“落葉歸根”,自責占據(jù)了她的人生。
蘇喬沒見過生母,對鳳珮茵的了解只有在鳳羽的描述中,但看鳳羽如此傷心,多少有了些傷感。
她想起了她和小希望。
女兒,現(xiàn)在可以占據(jù)她生命的大部分,小部分用來工作。
她在女兒生命中呢?
四歲的小奶娃懂什么,她大半的時間有爸爸陪著,有保姆陪著,媽媽這個詞對小希望太陌生。
蘇喬的心疼了一下,難以抑制的也掉了一滴眼淚。
寒冬時節(jié),尤其天空陰沉沉,人的心情也跟著沉重。
從手札的記載來看,重新建造鳳氏的宅院城堡,不是什么難的問題。
為題在于……
放眼望去,一片廢墟、荒蕪,在這個地方重新堆砌瓦礫建造房屋,怕是會驚擾了那些慘被燒死尸化為灰燼,遺落在這片土地上的亡靈吧。
回來后,蘇喬去了三叔公的房間,商量鳳氏重建之事,并把自己的想法表明。
選址另建不可能,只能如蓉城天戒寺請得道高僧位那些亡靈超度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在原址上重翻蓋。
蘇喬心里雖然不舒服,但動三叔公話中的意思。
靈脈就在原址,若是拋棄原址,將來靈脈被人發(fā)現(xiàn),造成的后果無法想象。
從三叔公的房間出來,蘇喬無所事事,溜溜噠噠的隨便亂走,碰到了龍祁封。
他半靠在花架上,抱臂好像在想什么。
蘇喬放慢了腳步,輕輕的走,想不打擾他,直接過去,結果她走到他跟前,龍祁封忽然抬起了頭,朝蘇喬一笑。
這笑容放入夏日的驕陽,燃燒、熱烈。
蘇喬心里咯噔一下子。
“在干嘛?那個……我有事,得趕緊去找歡歡,拜拜!”
知道接下來有可能要發(fā)生的事情,蘇喬怎么可能淡定的起來,慌慌張張的想躲開。
這么久,就這么放蘇喬離開,不是龍祁封的目的。
他在這里等蘇喬,就是有話想說。
他伸長胳膊,擋住蘇喬的去路,臉上笑容依舊,黑眸深深中還有寵溺。
“我找你有重要的事兒,只耽誤你三分鐘。”
蘇喬:“……”
聽還是不聽,不聽還是不聽。
她裝傻,賣乖的笑,“我找歡歡真有急事。”
“我找你的事兒,比你找歡歡的事兒重要千百倍。”
涉及到兩個家族未來繼承人的問題,絕對不是小事兒。
蘇喬進退兩難,唯有一屁股坐在花架上,搖了下頭,道,“什么事兒,說吧!”
心里默念:“千萬別是我想的,千萬別是我想的”。
龍祁封看蘇喬緊張擔心的樣子,輕笑一聲,笑聲醇厚悠長,聲線迷人。
“小喬,”他親切的喚她:“把你心里的位置,騰一天空間出來給我可好。我不要求你完全的他他挪出去,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可不可以?”
多么真誠,又多么簡單的一個要求,蘇喬的眼眶卻一下子紅了。
若是能騰一點空間給別人,當初,她怎么會明知道嫁給凌非淵等于飛蛾撲火的結局時,她還義無反顧的沖進火海。
“我……”桃花眼閃閃動人,彎彎的瞇起來。
蘇喬說不出話。
早已料到的事情,龍祁封的心還有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情緒波動,不過很快他就調(diào)整了過來。
“我會等你的。”他說,“咱們倆是命中注定的一對,我相信,咱們會走到一起。”
蘇喬苦笑。
手機震動響了,拿起來看,是凌非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