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猜不透晏瓊琚的想法,但是出于本能的還是選擇相信了這個認識不過一天的姑奶奶,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卻也沒有反抗晏瓊琚的安排。
晏瓊琚緩緩吐了一口濁氣,像是突然間放下了什么擔憂的事情似的,半晌之后才笑著說道:“我帶你去見我爺爺。”
“我們就這么過去?”葉塵微微一愣,笑著打趣道,“你打算怎么介紹我?你的男朋友?”
“男你表妹夫啊,放心吧,我爺爺不是八卦的人,再說了,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還想當我男人?嫌命長了是吧?”晏瓊琚炮語連珠一般譏笑了幾句,還不忘丟給葉塵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過葉塵也沒有在意,他看得出晏瓊琚只是在開玩笑,徑直接過了她手中的兩瓶酒精,笑道:“你把你爺爺住的地方告訴我,我自己過去,你去的話……有點不適合。”
“你打算對我爺爺做什么?”晏瓊琚疑惑的問道,卻也沒有阻止葉塵從她手中接過酒精瓶,“我可告訴你,我爺爺可是古武者,古武者你知道么?他是……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你要只身一人去見我爺爺是很危險的,你考慮清楚了。”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嗦了?”葉塵笑道,徑直轉身就想離開。
“喂,你去哪,我家可大著呢,別走丟了。”晏瓊琚對著葉塵的背影喊道,不過見他完全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又連忙接了一句,“我爺爺現在在書房,就這條長廊一直往前走,可別迷路了。”
葉塵頭也不回,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不過就算沒聽見,葉塵也不會再迷路了。
他雖然是個路癡,但是……他的感知能力特別強。
感知力,是一種感覺,類似于女人的第六感,但是葉塵的感知力又強于第六感,甚至……他能憑借感知力捕捉到某些人或事物的具體位置。
就比如現在,葉塵在轉身的同時,就已經把感知力散開了,穿過這條長廊,葉塵感知到了百米之外有一處草房,亮著星星之火,而草房之中,是一個體態龍鐘的老者。
很難想象,在晏家這種豪宅之中,會有一間如此破陋的草房。
葉塵不以為然,端著兩瓶酒精信步上前,走過石階,駐足在草屋之前。
“既然來了,又何必拘束,進來吧。”屋內傳來老者嗡聲嗡氣的聲音,“等了十七年,終于算是等來了。”
葉塵并不知道老者話中的含義,卻也不客氣的推門走了進去。
簡陋的桌案上置放著一盞油燈,很復古的布置,油燈旁邊算是一個書架,書架上放著一大堆竹簡,葉塵憑借卓越的視力透過燭光,勉強能夠看到那些竹簡上面都刻滿了用小篆書寫的名字。
“你剛剛說等了十七年?我今年正好十七歲。”葉塵笑著開口,打破了沉靜的氣氛。
老者摸了摸下巴,目光在葉塵的身上流轉了幾分,才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葉玄機讓你入金陵,找的第一個人就是我?”
“如果你的名字叫宴狗剩的話,我想我找的就是您了。”葉塵回以一個同樣和煦的笑容,只是這笑意有些耐人尋味。
“狗剩……”聞言,老者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怒意,不過很快又大笑了起來,“哈哈,這世上也就葉玄機那老雜毛會這么說我了。”
“敢叫他老雜毛的,這世上應該也沒幾個吧?”葉塵笑著將兩瓶酒精放在桌案上,笑著回應道。
宴滄海的注意力被兩瓶酒精給吸引了,一時間竟然忘了跟葉塵說話,緊張兮兮的問道,“你帶兩瓶酒精來干什么?”
“受某人之托,先把你這十七年的頑疾給治好了再說。”
十七年的頑疾,若是一般人知道能治好的好,一定會歡呼雀躍,然而咱們的晏家老爺子確實洽洽香坊,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然后像個孩子一樣指著葉塵怒罵道:“老雜毛讓你來謀殺老子,滾,你這小雜毛快點滾出我晏家大宅。”
葉塵卻是無動于衷,笑呵呵的說道:“宴老爺子,您活了一大把年紀,不知道有句話聽過沒有,叫做請佛容易送佛難。”
“你這小崽子,老頭子我什么時候請你來了?快滾蛋,要不然老子轟你出去,在這金陵城,就算老雜毛親自來了,也不頂用。”宴滄海扯著嗓子威脅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草屋的門又一次被輕輕推開了,迎面走進來了一名少女。
這一次葉塵很明智的沒有人跟那人打招呼,因為他分不清這人是晏瓊琚還是宴瓊玉。
“丫頭,你怎么來了?”宴滄海停止了“無理取鬧”,疑惑的看向了那個推門而入的少女。
只不過那少女沒有理會宴滄海,反倒是面向葉塵笑著說道:“這算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吧?按照你說的,咱們可以算是朋友了吧?”
被這么一問,葉塵哪里還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溫柔少女是宴瓊玉,訕笑兩聲,也不答話。
“臥槽,你這臭小子對我的寶貝閨女做了什么?”宴滄海一看兩人之間有貓膩,立刻就炸毛了,“留你在晏家只是禍害,不行,你小子趕快給我滾,就算老雜毛來了也不好使。”
“爺爺,你忘了答應過我什么嗎?”宴瓊玉轉身看向宴滄海。
“這個……大閨女,你就不考慮考慮?”宴滄海露出了一臉為難之色,“跟葉家的人扯上關系,可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寧愿你此生再不見葉家人。”
“您應該知道,您說的情況是不存在,我的出生……”宴瓊玉接話道,只是話說到一半有戛然而止了,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葉塵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可依舊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站在一旁打著醬油的葉塵自然是注意到了宴瓊玉的小動作,不過他秉承著“這個時候要當傻子”的信念,裝出了一副沒看到的樣子,裝傻充愣的對著手里那一雙酒精瓶子死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