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門豁然打開,顏藍收拾停當,拿了網球拍便向門外走,口中道:“金浩咱們快走吧!”
網球比賽進行了兩天。
顏藍與金浩走出運動場,她得了第二名,雖然開心,但心中卻也少不了遺憾。拉著金浩的手悶頭走著,踢著腳說:“哎呀!最后一個球我要是能拍過去就好了,我明明能拍過去的,都怪這眼鏡框擋住了我的視線。唉……”
金浩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沒關系啦你已經盡力了,第二名也很好啊。”
顏藍望著金浩,笑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這么厲害,你得了男子組第一名哎!你以后要好好指點我了,炒股票的家伙!”
金浩嗔道:“我可不是炒股票的,那是經濟預測分析師!”
顏藍說:“反正經濟金融神馬的,我全都不懂,對我來說都是炒股票的,嘿嘿。”
二人并肩在街上慢慢踱著,顏藍初罷賽事興奮不已,嘴里絮絮叨叨半刻不肯停歇,金浩陪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話。
二人漸漸走著,來到一個小公園中,此刻暴雨方歇,天氣猶陰陰沉沉的,雖是日落時分,卻不見太陽的蹤跡。顏藍大口呼吸著,笑著說:“啊,公園里的空氣好清新啊!以前總是有霧霾,現在下了雨,總算好一點了。”
金浩突然拿出一個銀色禮盒遞給顏藍,說:“來,這是給你的獎勵!”
顏藍打開來看,竟是一條銀制紅石榴石吊墜項鏈,方才得了第二名的郁悶心情登時如冰雪般消融,說:“金浩,你知道你對于我生命的意義嗎?你是我第一個男友,第一個跟我單獨相處了六個月的男友,也是第一個送我禮物的男友。”
金浩微微一笑,拿起項鏈為她細心扣好,撫著她鬢邊枯黃的頭發,道:“那么,我也是第一個給你帶上禮物的男友了?”
彼時臨近禁園時間,公園中人煙稀少,天色漸暗,空氣中彌漫著積雨蒸發的水汽。金浩情不自禁地默默將顏藍攬至胸前。
顏藍不自禁渾身一顫,卻還是輕輕靠在了他的胸口,笑道:“小浩子,你大冬天的穿著人字拖不冷啊?”
金浩的聲音幾如蚊子般鉆入她耳中:“跟你在一起,我怎么會冷呢?”
顏藍心中微微一動,正要說話,卻見金浩的嘴唇不知何時湊到了自己臉前,慢慢地,慢慢地靠近自己的嘴唇……忽得用食指抵住他嘴唇,說:“恰克嘛扭!”
金浩愣了住,說:“你說什么?”
顏藍說:“最近在看韓劇,所以也學了幾句韓語,意思是‘等一下’。”
金浩說:“等一下?為什么啊?”
顏藍走了幾步,忽得轉身道:“你剛才想親我是不是?”
金浩指了指顏藍的額頭,笑著說:“瞧瞧這小腦門,亮得跟瓷磚一樣,我是你男朋友,親你不行?”
顏藍正色道:“親我嘛也不是不行,咱們要先去醫院一趟。”
金浩說:“去醫院做什么?”
顏藍說:“做體檢啊,檢查一下咱們倆有沒有攜帶艾滋病毒,或者其他的什么乙肝甲肝之類的東西。咱們親吻,肯定不是‘淺嘗輒止’,萬一正好有誰口腔潰瘍了,很容易感染艾滋病的。”
金浩驚得一時說不出話,道:“接個吻還要去醫院體檢?小藍,你吃錯藥了吧?”
顏藍說:“艾滋病毒攜帶者和正常人一模一樣,誰又能保證你我不是艾滋病毒攜帶者?去醫院體檢了拿到結果,你看我的報告,我也看你的報告,大家都放心。退一步說,你就對我這么放心嗎?你就不怕我身上有艾滋病毒?”
金浩不說話,沿著湖邊快走了幾步。
顏藍忙追上去挽了金浩的胳膊,道:“別生氣嘛!我大學里的專業是微生物學,對這些細菌病毒什么的難免有些敏感,最近升了教授,又要去研究人類癌癥,我研究這些東西越深,我就越珍惜生命。你以前什么都遷就我,這一次你也包容我嘍?”
金浩抽出胳膊,冷著臉說:“別碰我!我身上可有艾滋病毒,顏教授如此惜命,可不敢碰!”
顏藍從沒見金浩如此生氣過,見他如此也有些不平,道:“你連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我,從沒見過這么小氣的男人!”
金浩說:“你說得對,那么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突然刺入顏藍的心房,她不可思議地說:“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