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并不是世人眼中的廢材。”肖遙說。
柳兒和常九并沒有驚訝的感覺,柳兒被她救過,自那時開始,她就并不覺得這個二小姐無能,只是不知道她的實力到底怎樣。
而常九,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眼前的姑娘并不簡單,雖不知道她體內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她很強大。
“但是,我平時必須做一個廢材。”’肖遙又說,“我不能在世人眼中顯現出任何的能力,我希望,你們也不要說出。每個人都有獨自的秘密,不一樣被任何人知道,所以我不問你們的過去,但同樣,我也不希望你們提及我的過去,除非我愿意說,或你們愿意說。”
柳兒和常九對視了一眼,然后雙雙點頭。
“對了,常九,我還沒有正式自我介紹,我叫白逍遙。”
“姐姐。”常九嘿嘿一笑。
肖遙挑眉,“你多大年紀了?”
“我只是幼年花妖,方才過了三百歲生辰。”
正在喝水的肖遙一下子就噴了出來,狂咳不止,柳兒忙上前替她拍背。
“不是姐姐,你喚我逍遙便可。”
“是,逍遙姐姐。”
肖遙翻了個白眼,看在他天真無邪的份上,她忍了。
“好了。”肖遙伸了個懶腰,‘’現在什么時辰了?”
柳兒還沒回答,肖遙就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把常九按到了床上,低聲說:“快,變回去。”
常九一下子就變得巴掌大,然后鉆進被子里躲了起來,肖遙也順勢躺了上去。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的人是白懷允。
柳兒低頭行禮,白懷允抬手虛扶了一下,柳兒便懂事地退了出去。
“起來。”白懷允清冷的聲音響起,肖遙也不敢裝睡了,慢慢地爬起來。
“掌門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啊。”肖遙訕笑道。
白懷允冷眼瞧她,然后走上前,一把掀開了杯子,肖遙嚇了一跳,扯過被子圍住自己。
“你干嘛!”
“這花妖是怎么回事。”
肖遙暗自嘆氣,常九身上的花香太過濃郁,白懷允若是聞不出來就怪了,怪就怪他為何沒事干會大半夜來自己的房間。
“我……”
“你什么。”
肖遙拼命想辯解的話,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解釋。
“他,他救了我,我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白懷允看了她一眼,“你倒是知恩圖報。”
肖遙嘿嘿一笑,就當他是夸獎自己了。
“那我幫你那么多,你要如何報答我。”白懷允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肖遙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如,以身相許如何?”肖遙靈機一動,歪頭說道。
“放肆!”白懷允怒斥,肖遙不敢說話了。
嘆了一口氣,白懷允才道:“你跟我來,你方才有了靈脈,若不加緊修煉,這靈脈就費了。”
肖遙吐吐舌頭,下床跟上了他,好歹,這一關是過了,看白懷允的態度,他應該是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常九在肖遙出門的那一刻,飛身一躍,正好扒在了她肩上,從白懷允衣襟中竄出來了毛茸茸的麒麟,也趴在他肩上,對著常九呲牙咧嘴。
“麒麟,別鬧。”
麒麟這才老實。
下去的時候,白懷允直接把肖遙拉到了他的劍上,御劍而行,肖遙猝不及防被他一拽,差點掉下去,虧得白懷允眼疾手快地又把她摟了上去,這才防止了一場悲劇。
兩個人兩個“獸”,就這么晃晃悠悠地到了一個山峰之上,山峰之高,仿佛直達云霄一般,頂上遍布積雪,卻很平坦。
今晚月色皎潔,被積雪一映,似白日一般。
“這里靈氣多,便于修仙,你靈脈不穩,此地最好。”白懷允平淡地說。
肖遙則像個好奇寶寶一般,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組成了一個心形,然后傻笑起來。
“別鬧,過來。”
正在專心踩腳印的肖遙聽見這話停在了原地,剛才那句別鬧,真的像極了白夜。
“白逍遙。”
又是一句,打斷了肖遙的走神。
“你來這里做好,調動周身力量,抵御寒冷,到時,靈氣會自動進入你身體,轉化為仙力。”
肖遙聽話地盤腿坐下,沒有用內力,而是像他說的一般,努力抵御刺骨的寒冷,開始時她還覺得什么成效都沒有,光是冷得要命,但長期的經驗告訴她,有時候,忍耐是最重要的東西。果然,不出一個時辰,她就感覺到一種令人舒適的力量就開始進入她身體,先是滲入她皮膚,后有蔓延到七經八脈,她仿佛同天地融為了一體,能感知萬物。
“很好,你繼續,然后聽我說的。”白懷允斜坐在覓虛劍上,繼續道。
“修仙,共有五個級別。分別是初仙,成仙,望仙,界神,神。自古以來,修仙者成神的沒有,界神只有一個,便是我,初仙最是多,只要有了靈脈,稍加修煉,便是初仙,成仙者又需大加修煉,才可修得,三級弟子,如羅姹那般,大部分是成仙,望仙是高級別,白芷和昆侖少掌門李芊辰都是天才之人,連同四大長老,都是望仙,你可懂。”
“懂了。”肖遙說。
“今日,在這里修煉一夜,明早我來看成效。”
“一夜?”
“想修仙,就不要怕苦。”說罷,白懷允就轉身離去。
肖遙不得已,只能在雪地里發著抖,修煉著靈脈。
“遙姐姐,你若是受不了,我們就先走吧。”常九在她肩上說。
“這種煎熬,不過爾爾,我若是連這點堅強的意志都沒有,還如何尋得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肖遙閉目,輕聲說。
“那人,是誰呢?”
“我師父。”
“很重要嗎?”
“恩。”肖遙頓了頓,然后道,“比命還重要。”
常九趴在她肩膀上,好像有些不懂,“為何那么重要?”
“當你的很漫長的歲月,都由唯一的一個人陪著走過,他自然會變得重要。”
“那……遙姐姐的師父是怎樣的人,能得姐姐如此愛戴,他定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
“確是。”肖遙說著便笑了,“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沒人能比他更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