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敵

“怎么了？”高鴻岳、陳二廚、鐵拳幾乎同時說道。

“團長帶著怎么龐大的隊伍來，日軍早就應該知道動向，為什么我們的情報員沒有消息送來？”秦延斌分析道，“一定是我們的情報員打探的方向出了問題。”

“怎么說？”高鴻岳問。

“這么說吧，我們和日軍交戰，一直沿著長江邊上擺開陣勢，所以認為敵人要么是從長江沿江而上的海軍，要么就是從東方而來的陸軍。可是萬一日軍從南方繞道而來呢？而我們的情報站又沒有監視到那，今天這個局面是不是很危險？”秦延斌說。

大家一聽，都默默地點點頭。南部山區多，就是日軍從山區隱蔽行軍，在缺乏制空權的情況下，很難發現日軍行蹤的。

“那怎么辦？”高鴻岳說，“我們是不是和四營防守太白湖一線？”

“嗯！”秦延斌繼續說，“太白湖雖然是何天成的天然左翼，難免不會有日軍從這里上岸。我敢肯定，山本肯定得到消息，有一股日軍一定是從浙江南部迂回到這里。鴻岳哥，我們趕緊去太白湖。”

四營長陳國興聽了也很贊同，說：“我提議，我們兩個營就統一由秦營長指揮，防止鬼子從太白湖方向的進攻。”

雖然秦延斌已經不當營長了，可所有人稱呼他還是為“營長”。

“我，我不敢當……”秦延斌推辭著。

“你就別推辭了。”高鴻岳打斷他的話，說，“趕緊布置任務吧！”

“好吧！”秦延斌不想耽擱，說，“陳營長，你就率領四營往湖西方向蘆葦叢中隱蔽，留下一個連給我作為機動。鴻岳哥，你帶著獨立團往湖東方向，派十幾個會潛水的，身手好的，帶上刺刀，用蘆葦和竹竿換氣，隱蔽在湖邊。千萬不要暴露自己。另外也給我一個機動連，我繞道湖的南面打他的后方。”

“好！”大家迅速行動起來。

太白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好幾百人的隊伍在湖邊樹林灌木叢居然都隱蔽得嚴嚴實實的。

秦延斌帶著兩個連，選了一處小山坡上，以便居高臨下。

王成那邊和何天成積極配合，山本一夫進退兩難。

而在不遠處的馬當，戰事仍舊激烈，國軍16軍、67軍在蔣介石下達的死命令之后積極組織敢死隊誓死奪回陣地。日軍前來支援的海陸軍由長江邊上死守。香山陣地多次被國軍拿下，由多次被日軍占領，雙方拉鋸不斷。

山本一夫按道理應該是必須待在馬當參與戰事的，不過這邊陸路補給受到攻擊，受波田的命令，這才前來支援。除此之外，波田再也不會派出一兵一卒支援山本一夫了。

“報告！”一個警衛員朝著正趴在戰壕里觀察敵情的秦延斌說，“接到前方觀察哨的情報，敵華南先遣軍第9師團一個大隊目前已至太白湖20公里處，隊長為小林健郎。”

“什么？小林健郎？”高鴻岳叫了出來，說，“他怎么也來中國了！”

秦延斌好奇道：“鴻岳哥認識他？”

“是的！”高鴻岳平靜地說，“小林健郎是我在日本留學時的同班同學，這個人特別好學。當年我們主攻化學，小林就是以化學專業滿分的成績畢業的。據說他留校任教了，怎么加入了軍隊，還成了大隊長？”

“你是說他化學很好？”秦延斌說，“難道這次的毒氣戰就跟這個小林健郎有關？”

“有可能！”高鴻岳說，“這個小林很有城府，平時也很少和我們交流，只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研究。日軍這一年以來，頻繁使用毒氣、細菌，肯定離不開小林的研究成果。”

“傳我命令，各部做好準備！”秦延斌說道，“不管來的是誰，我們都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陳國興立即安排了下去：幾十個善于潛水的士兵早已好了潛水工作。有的在蘆葦叢中尋找隱蔽之處，有的在用貫通了竹竿尋找偽裝的地方，有的默默的綁好了匕首，有的在準備安放的水雷。

秦延斌找來了陳國興，三人一起商議著。秦延斌說道：“在太白湖的西面是茂密的森林，我們可以在那里虛張聲勢，派遣兩個連等待伏擊。太白湖里伏擊的主要任務是等候小林率部乘船而來時，引爆湖邊的水雷。我率領兩個連正面突擊，你們從左右兩側包圍，水里的兄弟們等敵人上岸，從敵后攻擊。”

“嗯！”高鴻岳說，“我贊同你的辦法，可我還要說一下，一定要切斷小林和其他日軍的聯系，不要再讓援軍就走了他。雖然我和他是同學，可只要帶著武器來到這里，就不要讓他活著離開！還有，你看到沒有，湖面上一條船都沒有，難道小林會游泳過來嗎？”

秦延斌點點頭，說：“放心吧！他只有這條路敢走。如果他不走，我們就能贏得時間讓團長將山本一夫徹底殲滅。”

只見10余里之外，小林健郎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手拿望遠鏡，對著山本一夫方向探望著。剛接到山本發出的緊急求助電報，小林正好在附近，就立即調整方向，放棄支援馬當日軍，直奔太白湖而來。這次小林帶來的是一個大隊人馬，1000多人，裝備精良。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抵抗，舒舒服服地就來到了這里。

小林是1935年之后參加的日軍，那年他剛剛畢業，自37年之后派遣中國，竟然一年之內由一個士兵升到了大隊長，這跟他制作的各式毒氣有很大關系。

太白湖邊，小林另隊伍停了下來。左邊槍聲炮聲響成一片，從左側是支援山本的最佳路徑。可左邊有一片森林，森林里人影晃動，一看就是有埋伏。而右邊是一片山區，不適合小林這樣人數的隊伍穿過。

現在唯一可行之路就是這個太白湖。只見湖面上一條船也沒有。

“八嘎，該死的支那人，沒有船我照樣能過去！”小林咬牙切齒道。

只見小林一揮手，背后走出二十幾個士兵，抬出一個個吹了起的皮筏子。皮筏子放進湖里，居然也能坐10來個人。

小林一聲令下，手下士兵分批次一一登上皮筏子。其他士兵在岸邊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