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
白夏抱著書本剛從教室出來,才走過一個大的階梯教室,就被人從后捂著嘴,拉進一個小小的安全門里。
她下意識掙扎,要叫,可是被捂的嘴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急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很快,她鎮定下來,嘴上溫熱的那雙手有明顯的血腥味。
那人在她背后,看不見人長什么樣子,但她能判斷出來此人應該無惡意。
“你別叫?!?/p>
沙啞無力的男性嗓音,音調很低,放佛壓抑著什么。兩人挨的很近,女孩能感覺到背后的人心跳都是緩慢的。
他身上相比手上散發著更濃重的血腥味。
“我不是壞人?!蹦腥藢⑸眢w轉了過來。
女孩這下看清了。
這是一個長得極帥的男人。
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性感的下巴,整個人美的像古希臘壁畫中的那些希臘男神一樣。
破壞美感的是他胸前靠近左肩的斑斑血跡。那塊的襯衫破了,看破口像是刀傷。
她愛看醫學書籍,又記憶力驚人。
傷處雖沒有到要害,下面兩寸卻是心臟??礃幼?,刀應該是奔心臟去的,躲了身形才扎歪地方。
“唔,你沒事吧?”
白夏還被捂著嘴,聲音還悶悶的。
“我松了你,你不會叫吧?”
男子用手捂住傷口,捂著她嘴的手一片顫巍巍,看出來在極力忍住痛苦。
“罷了,叫與不叫,分別不大,我這樣,應該命不久矣?!?/p>
男子松了手,身形有些下墜,失血過多讓他全身無力。
女孩趕忙伸出手臂托住他的身體,將他慢慢放到地上。
她撕了裙子,速度接成一節一節,一圈一圈的纏在他胸上,打了個活結,又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頭上的遮陽帽蓋在他頭上。
“你能起來嗎?”
她拍拍他的臉頰,試圖喚醒他。
男子緩慢半睜開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眼皮不住的翻動,顫抖的眼睫似乎也在壓抑著痛苦。
“嗯。能?!彼麙暝?,身體靠著墻借力緩緩站了起來。
“那你跟我走,假裝情侶,到我的公寓。我那里有藥箱,給你上藥止血。你這樣出不了校園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她將他的長臂放到自己肩膀上,小心的扶著他走。
男子低頭,只能看見女孩毛茸茸的黑腦袋。
“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如果你是壞人,剛才被你拉住我早就遭殃了。哪里等到現在。好了,你別說話了,保持體力?!?/p>
回到公寓后,白夏找到醫藥箱,用剪刀剪開他的襯衫,先用棉紗將血跡一點一點擦掉,再消毒,止血,又一圈一圈的用紗布包扎好,動作熟練又快。
男子尚有意識,看著她行云流水,好不拖沓的一系列動作,他疑惑,“你是醫學院的學生?”
女孩邊給紗布打漂亮的蝴蝶結,邊回答,“我不是學醫的,只是愛好這個,偷偷學的。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
女孩身上的馨香慢慢飄進男子的鼻腔,她隨著包扎一動再動時,身上的裙子能蹭到他裸露的胸膛和后背。
男子的氣息微重,心跳有些紊亂了。
“好了?!卑紫呐呐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第一次做,女孩給自己打八十分,勉強及格。
“現在的問題是,你怎么出去?你怎么回家?”她邊收拾藥箱邊問。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的人應該很快就會找到這兒來了?!?/p>
“那還不簡單,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你在我這兒不就好了。”
收拾好藥箱坐下,女孩幫他將他的身體慢慢放倒一點讓他的背能靠在沙發上借些力,然后坐在他對面,看著他。
“不能連累你。他們的電話可能被監聽了?!?/p>
“這么神秘?”
她一直是乖乖女,從沒經歷過這些,不禁有些好奇,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純真無害的小眼神里透露著求職欲。
“是否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意識越來越淡,因為早期傷口不住流血失血嚴重體溫流失的很快,他身體發冷,渾身無力,現在迫切需要休息。
“你不用謝我,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對了,你得穿件衣服保持體溫才行?!?/p>
白夏說著站起來,想要打開衣柜翻衣服,只走了兩步,她想起來什么拍了拍腦門。
“看我,都忙暈了,我和海蒂都是女孩,抱歉,我們這兒沒有男生的衣服。你怎么辦?總不能一直光著上身吧?”
“我......”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眾西裝男從樓頂天窗一個一個順著繩子下來,輕的竟然沒有一點聲音。
為首的西裝男恭敬的叫了一聲,“閣下?!?/p>
白夏都沒有察覺出來。她捂著嘴,怕自己尖叫出來。
被劫持時她都沒有這么震撼,這會兒看著從天而降的幾個人,她倒是有看到歐美間諜片的即視感。
看到男子纏著紗布光著上身,為首的西裝男速度脫下衣服給他穿上。
“我們走。”
男子沉聲命令,越快離開這里越好,免得給女孩招來禍端。
“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沒有見過我?!?/p>
男子經過白夏時,說了一句話。
“嗯?!?/p>
白夏依然捂著嘴,點頭,眼神隨著幾個人移動。
一行人又從天窗一個一個出去,最后一個人體貼將天窗封好。
白夏拍拍胸脯,順氣,平復自己撲通撲通的小心臟。
她將帶血的棉球滴上燃油點燃,將點燃后的灰燼放進鐵盤里,倒進垃圾袋。她將垃圾袋系緊,扔到外面的移動垃圾站里。
男子進了直升機后,被屬下扶到床上躺下,隨性的醫生給他做了詳細的檢查并用了藥。
在閉上眼睛休息前,他沉聲吩咐,“查下這個女孩。應該是劍橋的學生,室友叫海蒂。查到后暗中保護,我不容許她傷到一根頭發絲?!?/p>
“是。”手下低頭應道。
男子交待完,才閉上長長的睫毛,因為傷口的疼痛眉心擰成了川字,藥物作用下他慢慢的進入了夢境。
夢里女孩柔柔的聲音,輕柔的動作,仿佛潤物的春雨絲絲溫暖人心,她一開始緊張而慌亂的樣子放佛受驚的小白兔,讓人有一種擁她入懷安慰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