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渾身酸疼不已,動也動不了,腿稍稍一動就酸脹的厲害,胳膊也抬不起來。
頗有幾分侍兒扶起嬌無力的頹廢。
她正在揉著昏脹的頭的時候,門開了。
神清氣爽的某人踏著悠揚的步子走進來。
自己累的這般渾身無力,他倒是沒事人一樣悠然自得,不知哪里來的怨氣,女孩揪起枕頭就扔。
“都怪你!”
報復一般的,快要散架的白夏將枕頭用力扔向踱步走來的某人,被他一把靈巧的接住。
“......醒了?”
他不惱,將枕頭放回原位,坐在床邊向女孩湊近,深邃的眼睛專注的看著她。
白夏連忙后退,身子都抵到了床頭上,抱著被子,大眼睛提防的覷著他。
白皙的脖頸和露出的半邊肩膀全是大片大片的草莓印,她的皮膚白皙細膩,上面的點點玫瑰紅愈發的明顯,透著嫵媚性感。
冷昊陽眸光又漸深起來,看著她的眼神都藏著火一般。
他伸出手臂,連人帶被子一起摟過來,讓她毛茸茸的小腦袋靠在自己懷里,
沒再做什么,知道她的身體暫時不能承受更多了。
原來不是要.....
松口氣的女孩安心的將小腦袋埋下。
鼻子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香味,耳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白夏的腦海里不住的回想起昨晚,小臉的溫度瞬間上漲。
莫名口干舌燥起來,她舔了舔下唇。
“我渴....要喝水?!?/p>
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從胸膛傳來,帶著一點點沙啞。
冷昊陽長臂一伸,將早就涼在床頭的水杯端來,略松開她一點點就開始喂水。
液體經過味蕾的時候,白夏喝出水里加了蜂蜜,甜甜的,呼扇了兩下大眼睛,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某人。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一樣,冷昊陽開口解釋,“潤喉的,喝吧?!?/p>
聲音柔的能融化冰雪。
胸腔里的暖意甜蜜充斥著,碰撞著,女孩感動間繼續吞咽,杯子里的水很快見底了。
“換下衣服,和我下去吃飯。”
放下空杯,連帶被子,冷昊陽一下抱起她,朝衣帽間走,知道她里面什么也沒穿,被子都沒撤。
撤了小丫頭肯定和他急。
打開門,將人放在衣帽間的地毯上,他關門前留了一句話。
“換好了就叫我,我會一直等在外面?!?/p>
他的意思很明顯,還要抱著她下樓。
“你先出去,我自己可以下去的。”
她才不要再當殘腿人士,撐一下,還是能走路的。
......
大概白天睡多了,懷里翻來覆去的小腦袋一直不消停,摟著她的冷昊陽瞇起一只眼睛,歪著頭看她,“睡不著?不如我們……”
磁性的嗓音中翻騰著濃濃的威脅。
“馬上睡!”
白夏自動將小腦袋枕在他睡衣敞開一角的胸膛上,耳下聽著咚咚有力的心跳,臉頰貼著他溫熱的皮膚,她的臉溫度又極速上升,閉上眼的女孩眼球不住的翻滾,根本沒有睡意。
冷昊陽抬起頭,一下一下地撫摸她柔順如絲綢的長發。她在,他感覺世界都是晴天,空蕩的空間都被暖意填滿。
女孩嬌嬌軟軟的臉頰貼著她,柔軟的發絲掃著他的肩膀,他很滿意這種被她依賴的感覺。
他腦海里此時想起了特別文藝的一句話。
對于全世界來說,你只是一個人,但對于我來說,你就是全世界。
“夏兒……”
“嗯?”
小丫頭顧不上掩飾自己已經睡著,第一時間答應出聲。
“明天,和我去個地方。”
“去干什么?去哪兒?”聞著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小丫頭這會終于有些困意了,聲音都有些昏昏欲睡的遲緩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邊說,邊將她的長發全攏到一側,冷昊陽將她的頭輕輕的放在枕頭上讓她睡的更舒服些,長臂占有性的圈住她,下巴抵在她頭頂上。
直到感覺女孩呼吸都輕緩勻稱了,他才閉上眼睛。
……
一陣一陣的手機震動響在耳邊,叫醒了好夢中的白夏。
她微睜開眼,下意識用手擋在眼前遮擋明亮的陽光,冷昊陽有晨跑的習慣,起的很早,旁邊的位置已經不再溫熱了。
她慢慢坐起身子,從薄毯下撈出手機。
“喂,爸爸?!?/p>
“夏兒,起床了嗎?”白爸爸關切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正在起。”
小丫頭其實困的眼睛都沒睜開。
“爸爸聽出來你還沒醒,一會兒接完電話再繼續睡會兒?!?/p>
“嗯。謝謝爸爸。爸爸最懂我了。”
小丫頭隨聲應和著,眼睛被韻白的光線照著很不舒服,索性翻了個身體背對光線。
“什么時候回國?上次你說已經在辦畢業手續了?!?/p>
白爸爸實際是想女兒了,上次女兒還是圣誕節回了一趟家。
“很快,將這邊的事辦妥,再飛去美國看下惟一,就回國?!?/p>
白夏此時的身體是背對著門的,沒注意到臥室的門已經打開,輕手輕腳進門后的冷昊陽聽到這句話脊背一下子僵直。
“惟一已經回國了,你到時候直接飛回來就好,哪天回來,告訴爸爸,爸爸去機場接你?!?/p>
“是嘛?這小妮子一直沒告訴我她也提前修滿學分了,藏的夠深。”
白夏邊繞著自己的頭發玩圈圈邊說。
“夏兒,那就這么說定了,回頭訂好機票告訴爸爸?!?/p>
“嗯。知道了,再見,爸爸。”
她收起電話,沒心沒肺的繼續睡,許是前天晚上的纏綿耗去了她太多修為,睡起來沒完沒了。
退出后靠在臥室門外的墻上,冷昊陽的心里涌起強烈的不安乃不悅,眸色陰沉冰冷,直射前方的凌厲眼神透著主人糟糕的心情。
不安的是想也知道她回國后肯定不會為他再回來,這種事情脫離他掌控的感覺讓他異常煩躁。
不悅的是小妮子對著電話能平靜、自然的說出回家的話,聽不出語氣里哪怕一絲對這里的事,這里的人的留戀。
盡管他極不愿意承認,這里的人,也包括他。
對一個人,一件事情無法牢牢掌控的感覺對他第一次感到挫敗、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