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有思想顧慮,我......”
一直淡定如慕容城雪,說話時竟然也有卡殼的時候。
“我沒有女朋友。臥室布置成這樣,是因為我妹妹常來,每次的床單都換新,所以你看起來就像新的一樣。”
慕容不得不找個說法,如果說特意準備的,她更不會入駐了。
“原來這樣啊。”
只要不是女朋友的就好。
“對。”
慕容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一會女傭會來送熱牛奶,喝掉之后就休息吧。”
慕容兩腳已經(jīng)踏出了推拉門,合上了兩層,對上第三層門之前,他對著白夏依依不舍的道了聲“晚安。”
“晚安。”
人家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兒了,再拒絕就是矯情了。
......
白夏下了飛機之后,再三再四和慕容道謝。
轉(zhuǎn)身后的女孩一溜小跑,急急忙忙的跑出貴賓通道,她要趕快出機場去打車回家。
看著女孩越來越遠的身體,慕容幽藍色的眸子里一片暗沉。
助手的臉湊近了慕容。
“閣下。”
“白家現(xiàn)在怎么樣?”
“愁云慘淡,臨近破產(chǎn)后,市值隨著股票跌板已經(jīng)蒸發(fā)掉。法院派人去查封白家別墅,只是遲早的問題。”
助手又向他跟前湊了湊。
“你多派幾個人守著,別讓那丫頭尋了短見。”
慕容轉(zhuǎn)身,進了機艙,助手跟在他身后,機艙門緩緩的合上。
......
下了出租車時,白夏就感覺到不妙。
以前大門的崗亭同時站崗就有兩個人,玻璃房里還會有兩個人,他們別墅的門口警衛(wèi)一共是12個人三班倒。
這會的大門口,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進了別墅門口時,一片冷冷清清。
轉(zhuǎn)過角落,白媽媽正拿著抹布自己在打掃衛(wèi)生。
乍一看見女兒,白媽媽一臉驚訝和慌亂的神色,趕緊將抹布移向身后。
從沒料想到女兒會突然回來。
“媽媽!”
白夏扔了手包,幾步走來跪在地上,她從沒有預見到家里會成這樣,她四顧看看,以前忙前忙后的傭人早不見了蹤影。
“媽媽,家里這樣為什么不和我說?爸爸打了那么多次電話,為什么總是報喜不報憂?”
白夏端起白媽媽的手指,以前那雙保養(yǎng)得宜的富貴手早不見了。
眼前的這雙手滿是血泡和老繭。
家里這樣慘淡,到底多久了?
白媽媽囁嚅著嘴唇,不愿多說,家徒四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敏兒,我又釣了兩條魚,中午能喝魚湯了。”
白爸爸穿著一般百姓身上再普通不過的長褲加休閑上衣,以前總是一絲不茍的發(fā)型因為在魚塘吹了半天而有微亂。
看見女兒的一瞬他臉上的表情和白媽如出一轍。
到底是生意場上混過的,換臉色的能力相比白媽媽強了很多。
白振庭收起臉上的慌色。
“夏兒,回來怎么不和爸爸說下,爸爸好去機場接你啊。我的小公主回來了,爸爸要張羅一桌子的菜......”
“爸爸,我都知道了!”
白夏打斷白振庭的強裝。
“家里這樣,為什么不早和我說?我一個人在國外吃香的,喝辣的,你和媽媽卻在家自己做衛(wèi)生,每天只能喝魚湯!女兒一直在做蛀蟲。”
她沒有忘記,上個月她手機上還收到白爸匯款的信息。
家里看樣子早已經(jīng)家徒四壁,白夏此刻覺得自己快成了千古罪人。
“夏兒,家里沒有那么差,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還在申請銀行的貸款,很快就能挺過來。”
似在諷刺白振庭的天真,一個冰冷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
“是白振庭家嗎?”
伴隨著聲音的,是三四個人的腳步聲。
白夏回頭,看見四個穿著制服的人,手里拿著一沓的封條。
“白先生,您的銀行抵押貸款抵押的是這棟別墅,現(xiàn)在貸款到期,我們奉命來收房子,這是查封令,請您過目。”
“你們不能收掉房子!”
一直跪在地上的白夏猛的站起,她快步走到四個制服男的面前,似不相信,接過他們手里的搜查令左看右看。
白紙黑字,確之鑿鑿,白夏這一刻終于相信慕容說的話了。
晴天霹靂也不為過如此。
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她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擺在眼前,她想欺騙自己不相信都不行。
撲了撲胸口,平復了下心跳,白夏抬起頭,和制服男試圖拖延。
“能不能暫緩收回房子?我可以向朋友借錢,想辦法將銀行的貸款賭上,你能不能寬限幾天?”
“這,我們也做不了主,我們收到的消息,是今天查封房子。”
“你們收回房子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欠錢嗎?我們?nèi)裟苓€上,何苦連容身之所都不給我們?”
白夏越說越激動,現(xiàn)在都什么世道?一定將人往絕路上逼嗎?
“那您稍等,我們問問。”
制服男語氣稍有松動,走到一邊將電話掏了出來。
白夏回到母親身邊,將人拉了起來。
她一把扔掉母親手里的抹布,找來干凈的毛巾一下一下擦著母親布滿粗繭的手。
她不過半年時間沒回家而已,怎么成了這副樣子?
白振庭走了過來,走到母女兩個旁邊,小聲對白夏說。
“夏兒,您去哪這么多錢?我們貸的款項是兩千萬,你哪個朋友有這么多錢?”
從股票跌停那一刻起,白振霆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他事先和老婆商量過,已經(jīng)在外面找了房子,女兒那邊一直沒通知是白媽媽的意思。
家里這樣他們已經(jīng)無力回天,晚讓女兒知道一天是一天。
“爸爸,說來話長,我慢慢告訴你。”
白夏安慰了下爸爸,現(xiàn)在家里還有四個外人在,實在不適合娓娓道來。
“白小姐。”
制服男掛了電話,走過來對著白夏一臉恭敬。
“主管說只容您三天時間,三天之后,若您籌不出錢來,房子就必須得收走了。
”
白夏:“好的,謝謝你們了。”
“先告辭。”
他們收起封條,當真就這么走了。
白夏心里有打算,如果實在聯(lián)系不上冷昊陽,只能,先找他的副手了。
“爸爸,你們吃飯了嗎?我們先去吃飯吧。”
白夏拿起手包,挽著媽媽,對著爸爸說。
“夏兒,你真有辦法?這會兒沒有外人,你大可以和爸爸媽媽說實話。”
白爸還是不相信中規(guī)中矩的女兒,一個剛出校門的小丫頭能籌到這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