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此時的臉上平靜的不能再平靜,對著聽筒吐出的語調(diào)聽起來那么淡漠無波。
“上官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未婚夫,我白夏,說到做到。”
“那最好了。”
吹了吹手中剛涂的指甲,上官雪似乎想起來什么一樣,“對了,你有什么冷的東西嗎?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還回來。”
其他的她都不在意,房子,珠寶,車子,他隨便送,但是戒指她要收回來,因為戒指是所有東西中意義最不同的。
她不禁有些驚訝這女孩倒是乖的很,她還準備的好多話她都沒說,這女孩自動就表決心了,簡直不要太省力。
“可以。”
白夏第一念想到的也是戒指,此時手中套著的,完全就像是個燙手山芋,她巴不得趕快擇清和冷昊陽的一切聯(lián)系。
至于護照和手續(xù),再慢慢要,反正她一時也沒有打算再出國。
他都有未婚妻了,這些東西他留著也沒用。
極力忽視心房的鈍疼,站不穩(wěn)的腿,顫抖的指尖,抖如篩糠的肩膀,白夏努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的聲音在電話中輸了氣勢。
“說個地方吧,我把東西還給你。”
上官雪倒是對這個女孩心生好奇,這么痛快?
任誰也不會相信小三會這么輕易的放棄抓的很牢的金主。
萬一她想要的是錢呢?
想到這里,聽筒這邊的上官雪一臉開心,要錢更好,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那就旺角咖啡廳,VIP8號包廂,那是我的專屬。一個小時后見。”
“見面談。”
堅持著說完最后三個字,白夏再也忍不住了,按了掛斷鍵。
她順著柜臺坐在地上,背靠在柜臺上,踢掉了鞋子,臉埋在膝蓋里,嚶聲嗚咽起來。
白天擎跟客戶出來,看見柜臺邊的女孩,本不想理就這么走開。
夏兒,不是在國外嗎?
他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能,在門口遇到一直等女兒的白爸白媽時,才知道確實是白夏回來了。
他去而復(fù)返,一把攙起地上的女孩,
抬起那張布滿淚水的小臉一看,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小臉嘛?
“夏兒,你怎么了?”
“天擎哥哥!”
白夏一下子撲到他的懷里,鼻涕眼淚一下子沾濕了他名貴的西裝。
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白天擎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到底是怎么了?
回國應(yīng)該高興才對,怎么哭的這么傷心?
他摟著人邊哄邊往外走,柜臺小姐不干了。
“先生,這位小姐在餐廳消費了2200元,還沒有付賬,我們不能放她走。”
白天擎一臉不耐煩,示意身后的特助上前結(jié)賬,他摟著人先走了。
在門口看見爸爸媽媽,白夏極速抹掉的臉上的淚。
剛才人還好好的,這是怎么了?
爸爸媽媽一臉不解,剛要問,被女兒開口的話攔住。
“爸爸,媽媽,你們先回去,夏兒有些事情要辦。一會兒,我會打車回去的。”
白天擎也在一旁搭腔,“是啊,伯父伯母,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可以親自送夏兒回去的。”
“那好吧。”
有外人在,白爸不好細問女兒哭的原因,拉走一步三回頭的媽媽,上了車。
“天擎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辦。還有,謝謝你剛才為我結(jié)賬。這頓飯,我以后有機會請回來。“
她真不用他送,她自幼在Z市長大,這里的每一條街她都清楚。
“你真的沒事?”
他看著白夏紅紅的眼睛,說實話真想問問她到底怎么了,看她這個樣子,問也不會說的吧?
她到底,只把他當哥哥,從來沒有當過可以傾訴的藍顏知己。
白天擎收起眸子里的落寞,摸了摸白夏的頭,“那我把特助留給你,讓他送你回去,你乖,不要再拒絕。”
“好吧。”
再拒絕,就是她不是好歹了。
......
白夏提前一個小時到了約定的地點,在衛(wèi)生間里待了一個小時,她不能讓對方看出她哭過。
第61分鐘,她準時出現(xiàn)在了8好包廂,幾乎同一時間,包廂的門又看了。
來人踩著個大大的高跟鞋,一襲大紅色的禮服裙直達腳踝,身上掛著鉆石項鏈,歪戴著一定公主帽,肩上披著公主披肩。
栗色的波浪卷發(fā),明艷的臉龐。
倒也算是一個大美女。
對方這一盛裝出行,將白夏襯托的有些過分小家碧玉了。
還好,她的絕色容顏鎮(zhèn)得住氣場。
她站起來,保持見人該有的禮貌。她是來還東西的,不是來打架的。
“你好,上官雪。”
對面的明艷女子緩緩走來,抽掉手里的白色手套,摘下公主帽,脫掉手里的披肩,坐下來的樣子頗有幾分頤指氣使。
“你就是白夏?”
白夏:“是。”
“東西拿來了嗎?”
白夏抽調(diào)了手中的戒指,拿出手包中的銀行卡推給上官雪。
此刻白夏還不知道國外的數(shù)棟別墅加海島,冷昊陽也是寫的她的名字,如果知道,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送上。
指尖微微有些顫抖,她耳邊還猶記得冷昊陽戴給她戒指時說的話。
還不出一個月,戒指已經(jīng)回了他未婚妻。
手里看著自己重新禿禿的手指,還真是覺得無比的諷刺。
“你還有事嗎?”
白夏一直站著沒落座。
這間豪華的VIP包間沒讓她感覺出奢華來,只讓她感覺空間的壓迫感很濃,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胸腔悶悶的難受極了。
“拿著吧。”
凡事這種善后,都免不了錢。
上官雪將一張支票推給了白夏,上面清清楚楚蓋的是上官集團的印鑒。
“分手費,你應(yīng)得的。”
此時上官雪身上的氣勢很像正宮娘娘該有的氣度似的,不急不躁。
她這副樣子像一個響亮的巴掌扇在了白夏臉上。
“不必了。我不需要這個東西。”
她將支票退回給上官雪。
“拿著吧,白家的情況,我還是知道的。這個時候,骨氣幫不了你。”
上官血此時的話就像兩記巴掌扇在她另一邊臉。
她和冷昊陽在一起無非就是為了錢,為了挽救白家。
還偏偏在這兒裝假清高。
白夏什么也沒說,拿起手包就走出了包廂。
她要給自己留下最后一份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