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起,王氏的瑞祥院中響起了殺豬般的尖叫聲。冰墨晨練后正在洗漱,她對此一無所知。屋外兩個打水的小丫頭正絮絮叨叨地說著什么。
“你聽說了沒有?聽說二太太今早被魘著了,一病不起呢。”
“可不是嗎,你說二太太好端端的怎么就魘著了?”
“誰知道呢……”
白鷺接過水,將那兩說閑話的兩個小丫頭打發走。
冰墨對此事一笑置之,那王氏既然敢這樣做,就要承擔招惹她的后果。何況她這樣還算心慈手軟了。她倒也不怕暴露自己的實力,畢竟暗殺這種事她絕對不敢張揚出來,再加上王氏這種后宅婦人的心性,估計只會覺得老太太暗中護著她罷了。這一次震懾倒叫王氏安份了一些日子,只是冰墨這些日子倒是忙著緊。
今日夜里冰墨與白鷺一身夜行衣準備去……挖墓。當初謝冰硯墜崖后,隨行士兵確實在崖底發現一具面目全非,著紅袍玄甲的尸體,從配飾上看確是他無疑,只不過原主和紫鳶等人不愿相信罷了,但冰墨覺著總有哪里不對,這事絕不是表面上這般。
二人收拾妥當后,便趁夜色翻墻出了寧侯府,冰墨沒有輕功,但身手足夠利落,她羨慕地看著白鷺身輕如燕的身姿,心想她現在的年齡還能不能練輕功了?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兩人就到了浮云山南面——謝家祖墓。二人找到謝冰硯的墓冢,白鷺有些擔憂地看向冰墨,發現冰墨一臉平靜,壓下心底怪異的感覺,掏出顆夜明珠照明,與冰墨一起開始挖墓。
兩個時辰后
白鷺將棺木上的浮土清理干凈,冰墨用匕首撬開棺木,里面只有一件戰袍并無尸首。
這……冰墨與白鷺面面相覷。倘若她哥哥已故,那這沒有尸首的棺木該如何解釋;倘若她哥哥未亡,那他又去了哪里?
“什么人!”冰墨聞到一股血腥味。
只見一蒙面男子從暗處走出來,那男子身著玄色勁裝,腰間一把玉簫,目似寒潭,未遮住的雋逸面部因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卻絲豪不減美感。
看到這人,白鷺已拔劍沖了出去,與那男子纏斗起來,只是那男子似乎不太想與白鷺糾纏,一味的躲避白鷺,并不出手,墨蹙了蹙眉,向白鷺喊到。
“白鷺回來!”
白鷺默默地退回冰墨身后。
“有人追你,還受了傷?”?冰墨雖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那人并未答話,二人就這樣對立著,氣氛十分詭異。
最后男子打破了沉寂,“你為何不說話了?”
“唔……我在想你怎樣讓我心甘情愿地救你。”
“……”
“洛王殿下若是被人發現身份,就不太好了吧?”
“你認出本王了?”
“王爺身上那支特殊的玉簫泄了密。”
天下人皆知,東云國洛王樓聿,玉簫從不離身,卻不知這玉簫是其武器,若不是冰墨看過《四國志》,再加上湊巧看到樓聿的動作,她也不會知道。
“謝小姐如何確定本王一定要向你求救?”
“因為只有本小姐能救你。”
樓聿望著面前淺笑嫣然,眉眼彎彎的女子,“謝小姐倒與眾不同。”
冰墨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王爺,您時間不多了,一……二……”
樓聿不明所以。
“三!”冰墨話音剛落,樓聿便轟然倒地,在樓聿昏去之前,只聽見冰墨似自言自語又似對他說道:“王爺失血過多,還能堅持這么久,冰墨當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