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臉上就是無限的冷笑意味,若是琴妃能和顧舊年斗起來,那可是她最樂意看見的事情,顧舊年和琴妃都是她無論如何也要處理掉的人物,但是琴妃這個人一向明哲保身,所以皇后要想些辦法,讓琴妃和顧舊年之間產生仇恨。
賞花宴上自然就是最好不過的時機了,皇后已經有了一個十分完美的計劃,就等著顧舊年上鉤了。
婉修儀只要一想到顧舊年將會遭遇的局面,心底就覺得十分的快慰,仿佛都可以將今日遭受的苦楚清洗掉一般,然后婉修儀又看向皇后,問道:“皇后娘娘,那到時候我們應該怎么做?”
皇后只是含笑應道:“你只需要靜觀其變就好了,這件事情,說來也是十分簡單的。”
實際上是皇后不放心將這些事情告訴婉修儀,雖說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婉修儀是皇后的心腹,但是皇后又怎么會把婉修儀這樣的草包性子視為自己的心腹?這么重要的事情,若是告訴了婉修儀,到那時出現紕漏的話,說不準會將皇后自己也拉下水,所以皇后才不告訴婉修儀如何行動。
婉修儀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有些振奮了起來,問道:“那皇后娘娘,你什么時候召開賞花宴?”
皇后用素手撫了撫自己的衣袖,然后才慢慢的道:“就最近幾日吧,何必心急,再讓她歡快幾日,又有何妨呢?”
婉修儀現在哪怕是一個時辰都不想多等,但是她也知道這事情不能太著急,才勉強耐下了性子。
而與此同時,琴妃的含香宮里。
琴妃一只手按在了琴弦之上,然后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輕輕撥了撥琴弦,流音如水一般的傾瀉而出,道:“你是說,婉修儀誣陷不成,反而被罰了?”
坐在另一側的宮裝女子含笑應道:“是這樣沒錯,我看陛下對于這個顧舊年,倒是十分的喜愛啊。”
琴妃笑了起來,然后收回手,道:“既然如此的話,本宮可要好好拜訪一下這個顧舊年了。”她的聲音雖然清澈,但是尾音卻有些意味不明的按了下去,竟是說不清到底是敵是友。
然后大概是又想到了什么,琴妃問道:“陛下現在就在永安殿里?”
宮裝女子點了點頭,然后道:“不知道陛下會給她封個什么位分呢,我看她這么受寵的話,位分應該不會低的。”
琴妃十分優雅的抿了一口清茶,輕笑著道:“就算你告訴我,顧舊年會直接封后,我都不會意外,反正陛下不喜歡那個女人,你我都是知道的,難得遇見一個真心喜愛的,當然要給她最好的。”
“封后?”宮裝女子吃了一驚,很是意外的道,“我想不會吧,顧舊年畢竟沒有家世,沒有出身,那些大臣又怎么會同意陛下給顧舊年封后呢。”
“這有什么驚奇的。”琴妃笑道,“以陛下的性子,又有什么時候在意過大臣的想法了,后宮這么多女人,陛下對誰都沒有什么表現,也就只有顧舊年一人而已。”
“那可就十分棘手了,姐姐要這么對付這個顧舊年?”宮裝女子不由得蹙起眉頭,問道。
“對付顧舊年?”琴妃一訝,然后搖頭失笑,“我可不準備對付她,這難道不應該是皇后要做的事情嗎?我哪里敢和皇后爭搶。”
宮裝女子跟著琴妃的時日也不短,琴妃一開口,便明白了琴妃的意思,于是也笑著點了點頭,大抵就是讓皇后和顧舊年斗,而琴妃作壁上觀吧。
……
除卻皇后和琴妃二人,后宮的其余人等,也都知道了永安殿里有一個顧舊年的存在,這后宮就是流言蜚語傳的最快,一時之間,永安殿成了風起云涌的地方。
所有的人目光都在這永安殿里,都想要知道這顧舊年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
只不過在永安殿里,卻不是像外人想象的那般君恩似海美人承歡,卻是十分的古怪而又尷尬的沉默。
這種氣氛不知道到底持續了多久,才被明深打破了僵局,明深看向顧舊年,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冷靜,但若是仔細聽著,才會發現竟然有些顫抖的意味在里,他道:“你到底……想起了多少事情?”
明深一直在回避著關于顧舊年過去的事情,但是他已經意識到了,再回避下去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了,顧舊年遲早會想起來的,他只是想知道,距離到那時候還有多久,他還可以和顧舊年在一起多長的時間。
顧舊年神色有些莫名的情緒,或者說是迷惘了起來,然后沉吟了片刻,道:“我不知道多少,只是偶爾能想起幾個人而已,但是……太少了。”
明深聞言,就松了一口氣,既然還少,那他們至少還可以繼續在一起,就算遲早有一天會和顧舊年分開,那他也希望,將分離的日子,無限的延長,哪怕是只能多延續一天,也是一件很幸福美好的事情了。
這就是明深所求的,為此,他什么都不在意了,就算付出了一切,也無所謂,只要是為了顧舊年,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