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香囊有定情之意。”聞識不肯罷休，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定情！”寧照揮了手揮手，臉漲得像紅辣椒，莫非聞識對把她特意繡的香囊送給燕云而不滿么，說：“聞識啊，我對你沒有那個意思，你對我的番心意，我……”
說到這，她看聞識滿臉的疑惑，看來是自己多想，人家聞識正兒八經的姑娘，怎么會亂來呢。
那么這么說來，她是問，為何將香囊送給燕云。
寧照低著頭，支支吾吾地回答著：“發了酒瘋吧！……我寧照再怎么調皮，結了婚后，和燕云的來往能少則少。燕云也巴不得我少去找他呢。”
寧照馬上扯了一個新的話題：“對了……上次的事情應該又是那個姜蘭搞的鬼。”
“小姐您不說聞識差點兒給這忘了。姜家小姐和絲絲公主簡直是太狠了，可是不明白為何夫人沒有動作。”
“這樣下去，可不是個頭，我倒是想知道。”寧照喝了一口水，“進攻是最好防守。”
“小姐打算怎么做。”
“一次是光天化日之下逼我去吃絕子藥，一次是暗中作梗要毀我婚姻。”寧照又喝了一口水，“真是要騎在我的頭上！”
“我們也散播出姜蘭與燕絲絲的所作所為如何？如此一來，順便將那些邪門的藥作坊一鍋端了！”
“雪色哀人？”聞識臉上有一絲猶豫。
“小姐，此事不妥。夫人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絲絲公主畢竟是公主，姜蘭畢竟是姜家大小姐……”
“哎呀，瞧你，此仇不報更待何時！”寧照的眼神忽然變得犀利。
“小姐，聞識實在不太放心，不如，先問問夫人吧。”
“不用不用。”寧照說道，她想：其實待在這里，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沒事兒，不是嗎？而姜蘭和燕絲絲實在是太過分了，向她們這種，剝奪其他人當母親當父親的行為，如果不好好給點顏色，指不定卷土重來！
“聞識，你到底幫不幫我……”寧照看了一眼聞識，扯了扯她的袖子。
聞識看寧照，想到當日二人所受的恥辱，便說道：“聞識日后是會跟著小姐的，無論小姐做什么，聞識必當竭盡全力支持。”
寧照眉腳輕輕一揚后，笑道：“好。那我便同你講講，我要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聞識聽了，有些驚訝：“小姐要給她們吃那啥？”
“吃什么吃……她們很喜歡四處造謠我，捏毀我的名聲。你看，上次燒燕云的屋子，燕風梅嫁禍于我，這次，在我新婚前又造謠。”
當然，寧照說這話時，是有點虛的，她承認，她對燕云有過非分之想，但，她也很堅定地相信自己，在婚禮之后，會成為一個恪守婦道的好妻子、好兒媳。
“那小姐是打算……”聞識疑惑地看著寧照。
“我們可以將她們做過的事情宣揚出去，讓整個京城都知曉。也算是對她們的懲罰了，瞧他們以后敢不敢！”
“流言？”
“沒錯，所謂人言可畏，是她們逼我的。”
“可夫人為何不這么做？”
“聞識，你不是姨母肚子里的蛔蟲，你怎么會知道她想什么。”
聞識低著頭，皺著眉頭，心事重重。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了？”
“沒。”聞識下意識地躲開了寧照的目光。
“小姐可知道京城中又一個叫‘言雀坊’的組織嗎？”
“不知。”寧照搖搖頭，這個京城，她最熟悉的路，也是唯一認識的路，便是從燕府到婁府，中間經過燕云的新將軍府。
“言雀坊本來有定所的，但后來被朝廷強拆了。但在京城之中，仍然布滿了言雀坊的眼線，若是能將這消息透露出去，必定是很好的。”
“可它既然沒有定所，你又要去哪里找它呢？”
“‘言雀坊’難以被鏟平，有部分原因是這個組織隱秘性強，還有是在于成員眾多，一層一層的往上查，也查不到低。可是幾乎大戶人家里頭都知道如何傳遞消息。”
“你可知道？”
“近些日子，有謠言，說我們夫人是行刺陛下之人，我們估摸著，是從‘言雀坊’里傳來的。夫人抓的不夠狠，可也找到了那么幾個偷偷傳播消息的人。我們可以把消息透露給他們。”
“他們不會怨恨姨母嗎？”
“他們有本事干這個，自然不在乎別人。所以只管去找就好。”
“我是不能這樣子出門了，說不定門口有多少雙眼珠子盯著我。”
“小姐放心將此事交給聞識來辦。”
“不行。”寧照一想到，之前讓聞識買藥卻買了包蒙汗藥，全身就起了雞皮疙瘩。
“這樣，我有個主意。”
※
二人裝成男子，從燕府的后門出來了。
“阿阿阿……阿寶啊，那人住在何處啊？”寧照對聞識說。
“小趙……在東大街的奚門巷子里頭呢。”聞識回著寧照。
“聞識，你別說，我覺得男子裝滿適合我的。”寧照在聞識耳邊輕聲說。
“那當然。小姐，寧國皇室，治國之才倒是沒有，皮相好的倒是不少。小姐這身打扮，倒是讓奴婢想起了寧老爺。”
寧照暗暗想著：哦，是嗎~那看來，寧公老爹是很帥啊。
來到了東大街，街上來來往往，街頭巷尾在說著京中熱鬧的事情。”
路上有兩個大媽邊走邊嗑瓜子邊聊天，晃晃悠悠地走在二人前頭。
“最近可真是熱鬧啊，京中有這么多熱鬧的事。”
“上次同你說的齊國二皇子，就是來這里當質子的。”
“哼，你不過就蒙對了那么一兩次嘛……你怎么不說那燕府大小姐個燕將軍呢，你非說他們二人只見沒事，看，人家大小姐半夜跑到將軍院子里！燕將軍也留著她送的香囊。怎么說也是青梅竹馬，一開始就知道沒有血緣關系，碰撞出點兒東西可是很正常的。”
“那不是要嫁進婁府了……”
寧照在后頭聽著，她臉頰就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哇靠，要不要這樣八卦……
她不自覺地拉緊了聞識的衣袖，示意她快些走。
正當二人腳步匆匆時，前方傳來了咚咚咚的鑼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