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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驚蟄一夢

第七十七章(下)疾風(fēng)殘夢

深秋之后的天氣逐漸轉(zhuǎn)冷,但是對于岑安來說,卻忙到根本無暇顧忌這已經(jīng)轉(zhuǎn)冷的氣候。

直到某天清晨,岑安半夢半醒推開房門,忽而被一陣涼風(fēng)激地瞬間完全清醒,才驚覺已經(jīng)快要入冬了。

“姑娘,今日格外冷些,多加件衣裳吧……”岑安拿著辰星需要洗漱用的東西一走進(jìn)辰星的房間便說道。

不同以往的是,岑安直到放下東西也沒有聽見辰星的任何回答,按照平時來說,辰星這個時候必然已經(jīng)醒了。

岑安往里走了走,便瞧見辰星正坐在桌案前,撐著額頭,面前擺著一本半合的書卷。

“姑娘,先擦擦手吧。”岑安絞好了巾帕,走上前遞給著辰星。

辰星抬頭看了一眼岑安,伸出了手。

然而,令岑安震驚的一幕就這么猝不及防地發(fā)生了。

岑安震驚地看著辰星抬手,卻直直錯開了自己手中握著的巾帕,伸向了另一處空空蕩蕩的地方。

“姑娘……”岑安不安地喊了一聲。

辰星聞聲抬起頭,臉色慘白,毫無焦點(diǎn)的眼睛迷茫地看了看,便一頭伏在了桌案上。

岑安嚇得巾帕丟在了地上急忙上前查看著辰星,剛想出聲叫人,但是又想起辰星為了清靜,這居所的閣樓沒有一個侍者。

岑安看辰星一臉痛苦的神情,慶幸著辰星好在還沒有失去意識。

“姑娘,我去叫大夫……”岑安一邊說著一邊便匆忙往外跑去。

岑安才將慌忙跑出閣樓,便有人瞧著不對上前詢問著。

“姐姐,辰星姑娘可是出什么事了?”一個正打掃庭院的小侍女瞧著岑安這般慌張的樣子,又是從閣樓里跑出來的,便猜著一定是辰星有事了。

“姑娘病了,你快去幫我叫大夫!”岑安正愁找人去找大夫,剛好小侍女上前。

“好。”小侍女眉間一蹙果斷應(yīng)聲,扔下掃帚便往外跑去。

岑安瞧著小侍女年紀(jì)輕輕,這般沉穩(wěn)果決的樣子,再看著這般輕盈敏捷的身形,想要不用想便知道一定是景子瑜留在秦王保護(hù)辰星的暗衛(wèi)之一。

半點(diǎn)沒敢耽擱,岑安轉(zhuǎn)身便往回跑去,心里祈禱著辰星可千萬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岑安緊張的心情加上來回奔跑的步伐,幾乎是氣喘吁吁地再次回到了辰星的房間,卻在進(jìn)門之后,瞧著眼前的景象茫然到忘記了喘氣。

岑安當(dāng)即便愣在了原地。

“誒?姑娘……”岑安瞧著辰星已然洗漱好了正坐在桌旁悠然喝茶的樣子茫然到不知所措,甚至開始思考自己方才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辰星只是喝著茶,繼而微笑著看著岑安。

岑安再三確定自己方才不是在做夢之后,立即走上前,認(rèn)真地看著辰星。

“姑娘,你別騙我,岑安不是傻子。”岑安看著辰星一副裝著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的樣子有些生氣地說著。

辰星淺笑著垂眸,掩住了眼底的無奈。

“只是有些頭疼。”辰星抬頭,仍是微笑著解釋了一句。

“那姑娘為什么不說呢?”岑安記得辰星的身體不是很好,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又有了頭疼的毛病,但是自回到秦王府之后,辰星一直都很好,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

“因?yàn)槲抑罏槭裁础背叫菬o奈地笑了笑,任由著記憶在腦海中翻騰,仿佛還能聽到在那場完全不想想起的大火中,自己對著谷莀說的話,對谷莀坦白時說出的自己的結(jié)局。要么瘋,要么死。

岑安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停止住了,氣氛連帶著所有美好而溫馨的虛幻好似都在瞬間凝固了……

大夫和景子瑜幾乎是前后到了秦王府。

與此同時,辰星卻正在庭院中的池邊坐著垂釣。

于是,景子瑜便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陽光不錯,微風(fēng)徐徐,本應(yīng)是病人的辰星正坐在之于池上蜿蜒曲折的石橋邊上,一臉愜意淡然的樣子在等著魚兒上鉤。不遠(yuǎn)處站著的岑安好似帶著幾分愁容的樣子在亭子內(nèi)等著辰星。

大夫本想上前,卻被景子瑜伸手?jǐn)r住了。

景子瑜帶著疑惑和擔(dān)憂緩緩走近了辰星。自打有人來報(bào)說辰星出事了之后,自己幾乎是丟下了所有的事情,原以為又是一場擔(dān)驚受怕,但是眼前的情形卻讓人覺得奇怪的同時又有一種異樣的擔(dān)憂。

辰星感知著景子瑜的靠近,放下了手中的釣竿,固定在了腳邊。

如同知道景子瑜想說什么一般,辰星在景子瑜尚未開口之前,便轉(zhuǎn)頭對著景子瑜微微一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而伸手邀著景子瑜在身旁坐下。

景子瑜看著辰星一如往常燦若星辰的笑顏,實(shí)在是有些難以相信今早從秦王府來的通報(bào)。但是心里也很非常明白岑安絕不會隨意亂說,尤其是關(guān)乎辰星的病情方面。

辰星在景子瑜坐下之后,握著景子瑜的手往景子瑜身邊挪了挪,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靠在了景子瑜的肩頭,一手握著景子瑜的手掌,一手環(huán)著手臂,安安心心地靠著。

景子瑜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站著的岑安,無奈的愁容之下,看著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分希冀之色,想來這辰星的性子岑安怕是拗不過,不然也不會任由著早上身體還不適的辰星在這池邊開始了垂釣。

雖然不忍心打斷辰星難得繾綣依人的時候,但是沒什么比辰星的病情來的更重要的,思量再三,景子瑜還是決定開口勸說。

提了一口氣,尚未說出第一個字,景子瑜便驚訝地發(fā)現(xiàn)身旁的女子傳來了均勻而平緩的呼吸聲,辰星竟然靠在自己肩頭睡著了。

于是千言萬語只得埋在心頭,化作了繞指柔情。

景子瑜稍稍側(cè)過了身子,將辰星往自己懷中靠了靠,能讓辰星睡得舒服些。

一旁的大夫在接到傳喚之后,是連跑帶走到秦王府里的,但是此刻卻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站了約莫一刻之后,終還是忍不住走上前,誰知剛靠近些,便被景子瑜一個警示的眼神止步原地,手足無措地再次退到一旁。

景子瑜看著懷里的辰星酣睡著,一朵孤絕于世的傲梅終是化成了一只尋求安逸的倦鳥,看著熟睡至此的辰星,只覺得縱使天地翻轉(zhuǎn)也不想打擾一二分。

大夫看了一眼亭內(nèi)站立候著的岑安,提步走到了岑安身旁。

“這位姑娘,請問我現(xiàn)在是該走還是該留……”大夫有些為難地問著岑安。

“你覺得呢……”岑安心里正壓抑著,聽著大夫的問話,只覺得煩躁。

說完之后,岑安瞥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有些年邁的大夫,一聽到有事便立即來了,不僅被這么晾著,自己還這么發(fā)著無謂的脾氣,當(dāng)下便有些愧疚自己方才的態(tài)度。

“你是徐窯大夫吧?”岑安收斂了自己的負(fù)面情緒,盡量溫和地問道。

“是。”徐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都說徐窯大夫醫(yī)術(shù)精湛,就連宮里的御醫(yī)們都比不上。”岑安素來都聽說過徐窯大夫的大名,徐家是世代行醫(yī)的家族,徐窯自小便被人稱為小神醫(yī)。

“姑娘過獎,御醫(yī)是醫(yī)者視為醫(yī)術(shù)肯定的最大榮譽(yù),徐某不敢比肩,何談優(yōu)越。”徐窯聽著岑安的話,禮貌地笑著回答說。

“徐大夫何須自謙,徐大夫不重名利,一心鉆研醫(yī)術(shù),才有如此名聲成就……岑安無禮,只是在大夫診治我家姑娘之前,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大夫。”岑安看了一眼辰星,轉(zhuǎn)身看著徐窯,謙卑了姿態(tài)。

“姑娘直言便是。”徐窯回答道。

“頭風(fēng)可會由心病引發(fā)?”岑安看了一眼辰星的方向,繼而問道。

“心事郁結(jié),精神承重壓抑過多,確會引發(fā)頭痛......不知姑娘所問可是為辰星姑娘?”徐窯皺了皺眉,繼而問道。

“啊......不是,我只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的......”岑安連忙否認(rèn),自己也僅僅只是猜測,也有可能辰星只是因著著了涼之類的,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至于心病什么的,但愿真的是自己的想象。

一個時辰過去了,池邊一片安寧的時光,誰也不愿意打破。

景子瑜依舊坐著一動不動,辰星也依舊睡著安心愜意。

唯獨(dú)魚兒不識趣,在這個時候咬了鉤。

辰星有些迷茫地睜開了眼,看了一眼四周,繼而目光落在了正泛著漣漪的池水中。

“嗯?”辰星帶著好奇反應(yīng)過來,魚兒上鉤了。

景子瑜幫著辰星一起將魚兒拉了上來,看著辰星還帶著惺忪的睡眼,卻已然一臉興奮地瞧著魚兒。想著這個時候的辰星簡直像個孩子,少了運(yùn)籌帷幄的端莊沉穩(wěn),還原了一個女兒家應(yīng)有的嬌態(tài)。

“這魚兒不好,好端端擾人安逸。”景子瑜瞧著辰星一臉興奮盯著的魚兒略帶著責(zé)備之意說道。

“這話可不公平,本就是我擾了人家的安逸。”辰星為著魚兒辯駁道。

“那你準(zhǔn)備怎么處置這條被你打擾了的魚兒呢?”景子瑜瞧著四周,辰星除了釣竿,其余什么都沒有拿。

“嗯......放回去吧。”辰星想了想回答說。

“這么久才釣到一條,就這么放回去嗎?”景子瑜說完這句話,頓時覺得有些疑惑,這池中養(yǎng)了不少魚,怎么這么久才只一條上鉤。

景子瑜好奇地看了看池水之內(nèi),魚兒四處游著也的確并不少。

“怎么了?”辰星瞧著景子瑜四周搜尋著什么東西的樣子,好奇地問道。

“才將覺得奇怪,怎么這么久才釣了一條魚?”景子瑜直言問道。

“可能是因?yàn)椋覜]有放魚餌吧.....”辰星想了想,帶著幾分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道。

辰星拉著釣竿上的魚線,將還在蹦蹦跳跳掙扎的魚遞給了一旁一臉無奈的景子瑜。

“它好像不喜歡我碰它,可以幫我把它放回去嗎?”辰星一臉無辜地看著景子瑜說道。

景子瑜接過了辰星遞過來的魚,將魚鉤取下,把魚放了回去。

辰星看著轉(zhuǎn)眼不見的魚兒,目光柔和地笑著,將釣竿放好重新開始垂釣著。

“還會碰到下一條咬無餌之鉤的魚嗎?”景子瑜看著再次沉入水中的無餌釣鉤問道。

“誰知道呢?這里的魚已經(jīng)習(xí)慣了帶著餌料的魚鉤,也習(xí)慣了這份束縛卻安逸的生活,這魚鉤上有沒有餌料,對他們來說可能并沒有什么區(qū)別。”辰星瞧著一汪池魚,帶著幾分認(rèn)真的神情。

景子瑜轉(zhuǎn)眼瞧著辰星說這話時認(rèn)真的神色,總覺得辰星不經(jīng)意的話里似乎都帶著弦外之音。

“魚咬不咬鉤暫時另外再議,岑安和大夫已經(jīng)在亭內(nèi)等候多時了。”景子瑜站起身來,遞給辰星一只手。

辰星轉(zhuǎn)頭看了看亭內(nèi)站著的大夫和岑安,坦然地借著景子瑜遞來的手掌站起了身,隨著景子瑜一起往亭內(nèi)走去。

辰星走到亭內(nèi),看了一眼大夫,繼而隨性地坐在了亭內(nèi)的石凳上。只是抬眼看著景子瑜和岑安嚴(yán)肅的樣子,忽而覺得自己此刻的淡然好像是一種極不禮貌的態(tài)度一般。

“姑娘,這是徐窯大夫。”岑安帶著徐窯上前對著辰星介紹著。

“大夫請坐吧。”辰星笑著對徐窯說道。

“徐某失禮。”徐窯說完,便將自己的藥箱打開坐了下來。

辰星十分配合地伸出了手,讓徐窯診治著病情。

徐窯認(rèn)真地號著脈,而站在一旁的景子瑜和岑安臉上的神色卻一點(diǎn)也不比徐窯來的輕松。

“如何?”景子瑜在徐窯診完脈之后,便立即問道。

“辰星姑娘只是有些體質(zhì)有些孱弱,并沒有什么大礙。”徐窯回道。

“請問大夫,姑娘時常頭疼的厲害,嚴(yán)重時暈到連東西都難看清,這是何故呢?”岑安連忙上前問道。

景子瑜還是第一次聽說辰星近來有這等病癥,不由憂慮地看著辰星。

徐窯聞言,繼而將視線轉(zhuǎn)向了辰星。

辰星微笑著看著徐窯,自始至終都一直保持著微笑。

“煩勞姑娘告知,夜里可曾安眠?”徐窯出聲問道。

“不曾。”辰星想了想,如實(shí)說道。

“可有夢魘?”徐窯繼而問道。

“惡夢頻驚。”辰星的淺笑里掛了一絲無奈。

辰星話一說完,有那么一瞬間,好像一切都寂靜了。

“姑娘的病癥,徐某無能為力。”徐窯看著辰星,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深處帶著藏著自己看不懂的東西,但是有一點(diǎn)自己很清楚,那便是辰星的病情,這所謂的頭疼,并不在于藥理解決范圍之內(nèi)。

“這是為什么?”岑安有些著急地問道。

“我想大夫的意思是,我的病是庸人自擾之。”辰星看著徐窯,倒是真的覺得這徐窯比起那些宮里所謂的御醫(yī)來的確是要好得多,只一眼便知道自己的病是何故。

“庸人自擾之......”岑安重復(fù)著辰星的話,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意思,看著徐窯的神色里夾雜了怒意。

“徐大夫果真醫(yī)術(shù)高明。”辰星笑著夸贊道。

“姑娘過獎了,不是徐某醫(yī)術(shù)高明,是行醫(yī)數(shù)十年,見過的病人多了。”徐窯看著辰星,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了一股惋惜之感。

徐窯第一眼看見辰星的時候,便驚訝于辰星這一身蘭蕙脫俗的氣質(zhì)。這樣的女子實(shí)在是太過通透了,這份可以說是上天賦予的靈性給了辰星玲瓏剔透的心思,但同時也必將帶給辰星比之常人更繁重的憂思。而此時的辰星怕是已經(jīng)深受其苦了。

“姑娘的病癥全由著姑娘自己,只一句,姑娘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怕是笑比之淚,心更傷,病也更重吧。”徐窯知道辰星一定能聽懂自己的話,辰星這般苦苦偽裝的笑容帶來的后果便是這頭疼病癥的加重。

辰星靜靜地聽著徐窯的話,沒有回答。

“神思郁結(jié),氣弱血虧,這病若漸成至勞怯之癥,姑娘要期待誰在輕紗窗前嘆一句卿何薄命呢?”徐窯皺著眉說完,頓時對自己話語中的刻薄也感到驚訝不已,便連忙緩和了神情。

“大夫,慎言。”景子瑜聽完徐窯的這句話,瞬間臉色大變,帶著威脅之意警告道。

“不,大夫說得很對,辰星多謝徐大夫良方。”辰星站起身,恭敬地對著徐窯緩緩施禮謝道。

“不敢承姑娘大禮,徐某失言之處還望姑娘見諒。”徐窯起身,連忙還禮。

“徐大夫句句千金,辰星多謝徐大夫辛勞前來。”辰星誠懇地說道。

“岑安,替我送送徐大夫,切莫怠慢。”辰星繼而看著岑安吩咐道。

“是。”岑安應(yīng)聲說道。

徐大夫和岑安離開之后,辰星想著徐大夫方才的話,坐在亭內(nèi)久久地出神,好些時候之后才注意到了不知何時開始便坐在自己對面一直看著自己的景子瑜。

“怎么了?”辰星不知為何,面對著景子瑜的目光,竟然有些心虛。

“頭疼發(fā)作,惡夢頻驚?”景子瑜重復(fù)著方才自己聽到的話。

“沒有很嚴(yán)重......”辰星幾乎是本能地回答道,但是隨即便想起了徐大夫方才的話,也看到了景子瑜有些生氣的神情。

“是......我近來時常如此,我明白這是我的心病,我也很努力地在解決,可是不管我怎么做,好像都沒什么用......”辰星回憶著自己過去這段時間之內(nèi)有些讓人可能會覺得怪異的行為舉止。總覺得只要自己改變了,便能有所緩解,但是不管自己怎么改變,夜深人靜的時候,都逃不過自己內(nèi)心的夢魘。

“何苦瞞著我?”景子瑜心里生氣卻又不忍心責(zé)備,最后都?xì)w于一聲嘆息。

“我以為只要我可以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我,那么那些過去就不會一直緊緊相逼。”辰星知道自己終究瞞不過景子瑜,但是這些事終究是自己的事,在景子瑜擔(dān)心之前,自己必須自行解決。

“但是呢?”景子瑜問著辰星沒有說出來的后半句話。

“但是沒有用,午夜夢回的時候,什么都?xì)v歷在目。”辰星多少次自己質(zhì)問過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是內(nèi)疚還是后悔,是自責(zé)還是不安......

景子瑜瞧著辰星,雖然臉上依舊帶著痛苦的神色,但是眼睛里卻已然是有了決斷的樣子。

“你預(yù)備如何?”景子瑜直言問道。

“我想要一件東西。”辰星抬眸直視著景子瑜說道。

“雖然在你面前,我永遠(yuǎn)都是景子瑜,但是我的的確確已經(jīng)是帝王了,所以,你想要的一切,合理和不合理的,我都能給你。”景子瑜嚴(yán)肅而認(rèn)真的樣子如同宣告。

“我想借你的那枚墨色玉佩。”辰星感動之余,微笑著說道。

漫漫微度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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