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聞言,微微怔忪,爾后低低笑開,聲音愉悅,醇厚的像古琴
涼絲小雨,冷冷天氣,擋不住要回家的路,想回家的人。
蘭明秀離開朝姿的唇,將她強制抱在懷里,笑的嘴角合不攏,一臉春花蕩漾。
許是笑意太過浪蕩,漫過的輕佻竟讓人忽略了他眼底的冰色。
“蘭明秀,你可知你在干什么?”朝姿功夫不及他,只有冷臉放著狠話。
蘭明秀低頭靠近朝姿的臉,抬起她的臉頰下頜,瞇著眼看著她,一抹淡笑溢出唇角。
“我知道啊!”
朝姿擺了擺頭,卻逃脫不了他作惡的手,腦海中閃過數個畫面,眼眸好似染上濃濃的厭惡。
“這雙手不知摸過多少女人,現在我也是其中一個了么?蘭明秀,我勸你早早放手,否則,調戲公主,這罪名你擔當不起!”
蘭明秀偏過頭去,看向平靜的池水。
呵,嘴角薄薄掀起,嘲笑的弧度漫開到眼角,濕了那抹隱藏的怒意。
“調戲?怎么會是調戲呢……”
蘭明秀將手伸進自己右邊的袖口,拿出一個明黃色絲絹包裹的筒形物。
明黃色,祥云騰龍,在這樣陰沉的天氣有些晃眸。
目光觸及那艷艷的黃色,朝姿瞳孔一縮。
除了他父皇,誰敢用這樣的東西?
冷笑過后,朝姿淡聲道:“圣旨么?”
他父皇還真是……嘖嘖,所謂寵愛,所謂父女情分,不過是交易的籌碼,都抵不過一個回來的恭定侯府給他平衡朝中勢力,穩坐皇位來的重要。
也是,年老體弱,該做些打算了,呵。
蘭明秀放開攬著朝姿的手,將圣旨遞給了他,又是一副風流公子,玩世不恭模樣。
“喏,你自己看,反正今天我沒有調戲你,你要說出去也行,傳進你父皇耳中更好,他指不定怎么高興呢!”
朝姿緩緩打開明黃絲絹,抽出里面的圣旨,慢慢打開。
一行凌厲的字落入眼眶,竟是那般不留情面,短短幾句,就那樣潦草的定了她的一生。
蘭明秀看著她眼中的凄然,有些不忍,但似是想到什么,眼眸又沉了下去。
正打算把話硬生生塞進喉嚨,看到她眼角的掉下的淚珠,直接粗魯拉過她整個人,雙手毫無溫柔可言的抹掉那些眼淚,出口的話語冰冷的掉渣。
“為誰哭?以后再不能明目張膽的喜歡許默了是不是?”
“許朝姿,我蘭明秀告訴你,不履行諾言的人是該遭報應的,所以,你的報應來了,好好享受,我會讓你嫁給我的每一天都在地獄里好好享受,余生還長,你欠我的,呵,慢慢還!”
蘭明秀說完,直接打傘冷冷走開。
冷雨灑在她的臉上,凄楚的像凌遲。
“你什么意思?我之前有答應過你什么?”
蘭明秀一頓,回頭看了眼朝姿,眸底冰色冷然,粉衣糜色,而此時此刻卻妖異的讓人害怕。
“許朝姿,活該許默不喜歡你,你怎么配得到他人的喜歡?我算是瞎了眼!”
話落,蘭明秀頭也不回的走了。
朝姿不明所以,蘭明秀這意思,他喜歡她?
不可能,他們之前就沒見過,只是他名聲不好,略有耳聞而已。
但他那樣的神情……
罷了,他怎樣,都與自己無關,只不過以后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而已,所謂地獄,她心里陰暗至此,早在地獄,又有何關系,不過是多一點折磨,又有何要緊?
只是,她從今以后,是真的沒有資格喜歡許默了……
走在回家路上的許默和沈絨兮好巧不巧的碰上這一幕,心里吃驚之余,也十分困惑。
“狐貍,蘭明秀和朝姿……真的有私情?”
許默無奈扶額,道:“這情況,似乎是蘭明秀一個人的戲……”
沈絨兮煞有其事點點頭,撇撇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覺得我們應該查查這個事情,從今天的事兒,來看,蘭明秀也忒會裝了,不過他或許是個專情的人,可能被什么刺激到了……也說不定,狐貍,你覺得呢?”
許默低笑,道了聲好,“你說查便查吧!”
爾后低頭看了沈絨兮一眼,一本正經道:“話本看多了,也有些好處,不僅會背些不上臺面的調調爛詞,還學會了……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