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絨兮落在馬桅欄一處較高的木樁處站定,眼看兩匹馬差半個馬身,疾馳幾個呼吸就要到了,沈絨兮卻是一點不急,悠哉悠哉打了個秀氣的呵欠,而后狡黠一笑,飛快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丸,砸在許逸瀾那匹馬的腳邊。
瞬時就炸出淡黃色的煙霧,沈絨兮的馬離得較遠,沒有收到多大影響,照常奔跑,到是許逸瀾似乎是被這煙霧繚繞得熏到了,飛身而起,穩穩落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哭笑不得的看著沈絨兮。
眼前女子一腳獨立在獨木上,杏色衣袂迎風而起,身體背向融融日光,雖整個人的輪廓有些模糊,卻依稀透著暖色,側顏說不出的靈秀動人。
沈絨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兩匹馬同時到達終點,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來,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此番過后,她不想和他再有別的牽扯。
此時締絡身影一閃,在沈絨兮立著的那木柱的旁邊站定,微微抬起頭,迎著沈絨兮玩味眸光,嘴角也斜斜漫處一抹漫不經心的笑來,道:“師妹終于比我高了,這木樁站得,可是還滿意?”
沈絨兮雙眸微斂,撇頭看向別處,小語著切了一聲,道:“豈止是滿意,我不僅滿意還很得意!師兄可是看出來了?”
締絡笑的不懷好意,一道氣線凝于指尖,朝著沈絨兮飄去,沈絨兮自然清楚他動作,撇撇嘴,嘟噥了一聲什么,從木樁上下了來。
許逸瀾瞇著眼看著兩人,臉色微微陰沉,但面上卻依舊掛著他招牌似的淺笑,大眼看來,竟無端有些虛偽。
締絡挑了挑眉:“得意個什么勁兒?比賽都輸了,我那說好的馬呢?”
“赤鳳好馬自是有靈性的,它聽道我若是贏了就把它送給你,它也不愿意,所以自然就沒盡力跑嘍!”
沈絨兮一副你怎么能怪我呢的樣子。
締絡痞笑道:“我可不管,沒贏來赤鳳好馬,我……可是記得你有一匹罡鬃烈馬,如今實在許默那廝府中呢吧?你要是不給我找匹好馬,我就……”
締絡一副你懂的的神情。
沈絨兮一個白眼瞪了回去,那眼里意思清清分明,有本事自己去華王府搶!
爾后轉眸看向遠處的許逸瀾道:“六皇子,這馬也賽完了,我和師兄就走了。”
許逸瀾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對她的態度毫不在意,眼底處,盡是得逞意味。
絨兮,或許明天,你便不會如此待我。
沈絨兮看了一眼締絡,轉身欲走,眸光掃見不遠處走來了一眾世家貴族,身影頓了頓,轉身又看見謝景延帶著一名妖艷如花的女子淺笑著走過來。
想起一眼掃過去,那一眾世家貴族小姐公子里,好似有白卿淺來著……
想起白卿淺和謝景延那段往事,再一看如今鞋機謝景延旁邊還帶著美人,這出戲必須看,不能錯過!
想著想著,沈絨兮眼眸就亮晶晶起來,光華隱隱,腳下步子一轉,對著締絡笑道:“師兄,我們看場戲再走?”
締絡笑著點頭。
“見過六皇子。”
眾人走上前來,朝著許逸瀾就是端敬一禮。
來人有翟相國的嫡親孫女,旁邊站著兩個女子,姿色頗為明艷,卻是如何也蓋不過中間的正主。
白玄嶺和其妹白卿淺亦在此列,其余熙攘之處還有幾位朝中官員子女。
個個華服迤邐,錦袍羅裙,面上無一不是欠欠笑意,款款步履,緩緩走來。
果然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眾人態度恭敬順眼得……嘖嘖,沈絨兮雙手交叉在身前,玩味地掃了許逸瀾一眼。
“今日天氣不錯,六皇子也來賽馬?”
說話女子正是翟相國的親孫女,一襲荷粉色對襟織花明絡衣衫,外淺銀色絲線繡的荷花活靈活現,起自腰間,一直延伸到裙擺,那蓮花脈絡好似還未結束。
“是啊,日光難得明媚,便與絨兮一道賽馬。”許逸瀾說完笑著看了看沈絨兮,一臉暖意融融,看得一旁翟思思臉上笑意尷尬的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