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絨兮怔怔看著他鳳眸沉暗,其中涌動出無數復雜難懂的情緒,欲言又止,眼波浩渺間,似要將她湮滅,唇齒不斷張合,出口的字句那樣沉重,聽在耳際,青花瓷碎般敲在她心上。
他斂眉發問,微微仰頭的神態,讓人難言心悸。
沈絨兮手心蜷了蜷,低下頭,小聲道:“你送我回府。”
許默看著沈絨兮那緊張神態,偏過頭,淡淡冷笑,道:“是想看看你父母見我的態度?亦或是回府找找那道賜婚圣旨?看看我到底有沒有信手拈來,滿口胡話?”
沈絨兮想辯解,出口卻又不知說些什么,腦子里亂做一團,煩憂之余,她突然推開眼前人,撿起地上披風,裹在身上,擋住那鮮為人知的風光。
沈絨兮回身看他,他依舊保持著先前姿勢,小聲道:“你叫什么?”
“我叫許默。”
沈絨兮話音未落,許默便轉過身來,朝著她淺淺一笑,頗有些勉強,迅雷不及掩耳拽了她手腕把人卷進他懷里,爾后掀了那礙事披風,將人攔腰抱起。
沈絨兮反應不及,被許默掀了披風,小小驚呼一聲,雙腳離地,好似十分熟捻地攬住許默脖頸。
許默身體微微有些僵硬,還是朝著內室溫泉池走了過去。
沈絨兮聲音細若蚊蠅:“我記住了。”
許默低頭看她,皺了皺眉:“你記住什么了?”
沈絨兮道:“你叫許默。”
許默邪邪笑開:“不是我叫許默,而是你未婚夫叫許默,那些年被你喊狐貍的人叫許默?!?/p>
話落,許默便松了手,沈絨兮正想著他話中之意,冷不防他忽然松了手,便掉進溫泉池里,嗆了幾口水,來回撲棱似的折騰,翻出不小的水花。
“若下次你再敢忘了我,我便將你扔進湖里,淹死也好,被人救起也罷,總之,我再不管你。”
沈絨兮想起他先前流氓行徑,一邊撲棱一邊大聲喊道:“我又沒得罪你,你個無恥之徒!”
許默冷笑一聲道:“沒心沒肺的人就該淹死,待別人真心棄之如敝的人就不該活著!”
沈絨兮撲騰的水花漸小,身體也沉入水中越來越多,她看著許默冷眼旁觀,心里涌上一股怒氣。
她沈絨兮是招惹了誰,碰上今天這么大一幺蛾子?
許默冷眼看著她氣力微弱,逐漸停止了掙扎,往水中沉去,冷笑一聲,道:“你求我,便救你,如何?”
沈絨兮無力說話,偏過頭去,再不做掙扎,平靜的接受著窒息的感覺。
許默見水面已經平靜下來,只有少許泡泡溢出,心里一緊,飛身而起。
片刻之后,沈絨兮便被許默從水中撈起,半坐放在美人榻上。
許默催動內力,點了沈絨兮兩處大穴,沈絨兮便開始朝著瓷甕吐水。
許默輕輕拍打著她脊背,不多時,沈絨兮便不吐水了,只是小臉蒼白,不見血色,也不見醒來。
許默思襯片刻,邪氣挑了挑眉,冷笑一聲,低頭吻上她嬌嫩唇瓣。
輕攏慢捻,輾轉反側。
窒息感、眩暈感紛至沓來,沈絨兮眼見著裝不下去了,伸出細胳膊捶打這許默肩膀,拼了命似的來回推搡。
許默抬起頭來,冷笑一聲道:“垂涎本世子美色,想讓本世子吻你便直說,用不著如此煞費苦心。”
沈絨兮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險些氣背過去,死死瞪著許默,道:“你丑死了,還沒有本小姐府上看門的狗看著討喜,還垂涎你的美色,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p>
許默雙眼微瞇,冷笑一聲,道:“那敢問被狗咬的滋味如何?許某可還記得沈小姐先前被我咬的享受神情,既然我連狗都不如,那沈小姐豈不是……嘖嘖,”
沈絨兮被他嫌棄的眸光氣的三葷八素,磨牙聲音漸漸響亮,道:“你就是一冷疙瘩,就只會咧嘴冷笑,那天把你嘴笑歪了,你就亂不咬人了!”
許默正準備冷笑一聲,開始反駁,卻被沈絨兮方才說的話鬧出了后遺癥,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一時間,臉上神情,竟是百般難述。
在沈絨兮看來,許許默這是肌肉反復,有些抽搐,不可控制的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