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道上,沈絨兮正想著如何把這筆帳給算了,就聽到一聲輕挑聲線響起。
“小姑娘,這是要往哪里去啊?“
沈絨兮抬眼,打量半刻,爾后嗤笑一聲,當做沒聽到一般,扶著那女子,繼續往前走。
一旁的軒朗眸光恨恨,手不由的攥緊,便是他們作惡傷她至此,還是怪自己不懂武功,連心愛的人也護不住。
“姑娘,快些走吧,這兩個人會些功夫,你……我們會連累你的。”軒朗嘆了口氣。
”走去我們院里歇歇,我們太守府好客的很。”那喚作小李的男子邪惡一笑,伸手上前欲摘了沈絨兮帷帽。
“當真?”沈絨兮巧妙多開,不怒反笑。
另一個男子打了下小李的手,冷著臉道:“別嚇壞了人家小姑娘!”爾后對著沈絨兮笑瞇瞇道:“自是真的,這鐘耘鎮里誰人不知我們太守威名?”
“哦?這樣啊,那我便賣給你一個面子,跟你們走,條件是放了這兩位如何?”沈絨兮淡淡笑著,出口聲音輕糯無比。
“姑娘,這……”軒朗一驚,連忙出聲阻擋,只是卻被沈絨兮腳一踩,便住了口。
“只要小姑娘你愿意跟我們走,什么都好說。”那小李的眼睛閃著貪婪的光,太守喜歡玩女人,作為太守手下專職尋找解語花的人,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說不定,太守一時高興,便將那叫梅香的姑娘賞了他。
“這位公子,快些走吧。”沈絨兮拍拍那男子手臂,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有事。
那男子看著沈絨兮從容不迫,信了大半,給她深深鞠了一躬,半抱著懷中女子一瘸一拐的走開了,不時還回頭望望。
“我不喜走路,想坐轎子。”沈絨兮看著那兩人背影消失,雙交疊在腰間,好整以暇的笑道。
“好,姑奶奶你在這等著,我去找一頂轎子來。”小李笑道,他武功不如保哥,看著她的事情還是留給合適的人吧。
………………
“姑娘,太守府到了。”
沈絨兮從慢悠悠轎子里下來,站在門前打量這眼前的府邸。
在這邊陲小鎮,有這樣一處宅子也是稀奇,且先撇開這紅柱雕梁,飛檐華棟,光就是這白石汗玉的石獅子就造價不菲,也不知這太守貪了多少民脂民膏……
大魏真是該換個皇帝了。
路上婢女零零稀稀,倒是打扮艷麗,臨花澆水女子眾多,一時間鶯歌燕語,吳儂軟調竟相入耳,沈絨兮輕笑,這人倒是會享齊人之福。
待到了中堂,有男子身穿墨色錦衣端正坐在桌前,懷里依偎這一衣衫不整,形容凌亂的女子。
察覺沈絨兮腳步,男子略略抬頭,推起懷中女子,對沈絨兮笑道:“過來坐。”
那女子滿面潮紅,媚眼如絲著朝著男子投去不情愿的目光,只是半個呼吸間,就磨蹭著規矩站起,拉了拉自己衣衫,遮住裸露在外泛著紅粉的肌膚。
沈絨兮帷幕下的臉微微泛紅,從容走到那男子近前端正坐下。
“聽我兩個小廝說,姑娘仰慕鐘耘鎮太守已久,如今心上人就在眼前,為何不除了帷帽?”
“哦?她們是這般說的?”沈絨兮故作驚訝,末梢的尾意帶了些許嘲諷:“仰慕還是太輕了,我比較好奇是如何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當了太守這么多年,竟還好端端活著,老天爺也是太仁慈了些。”
“姑娘怕是在說笑吧?”男子眸中染過狠戾之色,左手抬起,掌風呼嘯之下,打歪了沈絨兮帷帽,落在地上。
沈絨兮白凈小臉落入男子眼中,竟是染上些許欲色,男子悶悶半響后道:“有些可惜,如此嬌艷的花竟被人捷足先登,本太守閱女無數,皆是初凈者上乘,看在這臉的面子上,便委屈自己一晚吧。”
沈絨兮淡淡嘲諷,朝著屋檐處,輕聲道:“師兄,有人欺辱你師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