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華王府滅門實因一紙賣國假證,建安帝多疑,盡信旁左,疑華王勾結外敵,意欲謀反,為?;始衣暶?,罪名易改,“琦焱嘴角滲出絲絲鮮紅,他滿不在意的用袖子擦去,露出一抹笑來,似是哀涼,似是欣喜,其中交雜莫變,甚為繁復,爾后仰著頭看許默低聲道:”凡此種種,皆因一女子求而不得之恨?!?/p>
是她!
許默瞳孔幾不可見的微縮,不見情緒將自己的腳挪開,對著霽缺招了招手,低聲吩咐。
霽缺聞言,面上似有驚色,很快斂下眸子,雙手抱拳,低聲道是,輕功快起,霎時間了無蹤影。
“你的命,暫且留下了,只是……”許默頓了頓,瞇著一雙黯眸,低聲道:“你最好讓你的妹妹別對沈沐風起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奪有妻夫者,是為無恥,人所共惡。”
“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有意屬著為妻,反之則為妾,玩物而已?!扮妥I諷勾唇,咧嘴抿笑:”她的事從來由不得我,而沈沐風的心思也由不得她,一切還看那沈沐風心思如何?!?/p>
許默嗤笑一聲,擺頭嘆息邁著輕緩步子朝著沈絨兮方才離開的地方而去。
琦善坐在原地,笑的悲涼。
他笑他不懂愛,愛一個人還要三妻四妾。
哪里是不懂呢?
愛她才帶她離開那是非之地,愛她才摒棄世俗幫她做想做的事,愛她才不顧一切的得到她喜歡的東西毫無顧忌的奉到她眼前……
愛她,才不能告訴她,才逼自己三妻四妾的幸福給她看。
因為我們是兄妹啊……
親近如此,卻只能止乎于此。
這邊沈絨兮和玄韞鬼鬼祟祟做賊似的的來到了如煙和蘭明秀打架的林子里。
輕聲掩了氣息,躡手躡腳扒開一枝綠葉,眼前場景便開闊起來。
如煙一身淺灰色衣衫,像極洗凈鉛華的道姑,在林子里渺如煙塵,讓人抓不住。
而蘭明秀便就是那要抓住煙塵的人。
他一臉急切懊惱,跟如煙解釋著什么,身上已經被劃傷數道口子。
如煙神情冷漠,劍式凌厲。
“這是什么情況?”沈絨兮一臉狐疑,這……都大老遠從京城追到鐘耘鎮了,不是應該如煙打打做個樣子,蘭明秀好言好語的哄著,她下了臺階大家就皆大歡喜了,怎么如此真刀實干,招招下狠手,本著如煙來找自己救蘭明秀的意愿,也不該如此??!
“風聲太大,他們倆說話都聽不清?!毙y一副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的神情,無奈攤開雙手,朝著沈絨兮撇了撇嘴。
“等等,哥哥教了我讀唇語?!鄙蚪q兮靈光一現,有些激動的握著玄韞手臂。
“那你快看看他們倆說了什么?“
”好,你往旁邊挪挪。”
沈絨兮看了大概,有些遲疑道:“如煙說蘭明秀不潔身自好,這么些年來不知睡了多少女人,臟的很,讓他別碰她,她嫌惡心?!?/p>
“那蘭明秀說了什么?”玄韞問道。
“這個,我看看?!鄙蚪q兮睜大了眼睛,道:“額,好像說的是,死女人胡說八道,小爺我睡了幾個女人,你能不知道?”
果見如煙臉色一黑,又把蘭明秀身上那衣服劃破了一道口子。
“如煙說蘭明秀是個死斷袖,連誰是她都認不出來,還纏著一個男人瞎膩歪,一聲聲叫喊著要娶一個男人為妻,還要把她趕出恭定侯府,結果人財兩空,活該活該!”沈絨兮捂嘴一笑,轉頭對玄韞解釋道:“我當初和朝姿算賬來著,找了個男人,假扮她,結果把蘭明秀忽悠過去了?!?/p>
玄韞忍不住忽然一笑道:“結果呢?”
“結果呀,那個男人去花樓喝酒了,蘭明秀一頭霧水,繞了半天,進了一回大牢,好不容易出來了,如今才找到正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