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會一直傻笑著胡說下去,下一瞬,我便感覺銀光一閃,有凌厲劍氣漫過,并聽見她森森寒意的聲音:“雖然我知道你也很無奈,但是有人要你的命啊,軟花濃粉給你喝了,嗑也跟你嘮了,我也就只能做到這份上了。”
原來,她不止是一個偷兒,還是一個殺手。
原來,方才的下在茶水里的藥,和那一通胡說八道的話語是配合在一起,讓我死的安樂些。
我迅速睜開眼,奪過她手里的劍架在她纖細脖頸上,浪蕩調戲她,喊她小美人,問她主顧給了她多少錢,敵不oo
敵她一身冰清玉潔的初夜?
爾后,治住她手腕,將她拉進懷里,輕輕吻上她。
拉開她腰帶的那一刻,我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驚慌和厭惡。
怎么會有女人厭惡我呢?
說我是紈绔子弟還是太輕了,我是這南寧城里的小皇帝。
我身份地位樣貌才情無一不有,曾經為著一青樓女子和家里鬧的不可開交,曾經和一戲子私定終身,曾經……
是這南寧城女子敢肖想的第一人。
盡管我那么荒唐,她們卻始終愛我,愛我擁有的一切。
我在她肩上留下朵朵紅梅,她忍著哭聲問我,問我為什么,到底有什么過不去,拿自己半生時光換得荒淫荒唐做抵?
那時候,我也問自己,到底有什么過不去,可我知道,那件事,永遠都過不去。
但我到底有惻隱之心,對于這個見一面便知我甚深的女子有了些許好感,便放過了她。
后來才知,我們都一樣,有著一樣的絕望。
所以才這樣懂得。
是啊,世人只知道我揮金如土,卻不知這偌大的府邸的花銷都由我一人賺來,我花自己的黃金白銀與他人有何干系?
后來我不再聲色犬馬,漸漸的錢財也開始積壓起來,有一個叫做熙墨的人看中了我手下的錢財勢力,想和我合作。
我知他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名震江湖。
欣然答應,借著他手中的勢力找到了那個姑娘,那個只見過一面,卻攪得我心神不寧的偷兒。
如同所有的才子佳人故事般,我們互生情愫,盟誓約定要一輩子在一起。
我告訴她我最后的秘密,表示我對她的信任。
九歲那年,父親的姨娘,那個過門十一年卻生不出一兒半女的女人,她趁著年節熱鬧,將我綁架,賣給了外鎮的人販。
我打小便生的好看,女子面相男兒身。
那些人將我賣去了小倌館。
當晚便以三百兩黃金的價被賣出。
我被一個喜好孌童的富商買下。
他們給我下了藥。
我看著那個油光滿面,大腹便便的富商在黯淡的燭火下淫笑著搓著手向我走來。
…………
撐著一口氣,我回來了。
爺爺老淚縱橫,父親亦是熱淚盈眶。
這世間還有人愛我,我便只能茍延殘喘的活著。
趁著月色,我差人將那姨娘賣去了一個村莊。
那里的人都是娶不到媳婦的漢子。
我冷笑著看著她被人凌辱至死,然后將她的尸體扔到荒野喂了豺狼,至于那富商么,我喂了他兩碗春藥,賞他了一個活剮,聽行刑的人回稟說,才割了一百二十多刀就死了。
我嘆息一聲,輕唾了一句挫骨揚灰。
后來的我變成什么樣,行尸走肉的我不得而知,也不在乎,我只知道這輩子,我都走不出那個昏黃的燭光了。
而她卻告訴我,血池之中亦會開出蓮花,世間污濁,我不過是借宿了一個軀殼而已,而她愛的是哪個軀殼里的靈魂,那個靈魂干凈圣潔,值得世間最美好的所有。
從那之后,我日日穿著繡著暗錦蓮花的紅衣。
不知為何放下那心里的塵念,只是單純的信她,信她說的都是真的,我依然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