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后一縷陽光在西方的無窮遠處消失不見,霓虹燈開始閃爍,路燈開始照明。
滑板由高速前進再到急劇剎車,似乎只需要一瞬間。
柯南垂頭喪氣地拿起沒用的滑板,“可惡!”一拳出氣,打在路旁的盆栽邊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在一旁的路人看來,是一個小孩子在對著盆栽出氣,也許是被家長訓斥了,也許是因為其他的。
而柯南本身,卻是一口氣堵在胸口,難受至極。
原本一大早趕回來跟在降谷零車子的身后,誰知中途的時候,十字路口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那一段路被圍得水泄不通,柯南卯足了勁才發現降谷零離去的是右邊的方向。但因為公路被堵上了,柯南只好穿梭在商場之間的小道,跨過天橋,卻還是晚了一步。
跑上天橋的時候,降谷零的車子早已不見蹤影。
柯南并沒有死心,右邊的道路只有一條長長的公路,柯南就順著這條公路一直追下去。
他知道琴酒會選擇相對隱蔽的地方解決事情。所以,在那條公路上,但凡是廢棄的倉庫也好,酒店的樓頂也罷,只要有可能的地方,柯南都回去查探一番。
可誰知道,追的肚子也餓了,天也要黑了,降谷零的半點影子也沒看到。
本來想著阿笠博士升級了滑板,在夜晚也能派上用場,誰知道,天一黑,滑板立刻下線,掰開了電池槽才發現,沒有備用電池。
柯南的內心那真的是一百匹馬奔騰而過啊。
“但是,安室透先生倒底會去哪呢?”柯南坐在路邊一個人喃喃自語。
不只是幸運還是幸運,他屁股還沒被暖熱,一輛汽車沒入眼簾,是他熟悉的車牌號。
“三,二,一!”話音剛落,果不其然,車門打開了。
柯南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晚上好,朱蒂老師,詹姆斯先生。”
“晚上好,柯南,怎么一個人在這兒?”朱蒂老師笑著回應。
柯南一屁股坐進車,下一秒,車輪滾動,快速向前行進。
“嗯,有點事情耽誤了,就在這里。朱蒂老師和詹姆斯先生呢?怎么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兒?”
詹姆斯·布萊克邊開車邊回答:“赤井說今天有重要的事情發生,需要我們FBI派出援手。”
重要的事情?柯南疑惑,最近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除了……
“唉?難道你們也是去找安室透先生的?”
“是的。”朱蒂老師點頭,“秀說安室透的身份已經暴露,今晚情況緊急,需要我們去救援。”
“可是赤井先生怎么會知道……”柯南的聲音越來越小,略作沉思,就明白了幾分,“是水無憐奈告訴他的嗎?”
朱蒂老師中指抵在下唇:“這個我就不知情了,秀沒有詳說,但是他告訴了我們安室透和琴酒可能去的地方。”
心中豁然一片開朗,柯南幾乎是豎起來耳朵。
“哪里?朱蒂老師是哪里?”
朱蒂老師邊回憶邊說著:“這個,我記得是……”
“當年蘇格蘭自殺的地方。”詹姆斯開口道,“赤井把詳細地址發給了我,是在郊區的一個廢棄工廠。”
柯南突然沉默了,內心卻洶涌澎湃。
蘇格蘭死去的地方嗎?這就是琴酒選的地方……
“沒錯,琴酒大概是,想要讓那個地方,成為公安警察的墳墓專場。”朱蒂老師低聲自語。
柯南沒有否認。
在朋友去世的場所和敵人相見,不知安室透的心里,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
天剛昏暗,降谷零剛打著方向盤進了右邊的道路,后面就發生了車禍,他本無心關注車禍如何,只不過對著后視鏡掃了一眼,卻無意間看見了那一抹熟悉的藍色套裝,紅色蝴蝶結。
再細看了,少年踩著滑板猶如一只敏捷的獵豹,降谷零倏地一下就加快了車速。
他還是不愿意讓一個孩子冒險,雖然說柯南這個孩子比較與眾不同,分析能力異于常人,但不管怎樣,他是個孩子。
而他是個警察,就不能讓他陷入危險。
降谷眼眸一沉,速度不知覺又加快了不少,心里只想著趕緊到達目的地。
他不是沒有做準備,至少他也不會那么白癡的一個人去。
未雨綢繆,才是最好的辦法。
就這樣,降谷開著車,天已至中午,太陽照射進車窗來,陽光印在他的臉上。
不知是反光的緣故還是其它,正在開車的降谷突然心里一驚。
不知何時,旁邊的兩車道分別有兩輛漆黑的汽車,后視鏡里看向后面,白色馬自達的車尾后,也有一輛黑色的轎車。
降谷心里大叫一聲不好,想要加速重出重圍,卻在下一秒,最后一輛黑色轎車堵住了出路。
從上往下一看,白色的轎車被四輛黑色轎車重重圍住。
圍棋一戰,黑棋堵住了所有的出路,白棋無法沖出重圍,只得被吃掉。
降谷零的心驀地一沉,表面神情波瀾不驚,可內心早已風起云涌。
敵人主動他被動,原本的目的地也不知何時遠離了,入了另一個匝道。
就這樣一直持續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子紛紛下了高速,來到了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
和那個廢棄工廠,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寬闊的平地,四輛轎車齊聲剎車,降谷零處于被動,也逐漸熄了火。
四周沒有什么動靜,降谷同樣坐在車上,按兵不動。
兩方似乎在較勁,看誰先按捺不住,下了車。
好像這樣就能分出勝負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最前方的那輛車后車門緩緩打開,下來了一個人。
正紅的高跟鞋,修長白皙的美腿首先映入眼簾,降谷眼眸暗淡,帶著敵意。
純白色的西服套裝,修剪得當的秀發盤起,誘人的紅唇,配上相同顏色的紅色手拿包,紅色的高跟鞋,格外顯眼。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降谷斂眸解開了安全帶。
車門輕輕打開,緊接著是大長腿,最后整個人都從車里出來了。
他“啪”的一聲就關上了門,兩手伸進褲帶里,兩眼緊緊地盯著對方。
乍一看之下,她依舊是優雅知性的女人,一如當年一般。
無論看多少次,降谷看她的模樣都再也回不到當初,他們初見的時候。
優雅知性,降谷也絕不會用在她身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降谷聲音冷冽而又銳利,目光深邃若潭。
“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