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昨天還在鼓勵我成為高富帥，今天就這么嫌棄？還有沒有公德心？”夜小樓忍不住就吐槽起來。

“當我昨天是瞎說的，我這個人只會說爛話，請你不要當真！”

“你妹！”夜小樓氣鼓鼓地說道，頓時心情非常糟糕。

“噗……”看到夜小樓的樣子，木晚秋卻笑了起來，“和你開玩笑啦！喏，生日快樂！”

說著，她從子彈箱旁邊端出一個精致的蛋糕盒，透過蛋糕盒頂部的透明蓋子，夜小樓看到上面用紅色奶油寫著：祝夜小樓17歲生日快樂。

夜小樓愣住了，在生日這天，足足重復了22次，爸爸沒祝福生日快樂，媽媽不見蹤影，喜歡的人連名字都能記錯更別說生日了，朋友？好吧，夜小樓都不知道有沒有朋友。

甚至他有種錯覺，覺得對他最好的就是中國移動，因為只有它在這22天里每天都發送一條短信，祝福生日快樂。

但此刻，他竟然收到一個生日蛋糕，上面有他的名字，原來還有人關心他。

“喂，眼圈怎么紅了？來來來，趕緊吃兩口，我早飯還沒吃呢！”木晚秋招呼道。

“嗯。”夜小樓低著頭應道，他覺得眼睛里進了沙子、鼻子有點酸。

木晚秋將蛋糕切下一塊遞給夜小樓，說道：“雖然好像時間、地點都不太對，但我還是要按照規矩，做例行覺醒引導。嗯，如果這次我們能活下來，希望你加入我們！”

“那個……”夜小樓張嘴想說什么，他有很多疑問，黑衣人是什么？為什么1月10號這一天會不斷重復？木晚秋、木輕塵又是誰？……

“我們還有大概7分鐘時間，覺醒之鐘響起10分鐘后會出現覺醒光柱，那就是特工們發起攻擊的信號。”木晚秋很鄭重地說道，“現在，我提問你幾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假設一個人的大腦被切下來，放進可以維持生機的缸中。腦神經末梢連接在計算機上，這臺計算機可以向大腦傳送信息，以使他保持完全正常的幻覺。對這個人來說，世界萬物都還存在，自身感覺可以輸入，還能輸入或截取記憶，甚至可以輸入一段代碼，讓大腦感覺正在閱讀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你覺得這個假設能夠成立嗎？”

夜小樓聽完后，思考了一會，回答道：“技術條件能達到的話，應該能成立吧。”

“這是缸中之腦假說，其實關于這個假設最大的啟示是：你如何擔保自己不生活在這樣的困境中？”

夜小樓咽了口唾沫，“這世界是假的？”

木晚秋笑了笑，沒回答：“第二個問題，你有沒有過一種感覺，當看到某件東西或經歷某個事情時，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以前的某個時刻曾看到過這個東西或者經歷過這件事情。”

夜小樓被問得一愣，他還真有過看到某件東西或經歷某個事情時，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應該叫既視感吧。

木晚秋沒給夜小樓思考的時間，繼續說道：

“第三個問題，我知道你是個典型的游戲宅，愛玩王者榮耀，不過你看到的永遠是面前的屏幕，你是否思考過，屏幕之外的地圖世界里在發生什么？”

屏幕之外的地圖世界里在發生什么？夜小樓答不上來。

“計算機技術中，有一種后臺運行技術，基于這種技術，計算機是這樣工作的：當我們觀察地圖的某個區域時，計算機會很真實的建模，而不觀察的地方就會采用相對粗糙的方法，這樣做可以節省CPU資源。”

木晚秋頓一下，接著說：“一個很有意思的類比現象，你應該學過光的雙縫干涉實驗吧，把一只蠟燭放在一張開了一個小孔的紙前面，形成一個點光源，在這張紙后面再放一張紙，第二張紙上開兩道平行的狹縫，按理說光源只能射過狹縫形成兩道光縫條紋，可結果是第二張紙后面形成了一系列明、暗交替的條紋，數目遠遠超過兩個。”

“實驗的結論是光具有波粒二相性，當我們仔細觀察光線如何同時穿過這兩道縫隙時，光呈現出粒子性，是一個個光子，可沒人觀察時，它又呈現出波動性。有沒有覺得雷同？大概將每一顆光子都精確到粒子態建模是非常耗費資源的，所有這個世界決定采用另一種相對粗糙的方式進行操作，沒人觀察時，就將光用波動性展示出來。”

夜小樓腦袋一片空白，他還從未聽過這樣的結論，光的波粒二相性純粹是為了“節省CPU資源”而呈現出來的，這……

這時木晚秋拔出匕首，刀刃在左手大拇指上輕輕一劃。

“喂，你……”夜小樓驚道，不知道木晚秋要干什么。

她將左手大拇指豎起來，對著夜小樓，讓他正好看到大拇指上的傷口，正滲著紅色血液。

“權限.刷新！”她低聲說道。

接著夜小樓就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大拇指上的傷口突然消失，連疤痕也看不出來。

“權限.刷新！”她再次說道。

大拇指上的傷口再次出現，鮮血滲出。

“刷新！”木晚秋再次命令，大拇指又變成完好如初的狀態。

“如果把世界比作成一個巨大的電腦程序，我剛才對程序進行了操作，將我的大拇指重置，讓它恢復到傷口未出現的狀態，這就像你在電腦桌面上點擊刷新，讓凌亂的桌面恢復成有序排布那樣。”

這時木晚秋指向天空，“如果整個世界都刷新會怎樣？就像1月10號這一天會在00：00這一刻開始重復，一分一秒都不差。”

夜小樓皺著眉，思考起來，難道……

“對第二個問題的解釋，如果你并未意識到被困在了1月10號這一天，現在你有了關于大拇指受傷的記憶，在重復的明天，你再次遇到大拇指受傷的場面，是否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夜小樓沉思起來，難道……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尋找。看，覺醒光柱出現了！”木晚秋說道。

夜小樓聞聲看去，面前的天空升起四道光柱，不過和自己的紫色光柱相比，這些光柱要細得多，三根細小的白色光柱、一根稍粗一些的紅色光柱。

夜小樓想起顧青青，她會是什么顏色的光柱？

他回頭看去，發現身后有一根很粗的紅色光柱、和一根細小的白色光柱。

紅色光柱是裴衣健的，和學校里出現的六根光柱相比，他有極大的優勢。

幸好比不上我的紫色光柱，夜小樓想到，他抬頭，看向頭頂。

可紫色光柱竟未出現。

“天下權限分三色，白色御眾生，紅色為神王，金色列至尊，白色眾、紅色寡、金色稀缺，天下之上有紫色，百年不出，出則天下亡。”一個清脆的童聲喃喃自語。

這一刻，木晚秋和木輕塵站立不動、風不再吹、周圍一切暫停。

夜傾城背著手，來到夜小樓面前。

他看著裴衣健的紅色光柱，說道：“對這個世界而言，紫色權限是真正的禁忌，給你看看擁有紫色光柱的人會有什么下場。”

夜傾城一指，裴衣健的紅色光柱開始改變顏色，紅色慢慢變成了紫色。

然后夜傾城打了個響指，他瞬間消失，一切又開始繼續。

木晚秋轉頭看向操場。

然后就看到裴衣健頭頂的紫色光柱。

“我就說嘛，應該收那個帥哥當徒弟。”木晚秋嘀咕道，可嘀咕的聲音也太大了點，正好讓夜小樓聽到。

“你這態度轉變得略快啊！”夜小樓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