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是最好的結局了,紫莊怕是也意識到唇亡齒寒,夢溪,不要對那個紫長瓏心存偏見,那個女子將來必定不凡,我們大可不必去管他們,所謂子孫自有子孫福啊。”
“哦,是嗎?可是就是因為她才鬧的元帥府雞犬不鳴不寧,你知道我看著那批人走我的心都難受。”
“咳咳……咳……換一次也是好的,這么多年也有不少人將棋子安插的府里,費些力氣找一些干凈的。”上官風云緩緩地又偏頭咳了幾聲。“哦,對了,我見葉春與陽兒交情非淺,就把他留下吧!”
“你的病越來越重了。”
“老毛病了,不必擔心。”
天朦朦亮,烏朧朧中上官風云看到劉夢溪伏在床邊的臉,線條柔和,不禁有些感慨年華流逝之快,他們都老了。
舍不得叫醒她,一睜開眼睛,整個帥府的重量又要她一肩扛了。
“怎么也不叫我?”劉夢溪看看時辰,不由得怪上官風云。
“你睡得太少了。”上官風云淡淡地說,劉夢溪剛剛要感動就聽見上官風云接著說:“累垮了就管不了家了。”
“哼!”劉夢溪翻了一個白眼,他們之間縱然經過二十年,依舊如初見。
“夫人,下人們都走了,葉春按您的吩咐在后園候著,相國府,今早已經派人送來了書信,與玉姑娘脫離關系。”
劉夢溪走向后園,康管家亦步亦趨。
“那兩個丫頭呢?還在關著?”
“是。”
“少爺呢?”
“派去保護少爺的人傳回消息說,少爺昨日在第一樓呆了一會兒就去了鴛鴦苑。”康管家沒有絲毫的停頓,大概是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
“好。你先去把那兩個丫頭放出來吧,帶到墨閣。”劉夢溪吩咐著,只是神情間有些不自然。
康管家抽出腰間一根鑰匙打開了門鎖,卻沒有意料之中兩人急忙起身問東問西的情景,紫長玉在閉目小憩,見他來了也簡單的看了一眼,紫長瓏更是看都懶得看,專心致志地理著懷中小貓的絨毛。
即使康管家陪著元帥和夫人經歷大風大浪也不禁要贊一聲,這紫家姐妹的沉穩之度,她們應當知道,違反圣旨是什么下場?
“夫人請二位姑娘到墨閣。”康管家說。
……
無言尷尬。康管家輕咳一聲,只得說:
“二位姑娘隨我來。”還是沒有聲音,不過兩人都起身,康管家不再說話,免得自找沒趣。
一路靜靜地穿過幾條長廊,偶爾有幾聲貍兒的淺叫。
一步踏入墨閣,頓時有一種書香氣撲面而來,地面撒著幾縷落花,是紫長瓏喜愛的綻天蘭,不想這里也有,花旁擺著一把琴,許是久無人動的緣故,上面撒落了幾片花瓣。
室內還掛有畫卷,皆是名家之筆,只有一幅做的是美人奏琴,栩栩如生,卻沒有落款,只有一個詭異的符號。
紫長瓏有些好奇,這畫是何人所作?
康管家早就走了,任由她們賞玩,劉夢溪沒有讓她們等多久,只給紫長玉帶來了一紙書信,是紫莊親筆。
紫長瓏安分的站在一邊,卻見紫長玉拿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眼里有淚花涌動,緊接著,那張信紙就從手中飄落,好像托不住它的重量。
紫長瓏放下貍兒,過去牽起她的手:“怎么了?”
“姐,父親不要我了。”紫長玉抽噎著,卻固執的沒掉下眼淚。
紫長瓏眉頭蹙起,彎腰撿起那張紙看清內容后,也不禁幽幽嘆了口氣:“相信父親,他是為我們好。”
“你父親自然是為你們好,瓏姑娘依舊是我府少夫人,玉姑娘做側室,為了瞞天過海我辭了府里所有下人,從今以后你是紫府名正言順的少夫人,你是少爺救回來那個丫頭,懂嗎?還有,別在想些有的沒的,逃婚那種事我不想發生第二次,那樣的話,我劉夢溪不介意和相國府同歸于盡!”劉夢溪冷面含霜,冷冷言道。
紫長瓏淡淡的點了點頭。
“嗯,瓏兒你就住在這墨閣吧,玉兒一會兒隨我去麗居。”劉夢溪知道,這一次誰都改變不了什么,就是不知會不會被有心人發現拿來做文章。可能性小,就是還有可能。
“謝夫人。”紫長瓏對這墨閣還是蠻欣喜的。
“嗯?”劉夢溪危險的看了紫長瓏一眼。
“謝謝娘。”紫長瓏口風改的極快。
一個稱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紫長瓏根本沒有在上面做太大的糾纏。
“那個環兒,不會說漏嘴吧。”劉夢溪云淡風輕的說道。
“絕對不會。”紫長瓏信誓旦旦的保證,她太了解,那云淡風輕的背后意味著什么。她出走時,環兒堅持要跟在她身邊,從小到大,陪伴了她那么多年怎么能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了她。
“那就好,你的奴才,你管好就是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