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單手扣桌,略微思索了一會,吩咐道:“照荷,我換個衣服,一會你陪我去容和園一趟。”
照荷聽到清溪要帶她去容和園,高興地要瘋了,畢竟她一直以為小姐不喜歡她呢。
清溪換了一件素凈的衣服,又讓照荷在她頭發(fā)上簪了一根白玉簪,略有些素雅的裝飾。
這樣既不盛大又不會失了禮數(shù),負(fù)荊請罪正好。
清溪突然想起來,出門肯定要帶錢的啊!
“對了,我的銀子是誰收著呢?”
“小姐的錢都在我這里呢!”照荷回答。
清溪笑道:“我還有多少錢啊?”
照荷笑咪咪的,一副小財迷的樣子,說:“足足有150兩呢!老爺每次出門辦差都會給小姐一些銀子呢。”
“好,把銀子帶上!”
清溪開心的要命,原本以為自己是個窮鬼,沒想到這么有錢呢!
清溪帶了照荷去容和園,照荷性子活泛,清溪不管打聽什么,照荷都知道,并且還會延伸一下,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吧啦吧啦的停不下來。
清溪輕笑,其實(shí)丫鬟里邊傳消息才是最快的,這樣一路上清溪又掌握了不少消息。
照荷素來機(jī)靈,是打聽消息的能手,并且菱歌和照荷都是清溪的母親親自為清溪選的,都還值得信任。
只是可惜原主恪守大家閨秀的禮儀,這么好的資源都不用,生生的浪費(fèi)了。
清溪不知不覺便跑神了。照荷看清溪并不答話,不禁以為清溪不喜歡她說的這些,便禁了聲。
清溪見她停了,疑惑道:“怎么不繼續(xù)說了?”
照荷有點(diǎn)低落道:“小姐不是不喜歡奴婢講這些嗎。”
“沒有不喜歡,我還挺喜歡你說這些的。我之前太過死板,以后不會了。況且我對這府里的人和事都了解的不深,以后還靠你給我打探消息呢。”清溪微微笑道。
照荷聽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嗎?”
清溪點(diǎn)頭:“當(dāng)然是真的。”
照荷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小姐,你知道嗎,我之前就經(jīng)常怕你什么時候就不要我了。”
清溪失笑道:“怎么可能呢?你個小丫頭心里整天想什么呢!”
照荷撇撇嘴,道:“哎呀,我才沒有想多呢!小姐,你想啊,我沒有菱歌能干,又不夠討小姐喜歡,萬一哪天做錯了事,就會被發(fā)賣了呢。”
照荷又想了想,大約怕清溪以為自己是騙她的,又補(bǔ)充道:“之前五小姐的丫鬟碧荷那么討五小姐喜歡,還不是被賣掉了。”
“碧荷?”清晰疑惑,她大約對這個碧荷有一點(diǎn)印象,不過并不深刻,原主大約也不會怎么在意這個小人物的,可是清溪卻隱約覺得碧荷被發(fā)賣這件事必有蹊蹺。
“哎呀,小姐你忘記了?”照荷問道。接著又微微嘟嘴,輕哼:“就是因?yàn)楸毯杀话l(fā)賣了,才會讓碧春跟著五小姐去的。”
清溪微微皺眉,她以為推靖寧侯府小姐這件事是沐明依臨時起意,可若是與碧荷被發(fā)賣這件事有關(guān)的話那必然也就與大夫人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
可是大夫人應(yīng)該不會與靖寧侯府結(jié)仇來害自己啊?大夫人應(yīng)該不會有這么蠢吧?
可是認(rèn)真想想,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畢竟現(xiàn)在侯府的世子是清溪的哥哥,又不是大夫人的親生兒子,與靖寧侯府結(jié)仇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自己,然后就是父親和大哥了。
清溪摳了摳衣袖,又問:“碧荷平時的為人如何?”
照荷想了想,道:“奴婢也不太清楚,碧荷被發(fā)賣這件事奴婢也是聽其他院里的小丫鬟說的,不過小姐想聽的話,奴婢可以去打聽一下。”
清溪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順便打聽一下,碧荷是因?yàn)槭裁丛虮话l(fā)賣的。”
“是。”
清溪的泠溪閣距老太太的容和園并不遠(yuǎn)。這不,一轉(zhuǎn)眼就到了。
清溪到了容和園后,首先看到的的老太太的貼身嬤嬤,孫媽媽。
孫媽媽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陪著老太太到現(xiàn)在,極得老太太信任。清溪不會也不敢在孫媽媽面前擺小姐的譜,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禮。
孫媽媽有些驚訝,三小姐似乎真的變了很多。不過人嘛,就是經(jīng)了事才會成長的。
清溪行禮的時候,孫媽媽側(cè)身躲開了。清溪行了禮,是清溪給了她面子,她若就這么生受了,就是她不知天高地厚了。孫媽媽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早就成了人精了。
“三小姐可真是折煞奴婢了。”
“這是應(yīng)該的,孫媽媽為侯府、為祖母做了這么多。之前是清溪不懂事······”清溪說到這里就停了,也不需要再說下去。
接著,清溪就轉(zhuǎn)了話頭,道:“孫媽媽,現(xiàn)在祖母可在休息?我有事求見祖母。”
“三小姐莫急,老奴去看看。”
清溪微微福身,“有勞孫媽媽。”
“三小姐客氣。”
孫媽媽進(jìn)去的時候,老太太剛剛起身。孫媽媽道:“老夫人,三小姐來了。”
老夫人揉了揉額頭,道:“這么一家子都不讓人省心。”
孫媽媽微微笑道:“三小姐經(jīng)過這次,要懂事許多。”
“她也該懂事了。”話雖如此,老太太臉上是絲毫不掩飾的高興。“對了,讓她進(jìn)來吧。”
“是。”
清溪進(jìn)去后,先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又到老太太跟前撒嬌:“祖母,這次都是清溪的不是,清溪應(yīng)該多長個心眼兒的。”
老太太一臉無奈,“早該多長個心眼兒了。”
清溪撇嘴,又是好一頓撒嬌賣乖。
過了一會兒,清溪才道:“哎呀,祖母這兒太舒服了,清溪都忘了自己來干嘛的了。”
又道:“祖母,不管怎樣,現(xiàn)在這件事都是清溪的錯,清溪不管怎樣都該有一個態(tài)度的”
清溪似是很苦惱的皺了皺眉頭,接著繼續(xù)說道:“清溪想著啊,不管怎樣都對人家姑娘造成了傷害,不管人家原不原諒我,我都是要去賠罪的。何況人家姑娘現(xiàn)在還臥床不起呢,我只覺得愧疚,若是因?yàn)榇耸聝筛Y(jié)仇,我就更是良心難安了。祖母,你說呢?”
老夫人微微嘆氣道:“孩子,你長大了。”
“祖母,這次是我沒有保護(hù)好自己,才給了五妹妹可乘之機(jī)。只是我沒想到母親……我一直以為母親對我和五妹妹是一樣的,對我甚至比五妹妹還好幾分。”清溪垂眸,“難怪世人都說患難見真情!”
清溪并沒有說大夫人什么,大夫人雖不是好人,可清溪卻沒有證據(jù)說這件事有大夫人的手筆。
“好孩子,你和你母親到底是隔了一層的。咱們也不為她傷心了啊,祖母疼你。”
聽著老夫人哄孩子一般的語氣,清溪微微感動。不管怎樣,老太太對原主是真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