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一直在那低聲的綴泣著,直到眼角的余光被一件大紅色的物品吸引住。
她揉了揉略顯發麻的雙腳,一小步一小步步履蹣跚的走過去,瞇著淚眼婆娑的雙眸,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把它撿起來,這是先前自己在懸崖邊上找到的穗子,這東西還是自己熬了一晚上不睡覺才編織好的。
“師父……”
此時的莫莫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悲慟,大聲的叫喚著陸明哲,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絕望。
早晨臨行前他曾發誓會好好的保存它的,如今卻把它遺忘在這里,她想,他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絕不會違背承諾的。
淚水汪汪的往下流,模糊了她的視線,沾濕了她的衣裳,可她全然不管,只是自顧自地在那哭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個沉重的男聲在她背后響起,而肩上也多了一件灰色的布衫,“這里風大,你傷口還未愈合,我背你回去吧”
莫莫轉頭,只見單震天左手拎著兩只血淋淋的兔子,滿眼擔憂的看著自己。
“大叔,謝謝你”
要不是眼前這男人,自己可能早已命喪狼口了。
之前在來的路上他已簡略地道出自己會出現在那間小木屋的經過,連她也沒想到自己昏迷后竟會引來狼的覬覦。
“無事,我也只是剛好路過罷,相信只要是有血性的人看到那一幕都會出手相助的”
單震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和自己的女兒隨意慣了,乍一聽到這么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兒向自己鄭重其事的道著謝,他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聞言,莫莫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有些恩情不用在嘴上掛著,只要心里記著就好,而眼前這男子對自己的恩情,有朝一日,她必會回報的。
“喏,你把這兔子拿著”
單震天把手里的兔子遞到莫莫跟前,示意她拿著。
雖然心生不解,但她還是照做了。
空出兩手后,他驀地蹲下,并拍了拍自己的背部,這意思很簡單,就是叫莫莫上來,自己背她下山。
由于先前已有過一次經驗,莫莫也不忸怩,迅速的爬上他的背,此時天色暗沉、已然快天黑,兩人再不離開,恐會遭遇猛獸的襲擊,這對他們都不利。
一路上,見背上的女子緊閉著眼,沉默不語,且一直都郁郁寡歡的,為了不使氣氛過于尷尬、緊張,單震天絮絮叨叨的說起了自己與單純的事情。
也就是這時,莫莫才知道這男子妻子早逝,留下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兒,難怪他對自己的照顧顯得是那樣的熟捻,原來是唯熟練爾。
回到那間小木屋,她也終于見到了單震天口中的純純,這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圓圓的臉龐,大而炯炯有神的眼睛,再配上兩個小酒窩,見他們兩人回來,忙上前的幫忙把莫莫攙扶進屋,并從廚房把早已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
“我們小家小戶的,可沒什么好招待的,你將就著吃吧”
單震天客氣的說道,單從莫莫剛開始的衣著服飾來看,他可以猜測得出眼前這女子身世不凡,至于為何會獨自一個人在那懸崖邊上,既然對方不說,他自然也就沒問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那點隱私,而他從不是一個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
望著眼前這一對憨直的父女,莫莫仍紅腫的眼眶又再次濕潤了,“謝謝你們”,她哽咽著,單家父女就這么簡單的一些舉動卻讓她的內心感到無比的溫暖。
“要真想謝我們,就快點把傷養好,然后快點離開,越遠越好,我家可沒這個閑銀養一個不相干的人,而且,也不想平白無故的招來橫禍”
單純毫不客氣的說道,她說的可是大實話,要不信,看看這家徒四壁的小木屋就可明了了。
再說,一個女子,如若沒有緣由,孤身一人豈會出現在那等危險之地,所以,她直覺的認為莫莫是一個危險品,遠離她就是遠離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