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子中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一輪紅日緩緩地從東方伸起。

“哎，叫什么叫？吵死了！”小雨瞇著眼，張嘴打了個哈欠，然后愉快地伸了個懶腰。

“咦，司馬毅，你今天怎么沒去書房？”身邊的那份冰冷，讓小雨心中一驚，迷糊的腦子忽然清醒。

“嗯，難道就許你懶床，我就不行了！”司馬毅什么也沒說，一把將剛睡醒的小雨攬入懷里。“再睡會兒！”

“哦！”睡覺可是小雨的最愛，每天閑著無事時，她最愛干的事就是打瞌睡。

小雨迷迷糊糊地閉上眼，卻忽然覺得今天的司馬毅似乎有些不對勁。她猛地睜開眼，看向司馬毅：“司馬毅，你，今天怎么了？”

“沒事。就是想多睡會兒！”司馬毅閉著眼，似乎真的很想睡覺。

“不對，你有心事！”小雨湊到司馬毅的臉上，仔細觀察了著司馬毅的臉色。

因為跟小雨契結了生死，所以司馬毅的臉色看起很紅潤。

“司馬毅，你真的很過分！我的事可是什么都跟你說了，可你有什么事都不跟我說！”小雨繼續騷擾道。

“小雨，我——”司馬毅欲言又止。司馬毅想知道那個他不知道的前世，但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哎呀，究竟是什么事啊！磨磨嘰嘰的，還是不是男人！”小雨一直都沒有多大的耐心，雖然她那為數不多的耐心，也全都是因為司馬毅而有的。

“你，可以給我講一講上一世的事情么？”說完，司馬毅又補了一句：“如果很為難的話，那就算了？”

“呃——”小雨盯著司馬毅看了數秒，最終問道：“你怎么忽然想知道上一世的事了？”

司馬毅閉上嘴，這個問題他實在是無法回答。但司馬毅不得不嘆服，小雨身為神龍，其直覺敏銳得有些可怕！

小雨見司馬毅不說話，也沒有繼續再追問。“你真的想知道，我們上一世的事？”

“如果你愿意說的話，我不介意聽一聽！”司馬毅并不想強迫小雨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所以他回答得很小心。

“哦！”小雨一臉疑惑地盯著司馬毅看了一會兒，問道：“司馬毅，你真的沒事？”

“小雨，你為什么總覺得我有事呢？”司馬毅避開了小雨的眼神，勉強笑道。

“因為，你前幾天還勸我忘記上世，珍惜今生。可今兒，你又忽然想知道上一世的事。這難道不夠奇怪嗎？”小雨小聲嘀咕道。

“哦！這個，我忘了！”司馬毅閉上眼，將那份尷尬巧妙的掩飾過去。

“其實，我們上一世并沒有什么好說的！”小雨想了想，又道：“上一世的事情，我記得的也不是很多！”

“沒關系。你知道你就講，不知道的就算了！”司馬毅安慰道。

“好吧！”小雨應了聲，向司馬毅緩緩說出那個幾乎快被她忘掉的上一世。

“在上一世，我們本來是無緣的！”小雨小聲說道。“我跟你相遇時，你正奉長輩之令去向你的未婚妻定婚期。”

“后來呢？”司馬毅有些驚訝，他以為在上一世，他跟小雨始終都是一對。

“后來，你被你未婚妻族中的勇士刁難！你氣不過，就把我給扯了進去！”

“我定婚期的時候，你在場？”司馬毅忽然有些尷尬了。

“嗯，那時，我奉上神之令護送你到安全之地！”小雨解釋道。

“上神？”司馬毅的心忽然提起，他忽然想起夢里那個被稱作神君的男子。

“嗯。上一世，我是龍神小月的侍女，你是神君的表弟。”小雨解釋道。

“神君——的——表弟？”司馬毅十分艱難地說出那幾個字。神君二字讓他想起，在那個夢里，小雨曾求那位神君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救他。

“嗯。”小雨注意到司馬毅的表情，很奇怪地問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呃，沒有！”司馬毅立刻恢復成原樣。“你繼續！”

“后來，那女子跟你解除了婚約。你為了應付長輩，又讓我幫你！”

“呃，那——”司馬毅不知道該說什么。雖然小雨只是寥寥幾語，但那個荒唐又紈绔的少年依然讓司馬毅無法茍同。

“最后，我們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走到了一起！”說到這里，小雨閉上眼。不知為何，自從跟司馬契了生死后，那些過去的記憶似乎也越來越模糊了。

“那個，神君——他同意？”司馬毅小心地問道。在那個夢里，顯然那個神君對他跟小雨在一起是很不滿意的。

“嗯。最初好像也不同意，后來發生了一些事。他就同意了！”說完，小雨忽然睜開眼，疑惑地道：“司馬毅，你怎么知道你表哥他不同意咱的事？”

“呃——這，不是猜的嗎？”司馬毅尷尬地笑道。

“猜？這也能猜到？”小雨雖然有些疑惑，但最終也沒有多想。畢竟，她在化形后不是也漸漸想起上一世的事么！

“嗯。那個，后來呢？”司馬毅立刻問道。他可不希望小雨在某件事上想太多。

“后來啊——”小雨漫不經心地道：“后來龍神隕落，天地大劫也隨之而至，再后來神君隕落，華胥族也隨之衰落！”

“華胥族？”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司馬毅的心忽然提起。他記得神君怨恨小雨，是因為小雨以上萬華胥族人血祭。

“哦，你跟神君都是華胥族人！”小雨解釋道。

“那——”司馬毅聽后，很震驚。他想問小雨為何要血祭華胥族人，但最終無法說出口。

小雨雖然沒說，但司馬毅卻覺得，這事肯定又跟他有關。也許，在這件事上，他是最沒有資格責備小雨的人！

司馬毅記得，在那個夢中，那個神君曾說過，若沒有他跟小雨的那段孽緣，華胥族就不會遭此大劫！

小雨說得雖然很模糊，但司馬毅卻很敏銳的猜到了全部。所謂孽緣，其下場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司馬毅！”

“嗯？”

“我好像殺了很多華胥族人！”

司馬毅沉默許久，緩緩問道：“為什么？”

“他們見死不救！都該死！”小雨迷迷糊糊說道。“其實，只要他們略微伸伸手，阿毅就不會死了！”

“是我的錯！”司馬毅只覺得心痛得厲害。雖然，他仍然想不起那段令小雨哀傷至極，雙手染血的往事。

“嗯，是你的錯。我好端端的日子，被你攪得一團糟，還被上神所厭棄！”提到上神，小雨傷心之極。顯然，在小雨心中，上神是個很特殊的存在。

“對不起！”千言萬語，司馬毅只能說出三個字。

“司馬毅，我現在，可只有你了！”

“沒關系，我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