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月國被攻陷的消息傳回來,眾人都覺得是意料之中。畢竟是御王親自出手,雖然用得時間久了點,但還是輕松打了勝仗不是嗎。
然后在消息傳回來之后,釋禪大師也傳出了消息。失蹤的御王妃在他那里,如今已經(jīng)平安送回御王府養(yǎng)傷。
啥,你問為啥不早點說出來?雅月國沒有攻陷之前,萬一還有人來暗害御王妃怎么辦?而且釋禪大師是誰?那是比他師兄國寺主持還要德高望重的存在,他說出的話,眾人不會懷疑。
聽到這個消息,齊芷嫣摔碎了手中的琉璃盞,一巴掌將貼身宮女打倒在地,讓滿宮宮女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寧詩醉,我就不信,我還能有這么多好運氣!”齊芷嫣顫抖的手指撫上臉頰,只要一想到那一日御忘言朝她揮出的那一鞭子,她就渾身顫抖。她無法恨御忘言,只能加倍恨寧詩醉了。
三月之后,班師回朝。
御忘言以舟車勞頓為由先回了御王府,打算晚上再進宮面圣。回府之后卻鬼使神差的先去了王妃的院子,一進入院子就聽到了里面銀鈴的笑聲。
寧詩醉正和一群丫鬟在踢毽子,笑得沒心沒肺。御忘言抬手制止了錦辭開口的打算,靜靜的看著寧詩醉的笑顏。曾幾何時,他也曾羨慕過將軍得勝回來,妻兒于城墻相迎的場景。后來覺得那太過虛幻,容易讓人忘卻仇恨,沉浸美夢之中。如今他倒是覺得,滿身風塵回家,有一人掛著滿足笑靨,足以洗清他一身疲憊了。
寧詩醉已經(jīng)停止了踢毽子,興奮的跑過來一把將御忘言抱住,笑道:“你終于回來了,我本來打算去接你的。可是今詞怕我再出事故,不讓我出門,只好在府里等你回來了。本來還以為你會先進宮,很晚才回來呢。”
御忘言聽著寧詩醉的絮叨,笑笑:“晚上再去皇宮也無礙,倒是你,身體無恙吧?”
“釋禪大師救我救得及時,并沒有受傷。是我要求說受傷的,這樣就讓那些想來我面前晃的人打消心思了。”
“那就好。”
雅月國大敗,齊煌煊龍顏大悅。之前因為此事耽擱下來的東西,也可以繼續(xù)執(zhí)行了。索圖公主來大齊已經(jīng)三月有余,她的婚事也該抓緊時間準備了。在禮部著手準備索圖公主和親事宜之際,三皇子又來御王府找寧詩醉玩了。
雖說這次和親聲勢浩大,三品以上官員子弟都得參加,不過已有正妻的除外,那就沒有御忘言什么事,沒有御忘言的事寧詩醉也可以放心和三皇子出去玩了。
于是大街上就看到御王妃和三皇子很沒有形象的手上拿著零食在啃,身后跟著一男一女手上抱的東西比頭還高。
要說這三皇子平日也溫文爾雅,小小年紀頗有其舅風范,這要是和御王妃待在一起,就瞬間變成小孩了。
“舅母舅母,你說的那個做糖人很好吃的老人在哪啊?”
“不遠了,就在前面,走幾步就到了。”
寧詩醉三兩下吃掉手上的烤肉串,帶著齊陌年加快速度。身后負責拿東西的兩人對視一眼欲哭無淚,卻不得不乖乖跟上。
老人一看到寧詩醉就準備行禮,被寧詩醉攔住:“說了多少次以后看到我不用行禮了,這次就按照我們兩人的樣子做糖人吧!”
老人點點頭,速度很快的做了起來。
寧詩醉四處看了一眼,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進了一個巷子。寧詩醉想了想,讓齊陌年乖乖待在原地,自己跟了上去。
巷子里面除了半朝歌,還有一個男子的聲音。
“現(xiàn)在離開還來得及!”男子的聲音有些急切。
“我若離開,西羌怎么辦?”
“可北堂情根本就不會娶你,其他人若知道……誰!”
寧詩醉偷聽功夫還是不到家,在聽到北堂情三個字的時候情緒波動了一下,讓里面的人發(fā)現(xiàn)端倪。半朝歌一爪子要捏向?qū)幵娮聿弊樱诳辞迨钦l后忙停了下來。
“御王妃?”半朝歌很是驚訝。
這一耽擱,巷子里面的男人已經(jīng)離開了。寧詩醉環(huán)胸靜靜看著半朝歌:“你想算計北堂情?”
半朝歌盯著寧詩醉看了一眼,突然一笑:“你果然不傻。”
寧詩醉挑眉,不置可否。
半朝歌沒了笑容:“此事,別告訴他。”齊陌年拿著糖人四處張望,看到寧詩醉若有所思的走了過來,不由得興奮的跑過去。
“舅母,糖人做好了,真好吃……你,怎么了?”
寧詩醉抿嘴一笑:“出來玩得夠久了,我們回去吧。”
齊陌年看出寧詩醉有心事,所以乖乖點頭。
晚上御忘言處理好了手中事回房,發(fā)現(xiàn)寧詩醉趴在床上還沒有睡,不由得笑道:“明天會很熱鬧,不打算早點休息嗎?”
寧詩醉歪頭看人,好奇道:“夫君,為什么北堂情還沒有娶妻啊?”
御忘言坐到床邊,溫聲:“北堂性子灑脫,不喜束縛。沒有遇到喜歡的女子,怕是不會輕易娶親。”
“那他有沒有負過別人?”
御忘言抬手揉寧詩醉腦袋:“怎么突然好奇起這個了?以北堂的身份地位,愛而不得的女子恐怕不少。”
寧詩醉在床上滾了一圈,啊,知道秘密的感覺真不好受。可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fā)生,她真的做不到啊……
西羌公主招親,大齊三品以上官員未成婚公子都得參加。不過一般人都是湊個熱鬧,有北堂情幾位公子在,別人哪還有機會。
這活動舉辦得也是圖個熱鬧,地點在皇家獵場,第一回合是比射箭。
第一個出場的是一個尚書之子,他射箭之前看了其他人一眼,嬉笑著將箭射空,下場后并無人取笑。
大齊尚武,沒有哪個男子不會射箭。雖然他們對當西羌駙馬有些興趣,但沒有小命重要,今日誰都不會搶那幾人風頭。
一連上場了十幾個,都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眾人皆心照不宣。
北堂情坐在椅子上,用手掌擋住陽光。一點興致都沒有。半朝歌喜歡安臨似這已經(jīng)不算秘密了,誰會娶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對方還是不可輕易超越的安家大少爺?
直到程江淮上場,他之前缺席了太后壽辰,如今傷終于養(yǎng)好了。不過他同樣射偏了,然后半瞇著眼笑道:“哎呀,看來傷還沒好,真是丟人。北堂,你來試試?”
北堂情起身白了他一眼,接過箭看都不看,一箭射出,然后……正中靶心。
嗯?
所有人用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靶子旁邊的人,如果剛剛不是她移動了靶子,這一箭根本就中不了!
寧詩醉拍拍手,叉腰笑道:“哈哈,你們真笨,連靶子都射不中,還不快謝謝我!”
北堂情抽抽嘴角,寧詩醉到底在搞什么?
半朝歌心里一暖,知道寧詩醉是在幫她。
眾人忍俊不禁,有人遲疑對御忘言提議道:“御王,您看……”
程江淮一擺手:“看什么看啊?第一回合,北堂情勝,諸位有何異議?”
異議?誰敢有異議。現(xiàn)場職位最大的就是御忘言,他都沒有開口說什么,誰還敢質(zhì)疑御王妃的不對?而且就算能質(zhì)疑的幾位,他們也不會開口啊,熱鬧誰不愿意看啊。
御忘言垂眸看著手中茶杯,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