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毅聞言,本來面對著外面的身體轉了過來,面色淡淡的看著長孫憐。
兩個人在刑厲堂外面有些劍張跋扈的氣氛已然消失殆盡。
長孫憐站在傅良毅身邊,“看到了嗎?你的嫡長女似乎有些不一樣了?!?/p>
傅良毅皺眉,“我不是說了,讓你對她好一點,她性子像她娘,你對她好上一點,她會一直記得你的恩情,你為何不聽我的話?”
長孫憐被傅良毅的話氣笑了,“你讓我對她好一點?是,她受寒發熱我沒有及時為她請大夫,那又怎么了?如意發熱的時候,不也一樣是第二日才尋的大夫?”
“如意跟傅榮苼的情況一樣嗎?如意生病的時候,府醫不在府內,加上正值新年,才會難尋大夫,可是傅榮苼生病,府醫明明在府內,你竟然也不為她請來?”傅良毅目光涼薄,若是細細看去,還能從傅良毅的眼神里看到一絲厭惡。
長孫憐正在氣頭上,沒有看到傅良毅的目光。
“好好好,既然如此,傅良毅,你便自己去照顧你的傅榮苼吧,那件事,我不參與,你自己想辦法從傅榮苼嘴里套話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沒了我,還怎么從傅榮苼…唔唔唔唔?!?/p>
長孫憐的話還沒等說完,便被傅良毅抬手一把捂住了嘴。
長孫憐用力掙扎,雙手死死的扣在傅良毅手上,他的手很大,捂過來又太過突然,將長孫憐的口鼻全部罩在了他的手掌之中,長孫憐逐漸感覺要喘不上來氣了。
傅良毅見長孫憐面色難看,手掌略微下滑,將她的鼻子露了出來。
長孫憐連忙喘著氣。
傅良毅趴在長孫憐耳邊,惡狠狠道,“胡說些什么?沒聽到隔墻有耳嗎?若是這幾句話傳了出去,你我都得死!”
“唔唔唔,唔唔。”長孫憐用力的點頭,口中不斷的嗚咽出聲。
傅良毅慢慢松開長孫憐。
長孫憐滑落在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剛剛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緩和了好半天,長孫憐才重新站了起來,對上了傅良毅的目光,啞著嗓子道,“傅良毅,你竟然想要殺了我。”
傅良毅睨了她一眼,“你只要將事情爛在心里,我不會殺你的,但你若是敢透露出一絲一毫…”傅良毅逼近長孫憐,一字一句道,“你姐姐是皇后也保不了你!你給我記著!”
隨著傅良毅的話音落了,長孫憐只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響。
他眼中的殺意并不是作假,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不!
或許可以說,若是她的嘴有一絲一毫的漏縫,傅良毅便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哪怕她姐姐,是當朝皇后娘娘!
傅良毅說完見長孫憐一副呆愣的模樣,不耐的抬手推了她一把,“記住我的話了嗎?”
長孫憐下意識的點點頭,“恩,記住了?!?/p>
“記住了你就去做?!?/p>
“哦。”長孫憐應了一聲,很是木然的抬起腳步向外走去。
傅良毅看著長孫憐的背影眉頭緊皺,心中暗道還是要給她一點教訓才是。否則她怕是會起了異心。
長孫憐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傅良毅那副陰狠的模樣著實嚇到她了,她也需要靜一靜才是。
出了刑厲堂,傅榮苼還在堂中坐等著,身后規規矩矩的站著茵然。
長孫憐腳步一頓,繼而目光變得凌厲起來,“誰準許你們將這個賤婢放開的?恩?國公爺發話了嗎?”
因為丟了茵然這個人而跪在院子里的兩名下人聞言,連忙對長孫憐叩頭,口中不住的求饒,“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長孫憐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二人面前,“你們兩個活的不耐煩了嗎?國公爺的命令也敢違背?大小姐和國公爺孰輕孰重分不清嗎?讓你們放人你們就敢放嗎?”
“不不不,不是的,夫人。”下人小聲的反駁著長孫憐。
長孫憐怒視那人,“敢跟我頂嘴?”
“夫人,夫人饒命!”說話之人猛的跪著向前兩步,同時抬起雙手似是要抱住長孫憐的腿。
長孫憐下意識的便向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想要犯上嗎?”
“夫人,真的是茵然自己掙脫了奴才二人,奴才二人真的沒有放了茵然?。≌埛蛉嗣鞑欤 蹦窍氯嗽陂L孫憐面前叩頭“哐哐”作響。
可惜,長孫憐并不會同情他。
長孫憐揮揮手,滿不在乎道,“既然是你二人失職,便自行了斷吧?!?/p>
二人似是傻了,沒想到長孫憐會二話不說便要處置了他們。
“來人,將他二人拖下去?!?/p>
“是?!?/p>
門外竄進來好幾個身著黑衣的人,將著二人拖走了。
二人還想要掙扎呼喊,卻被捂住了嘴,徑直拖了下去。
“啪啪啪”的聲音響起,長孫憐回眸望去,是傅榮苼。
傅榮苼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帶淺笑看著長孫憐,“夫人這一手殺一儆百,做的真妙?!?/p>
長孫憐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又松開,如此反復兩次,輕輕吐出了一口氣,這才揚起一抹笑容向傅榮苼走去。
“大小姐,我親自送你回暖苼閣吧!”
傅榮苼笑意盈盈,眼底泛起一絲精光,“好啊,如此便勞煩夫人了?!?/p>
“怎么會呢?”長孫憐笑笑,“大小姐請?!?/p>
“夫人先請?!?/p>
長孫憐應了一聲,走在傅榮苼的前面。
轉過身的那一剎那,長孫憐眼中閃過一抹森寒的殺意。
而傅榮苼,似乎毫無察覺,一直跟在長孫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