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傅榮苼無意識的悶哼一聲,隨即睜開了眼睛。
剛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頭痛的幾乎要炸開一樣。
傅榮苼抬眸看向身側,沒有阮元卿的身影。
這里,是暖苼閣。
“茵然,茵然?”傅榮苼嗓子沙啞,喚了兩聲便覺得喉嚨似是撕裂般疼痛。
“吱”,門被推開的聲音,傅榮苼側目看去,是茵然。
茵然雙手端著托盤,對上了傅榮苼的目光,滿目驚喜之色,“小姐,你終于醒了!”
茵然快步走到傅榮苼面前,將托盤放在一邊,然后俯身抬手探向傅榮苼的額頭,“終于不燒了,小姐,奴婢都要擔心死了!”
傅榮苼皺眉,“怎么回事?”
“小姐你先別說話,你聽聽你的嗓子,小姐你都不會痛的嗎?”茵然邊說便去為傅榮苼倒水。
傅榮苼接過,抿了兩口潤潤唇,隨即喝了半杯水,嗓子才舒服了一些。
茵然將杯子接過,“小姐,你不喝了嗎?再多喝兩口吧。”
傅榮苼搖頭,“不用了。”
“哦。”茵然應了一聲,將被子放到桌子上,然后重新站到了傅榮苼面前,眼帶委屈的看著她。
傅榮苼有些莫名其妙,“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小姐還說!”茵然皺了鼻子,“小姐都不知道,你都昏迷兩天了,奴婢都要被你嚇死了,前天您說讓那個奴婢下去換衣裳,您自己好好的呆在房間里,可是,可是…”
說到這里,茵然很是幽怨的盯著傅榮苼,“小姐你不見了,奴婢生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也不敢聲張,只能一個人提心吊膽的在房里等小姐。”
“小姐你怎么能這樣對奴婢?”
“小姐消失的時候都沒有考慮后果嗎?要不是夫人先前將府中的人都喊到一處去訓話了,小姐消失了的消息早就滿府傳遍了!”
“小姐真的很過分,這次奴婢真的不能理解小姐的所作所為了!”
傅榮苼閉上眼,揉揉自己的顳颥,輕聲道,“茵然,你說的我頭很疼。”
茵然本是有些埋怨傅榮苼的,但聽到傅榮苼的話,埋怨瞬間被擔心取代,“小姐你頭疼?奴婢馬上去請府醫過來。”
茵然伸手為傅榮苼掖了一下被角,“小姐,你醒了,奴婢終于能去請府醫了,這兩日,奴婢都要瘋掉了!小姐你快些將藥喝了,奴婢這就去!”
茵然說完,將一旁托盤上的藥碗放在傅榮苼身邊,轉身便要走。
傅榮苼一把拉住茵然,“你說的是什么意思?你沒有請府醫那藥是從何而來?”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茵然瑟縮了一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便哭了起來,“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姐失蹤了以后,奴婢很擔心,奴婢坐立不安就怕小姐出了什么事。”
“可是,可是奴婢沒有辦法,快到子時的時候,奴婢聽到敲門聲,打開門就看到小姐靠在門板上,身邊還有一包藥,里面寫了熬藥的方法。”
“奴婢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奴婢真的是慌了神,擔心小姐,才會將那藥煎了給小姐服下的!”
“小姐,奴婢知道錯了,您不要不要奴婢好不好?”
茵然的眼淚,流了滿臉。
傅榮苼松開茵然的手,然后撐起身子,靠坐在床上。
她睨了那碗藥一眼,什么也沒說,端起來一飲而盡。
“小姐。”茵然跪坐在地上,看著面無表情的傅榮苼。
傅榮苼將碗遞到茵然面前,茵然怯懦的接過來,很喪氣。
茵然想,小姐定然是不要她了。
“奴婢去請府醫過來為小姐診治。”
茵然慢慢的站起來,周身散發著一股頹然的氣息。
“站住。”傅榮苼喚她。
茵然停下,“小姐,奴婢想要等你病好了以后再離開行嗎?”
傅榮苼好笑,“誰說讓你走了?”
茵然黯淡的雙眸瞬間亮了起來,“小姐,你真的不趕奴婢走嗎?”
“恩,不趕你走。”
“小姐!”
茵然高興的大喊一聲,然后撲到了傅榮苼身上,緊緊的抱住了她。
“好了,你快去請府醫吧,你不是想要我快些好起來嗎?”傅榮苼拍拍茵然的后背,安撫著她。
這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婢女,對她真的是忠心耿耿。
茵然站好,“小姐你等著,奴婢馬上就去!”
“對了,不要對府醫說藥的事情。”
“是,奴婢知道了。”茵然對傅榮苼福了福身,隨即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門被關上的瞬間,傅榮苼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手指緊緊的揪著身上的衾被,仿若是將其當成了某人一樣。
明明是他將她送了回來,卻沒有等她醒來見上一面。
阮元卿,你真是好的很!
先是跟她裝作不認識,現在又躲著她!
她就不信,阮元卿能一直躲著不出來。
這般想著,傅榮苼便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想要找阮元卿算賬,她首先要養好自己的身體。
至于這段時間,便先讓阮元卿自己好好想想吧!
傅榮苼閉上眼,身體的疲憊很快便使的她再次陷入沉睡。
*
無生莊。
墨胤皺著眉看著手上的藥包,對阮元卿道,“世子爺,您還去嗎?”
“把藥給我,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