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離殿.煉丹房.御花園,離落跑遍了蒼瀾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依舊沒有找到蒼瀾,無奈之下,離落只好去命宿閣碰碰運氣。
“女君,可有什么事?”
“你可看到蒼瀾了?”
“神君?”司命星君眉宇間還存著些許疑惑,卻又忽地皺了皺眉,“神君不見了?”
“我將蒼瀾常去的地方都找過了,都沒有找到…”
“神君怕是有什么急事,沒有來得及告訴女君也是正常的,女君還是耐心等待吧。”
“嗯。”離落低下頭,失落之色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
離落走后,司命便趕往了往生涯,和離落不同,在洛梓清的命格消失之后他便察覺到了一些端倪,如今…但愿不是如他所想。
往生涯是仙族的禁地,司命并未貿然闖入,只是閉眼將神識探了出去。果然…
蒼瀾神君,你當真以為,以你一人之力便可逆天改命嗎?
……
洛梓清想,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應是上天注定的,就如她和楚千仞,自上次畫舫一別不過短短兩日,“瀾王殿下。”
“圣陽公主。”楚千仞恢復了一身華貴的衣袍,矜貴淡然的神情與當日洛梓清所見截然不同,“公主到了南桓,本王還未親自拜會,是本王失禮了。若公主現在無事的話,不如就由本殿帶領公主領略我南桓的風土人情。”
“殿下心意,本公主心領了,不過本公主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改日,定會登門拜訪。”洛梓清應道。這人表面功夫到是做的到位,竟與私下判若兩人。瀾王此人,實在是個危險人物,但若能夠聯手,卻也是個強大的盟友。
“那便不打擾公主了。”說著,便拜別洛梓清,轉身入了宮。
……
夜已深,月光灑滿大地,給這寧靜的夜增添了不少光彩,驛館也已恢復了寧靜,只余淡淡的說話聲,掩映在月光中。
“公主,南桓王實不可信,那梁深如此冒犯公主,不過被罰了一年的餉銀,南桓的誠意到底在哪!”
梁深便是那日在畫舫上奉命搜查的青年將軍。洛梓清身旁的粉衣女子話音剛落,另一名青衣女子便道:“連月,不可亂說!你懂什么!”
那名叫連月的女子剛要反駁,“連月!”洛梓清開口,“你這隨口就說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聽到洛梓清的訓斥,連月心知犯錯,正要認錯,卻見洛梓清神色肅然,“連若,連月,你們先下去吧。”
“是。”雖有不解,但她們絕不會質疑洛梓清的決定,恭敬地行了個禮就退出了房間。
“瀾王殿下深夜造訪可是有何用意,不如出來一敘。”
“圣陽公主好強的觀察力,本王自認未露出任何破綻,不料卻還是被公主覺察到了。”站在洛梓清面前的楚千仞一如那晚在畫舫一般一身夜行衣。
那氣息分明便是楚千仞故意泄露出來的,但洛梓清并未打算糾結這個問題,只是皺了皺眉,“怎么慣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聲音很小,但楚千仞本就是習武之人,這點耳力還是有的,他心下覺得好笑,但面上還是一貫的表情:“我今日來是有事。父王已經定下我們的婚期,就在下月初三。”楚千仞停住,似在觀察洛梓清的神色。
“如此甚好。”未泄露任何的心思,洛梓清開口,“兩國聯姻,可免了不少戰事,也算一件好事,況且王爺娶我為妃,也可得到不小的助力,王爺覬覦的那個位子,也將在某一天,得償所愿。”
楚千仞的神情在一瞬間就變了:“你以為,沒有你,本王得不到那個位子!”他怒極反笑,“到是你,洛梓清,本王到是好奇,天下人人皆知北恒國圣陽公主曾揚言,若找不到心中之人,一世不嫁!如今的你究竟是帶著什么樣的心情與我周旋!”
洛梓清早知道了此人謙謙君子背后真正的面目,也便不怎么吃驚,而且,兩國和親,自己乃是南桓王親點,為的,不就是折了自己的自尊,也折了北恒的自尊嗎!
平復下自己的情緒,洛梓清道:“當年年少,才說出這番謬論。不過,若有一日,王爺成了我心中之人,當年的話也就不算謬論了。還有,王爺的能力我早已清楚,和親,只是選了一條更便捷的路罷了。”
那般陰沉的面色并未因洛梓清的這番話而緩解:“心中之人?”
……
楚千仞離去后,洛梓清獨自在桌邊坐了很久。南桓與北恒雖已停戰,但這表面的平靜維持不了多久,從今日南桓王的態度便可看出,北恒如今勢弱,斷不可因為戰事再讓北恒受損,為今之計,只能借瀾王的手,保住北恒。
……
自那日尋找蒼瀾未果,已經過去了整整三日了,但仍未見蒼瀾蹤影,筆下的文字也到此戛然而止。
蒼瀾,你到底在哪兒你快點回來好不好,阿離不惹你生氣了。離落縮在那張沉睡了兩千年之久的床上,一如當年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