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鐸被問得啞口無言,睨了二皇子暮千雨一眼,續道:“陛下,不管怎么說,臥日暮皇子在大燕土地上被打是事實,還望皇上交出那毆打王子之人,若如不然……”
言下之意不就是大軍來犯?魏王正要發作,被燕藜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文景帝哈哈笑道:“木鐸大人,你這話嚴重了。朕現在親自受理此事可好?”
木鐸見文景帝如此客氣,只道是他怕了日暮鐵騎,是以頭一揚,鼻孔朝天,態度極為傲慢:“如此還請陛下公平決斷!”
“那是,那是。”文景帝說著頭一轉,看著燕藜道:“逍遙王,日暮二皇子在等你交待,你且說說此事是何原因?”
燕藜出列,襝衽拜道:“稟皇上,我那朋友認錯人了,錯把日暮二皇子看成是他的仇人了。”
此話一出,暮千雨皺眉,卻是疼得齜牙咧嘴。
木鐸見狀,怒視著燕藜,大呵道:“逍遙王,你如此搪塞,是不把臥日暮國看在眼里么?”
燕藜也不怒,秉持他一貫的笑臉,道:“木鐸大人,我想你比起我大燕國的司馬大人還小上好幾歲吧?怎地比他老人家糊涂多了?”
阮文淵聽到燕藜拐著彎罵他,心里極為不爽,想著他六十大壽的時候,這小子居然送了一口黃金打造的廟里的大鐘,心里更是氣結。如若不是平日里知道他大字不識幾個,整天不學無術,還以為他是故意為之。是以他只道燕藜只不過是無心之舉,卻不知道燕藜這會在朝堂之上拐彎罵他,是在為阮伊箬抱不平呢。
木鐸見逍遙王無禮,正要發作,日暮二皇子一聲低咳,阻止了他的動作。
燕藜接著道:“我想你們日暮使節包括二皇子在內,都聽見他在出手之前叫過一聲‘張巡’吧?”
“那并不能說明你們不是串通一氣,故意為之。”木鐸反駁。
“可笑!你這意思是我指使他毆打二皇子的?”燕藜提高音量,道:“我與二皇子無冤無仇,何以要指使人毆打二皇子?我逍遙王再愚鈍,也堪堪知道這其中的利害,你真道我大燕子民像你們一般,只長身體,不長腦子?”太子聽他明里暗里罵著日暮國人,心里早是樂開了花。暗道:再怎么得父皇的寵,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木鐸再也無法忍受燕藜的囂張,上前扯住燕藜的袍子前襟,一拳就揮了過去。燕藜并不躲,木鐸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的左臉頰上。
暮千雨想要阻止,卻是來不及,他可沒落下燕藜挨揍時嘴角那一抹計謀得逞的譏笑。嘴里嘀咕道: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文景帝與魏王見燕藜被揍,不由大怒,正待發作,卻在對視一眼之后,便明了這小子的用意,雖是心痛,但是這不啻為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不待文景帝發話,一直沒開過口的暮千雨一把拉過木鐸,朝文景帝微一躬身道:“陛下,既然是誤會,權且就算了吧。千雨還得跟陛下商討和親事宜。”
文景帝瞪了木鐸一眼,眼中極是陰冷,不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和顏悅色對暮千雨道:“既是如此,李德海,帶皇子下去歇息,萬萬不可怠慢了。”
太子及阮文淵心里同時感嘆燕藜好運,堂而皇之的就將事情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