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燕藜的衛(wèi)隊,他們,與燕藜似主仆,似兄弟。嘻笑怒罵,完全于心。他們,服從主子的命令與安排,主子有危難,他們永遠都會擋在前面,哪怕是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古時的人的心眼比起被金錢、名利熏陶的現(xiàn)代人確實要實在、要有情意得多。
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那楊隆才帶著百十個軍官隨從,隨著燕藜的暗衛(wèi)姍姍來遲。
進了滿堆尸首的院子,楊隆愣了一下,這才走到廊檐下的燕藜身前,上下打量著燕藜,卻并不參拜。
半晌,楊隆才傲然的開口問道:“你就是逍遙王?”
說著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阮伊箬和燕藜交握的手上,眼中的鄙夷之色極為明顯。
他這一舉動,讓暗衛(wèi)們甚是不滿,頗有些想將他暴打一頓的沖。動。
阮伊箬看著這個年齡在五十左右,身高七尺,身材魁梧,滿身甲胄,蓄著滿臉虬須的紅面男人,微微的皺了皺眉,被他身上濃濃的酒氣夾雜著脂粉的味道薰得一陣惡心,更為他對燕藜的態(tài)度感到不快。
燕藜輕握了握阮伊箬的手,凝視著楊隆赤紅的雙目,淡淡的反問道:“怎么,楊將軍看著我不像是逍遙王嗎?”
“傳聞那逍遙王目不識丁、游手好閑、傲慢自大,皇上怎么可能派你來追查劉太守斂財、私造武器一事?”楊隆頓了頓,望著滿地的尸首道:“如今你將劉府滿門斬殺,是何道理?”
燕藜走下廊檐,負手圍著楊隆踱著方步慢慢轉(zhuǎn)著圈兒打量著他。
起初楊隆還能挺著胸膛,坦然以對;漸漸地竟被燕藜冷漠的眼神看得發(fā)麻。
“你這是干什么?”楊隆的語調(diào)有些微的顫抖。
“楊將軍,是誰告訴你,劉家是我斬殺的?又是誰告訴你皇帝派我來追查劉太守斂財、私造武器一事的?”燕藜逼視著楊隆,語氣輕緩平淡,問的話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直震得他倒退半步。
“不就是你的手下告訴我的?”楊隆狡辯道。
“是嗎?”燕藜說著看向去請他們來的暗衛(wèi),好笑的問道:“十三,十七,你們可有告訴楊將軍皇帝派本王追查劉太守一事?”
一名暗衛(wèi)跨步出列,并不答燕藜的話,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向那楊隆,譏誚的問道:“楊將軍,你是老糊涂了記性不好,還是酒喝多了沒醒過來,或者你還覺得自己躺在溫柔鄉(xiāng)做著夢呢?我們把王爺?shù)牧钆平唤o你的隨從去請的你,你故意拖時間倒罷了,何以挑唆我們主仆的感情?從頭到尾,我和十七都沒和你說過一句話,何來我們告訴你這一說?你老人家也太不了解我們燕衛(wèi)了。”
楊隆當(dāng)然不能自圓其說,悠地抽出佩刀,大吼道:“將士們,他并不是逍遙王,他是斬殺劉太守一家的殺手!劉太守乃為民請命的好官、清官,咱們把這奸佞小人給砍了,為他一家老小報仇。”
他的隨從們面面相覷,手握著佩刀刀柄,卻并不拔出來。
“楊將軍,別自不量力了,少做些無謂的掙扎,你老人家就交代了那阮青決在何處,那鑄造所又在何處,本王或許會考慮放了你手下將士和你一家老小一條生路。”燕藜依舊語氣平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