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暮云煙明白，練君更是明白。

他早已經站起身子，雙手環抱著胸，看著眼前這對盡力表演的母女，挑了挑眉。

這個女人在這兒跟他演戲？

還帶著孩子一起，想做什么？

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暴露了行為的暮云煙，還擔憂著自己會不小心用力過猛，演過了，及時制止了聆子接下來的哭戲。

“好了，寶貝。你就跟爸爸去看畫畫吧，娘親去給你買衣服，好嗎？”

愁眉苦臉的小女娃像是掙扎了許久，才艱難的點了點頭，“好吧。”

“乖孩子。”暮云煙寵溺的在她的小腦袋上揉了揉，“那你先出去找周天叔叔吧，娘親跟爸爸說點事情。”

支開了孩子，屬于暮云煙今天最主要目的的談判，才真正開始。

她暗自深吸了口氣，早已經想好了的談判話語在腦中快速過了一遍，這才轉過身去。

只見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正隨意的靠在梳洗臺上，雙手環抱著胸，一雙似乎早已經看透了一切的細長雙眼，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一臉局促的她。

“怎么？每次都要在我面前上演一出母子情深的戲，這才幾次就忍不住自己的尾巴了？”

“尾巴？”暮云煙不明白的反問著，只一瞬，便明白眼前這個總統是在說她是狐貍。

我-靠！

難道她的演技就有這么差？

居然被人一眼看出她的目的來了？

練君沒有理會她的疑問，只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語氣略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說吧，什么事？”

見對面的人視線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慕云煙垂在腿邊的右手捏了捏衣角，“我知道，你以前有個孩子，也大概能猜到你突然找到聆子的原因……”

察覺到對面人看過來的目光，慕云煙的聲音弱了弱，快速的抬眼看了一眼練君，試探性的繼續說道：“但是我還是希望，能不能以后聆子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能跟外界說，她是男孩子。因為這樣的話，她就還是可以作為女兒跟我在一起，面對大眾的目光。”

她的話說完了，可是對面的人卻沉默不語。

這有總統大人‘光臨’的女生廁所，在慕云煙說完自己的要求后，氣氛實在是變得怪異。

她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之后直視著對面的人，再次目光真誠的詢問道：“可以嗎？總統大人。”

練君總算是抬眼看了她一眼，只是以往在電視上正經嚴肅的他，卻嘲諷之意十分明顯的輕扯著自己的嘴角。

他往慕云煙的身邊靠近了些，目光慢條斯理的上下打探著這個一而再再而三跟他談條件的女人。

“你覺得呢？”他反問。

盡管被他的目光看得后背有些發冷，但是慕云煙一聽這話，急忙掛著她自認為最諂媚的笑臉回道：“我覺得，總統大人這么通情達理，肯定會答應小女子的要求的！”

說實話，這是練君看過的最不像的狗腿。

他目光輕撇了一眼身邊的女人，收起上一秒的輕浮與不屑，又變成了國際會議上冷靜嚴肅的模樣。

“要是我說，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