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并非如人所愿,大批尸群在百川公路上蔓延開來。
來不及逃脫的難民,在生命最后關頭與行尸誓死相拼。
一時間公路兩側烏煙瘴氣,不斷有爆炸聲響起,弄得莫思登酒店內人心惶惶。
是走是留,難以定奪,眼睜睜看著行尸越聚越多,如今酒店已經被孤立出來,望著四周逐漸靠近的尸群,前去增援的難民不安起來。
他們本來就對被安排住在一樓的倒班宿舍怨聲載道,王凱曾向他們解釋過,會安排大家住進客房。
但由于援救張志東,壓制行尸入侵等一系列事情過于棘手,就把此事給耽擱了。
眼下情況越來越危機,大部分人認為王家駒醒來的希望不大,“我看咱們還是先撤吧,真等行尸圍的水泄不通,到時候只能等死了,”一個胖子面對圍坐在床邊向眾人憂心忡忡的說。
“還是等等吧,王警官醒了在做決定,”一個中年男人語重心長的說。
“還要等——?”一個留著黑胡的男子拍案而起,“他要是醒不了怎么辦——?這個自稱政委的人不見得能一視同仁,”他看著擁擠的倒班宿舍,憤憤的說。
“王警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又一位學生麼樣的小伙子隨聲附和。
“既然如此次,那只好就此別過了,想趁早離開此地的兄弟跟我走,”黑胡說完拎起戳在床邊的步槍向地下通道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一方面不確定王家駒會不會醒來,另一方面對酒店危機四伏的處境擔憂,于是有人陸續起身尾隨而去。
“你們現在出去會有危險的,”中年男人勸阻未果,“小伙子快去通知王政委。”
學生麼樣的下伙子跳下床剛要出門,就被守在門外的黑胡一巴掌推來回來,“小兔崽子,還學會通風報信了是吧?”
“你干什么——?大叔是擔心你們的安全,”小伙子不耐煩的推開黑胡指指點點的手指。
黑胡被推了個趔趄,起身兇相畢露,“我看你們跟他們都是一伙的,”說完伸手去抓小伙子衣領。
小伙子掙脫,兩人扭打在一起,中年男人上前拉架,黑胡誤解他是幫兇,一怒之下拔出匕首刺入男人腹部。
男人捂著傷口搖三搖晃三晃“撲騰——”一聲倒在地生絕氣身亡。
在場各位頓時傻眼,小伙子從地上爬起,發現大叔死了,轉身呵斥道:“好啊——!你既然敢殺人,我這就告訴王政委去。”
他剛一轉身,隨著“啪——”的一聲槍響栽倒在地,黑胡舉著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仍在抽搐的小伙子“啪啪”又是兩槍。
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轉身對現場驚慌失措的各位理直氣壯的說:“朋友們,這兩個人和那些當兵的是一伙的,他們串通一氣想利用我們充當行尸的誘餌好自己逃脫,這是我親耳聽到的,”此時死無對證,他盡可信口開河。
正當大家半信半疑的時候,兩名問詢趕來的士兵喊道:“怎么回事——?誰開的槍——?”
黑胡背靠門站著,心中暗想一不做二不休,于是一咬牙端起步槍對準前來的兩名士兵扣動扳機“啪啪啪……”一陣槍響后,兩位毫無防備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不想等死的就跟我走,”黑胡大喊一聲,沖進地下室。
身后眾人早已方寸大亂,稀里糊涂的就跟著他上了賊船。
地下出口被張志東堵死,王凱又派了兩名士兵在此看守,原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今日竟遭遇了內部人員背叛。
兩位士兵正靠在長椅上閑聊,見一伙人慌慌張張趕到不明所以的問:“兄弟來泡溫泉的吧?”一個士兵起身開玩笑說。
走在隊列前面的黑胡和胖子對視一眼,朝士兵咧嘴一笑,拽出藏在身后的兩支步槍不容分說開火殺人。
由于距離比較近,兩名士兵發現不對勁時在想躲閃已經來不及。
王凱得到難民叛逃的消息大吃一驚,隨后帶人追趕。
當他來到地下出口時看到,這些叛民正在與不斷涌入的行尸廝殺,場面十分殘忍。
原來眾叛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堵在通道前的障礙物移開,剛一打開門鎖,不成想早就聚集在此的大批行尸一用而入。
此刻這些人追悔莫及,但情況所迫,只好放手一搏。
“政委……,”虎子指著倒在地上被行尸啃食的兩具尸體向王凱請示。
“唉——,”王凱長嘆一聲,向前揮揮手。
身旁士兵抬過重機槍架在樓梯護欄上,居高臨下開火射擊,“砰砰……”一陣掃射過后場下無一生還。
擔心會有落網之魚藏匿酒店之中存在安全隱患,張志東帶人逐一排查,結果還是少了兩個叛徒尸體。
原來發現有人追來黑胡和胖子急中生智,趁慌亂之際鉆進酒店的排污管道當中。
張志東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在排污管道上,由于酒店暫停營業多日,管道也一直閑置下來。
如今里面滿是成群的老鼠,這兩個小子擔心身份暴露,在里面捂著嘴不敢發出聲,任由齜牙咧嘴的老鼠在身上爬來爬去。
王凱等的不耐煩了,從士兵身上拽下一顆催淚彈丟了進去,這回兩人再也忍不了了。
從里面狼狽不堪的爬了出來,張志東瞥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兩人,不忍再看他們的慘像,“拉出去斃了,”說完轉身離開。
王凱上樓跟大家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果然當下最可怕的不是行尸而是人類。
“轟隆——”隨著一聲巨響,他們明顯感到大樓在顫動。大家來到窗前向遠方眺望,山澗之間升起一團團黑煙,隨之酒店內的電器陸續熄滅。
“是發電站——,”王凱垂頭喪氣的說。
正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酒店內電器又從新啟動。經查驗發現,莫思登酒店有獨立的供電系統,主要依靠天臺的太陽能板發電,但電量儲備有限。
“兵哥哥,你就不要傷心了,快給我做點好吃的吧,好餓啊——,”娜美坐在中央廚房的案板上安慰因失去戰友一蹶不振的廚師。
“娜美小姐你不是剛剛吃過嗎?”小伙子苦著臉說。
“誰讓你的手藝那么好,讓我流連忘返呢,”話沒說完,便色瞇瞇的盯著他。
小伙子抬頭看她一眼臉頰緋紅,“好吧——!”說完再次來到灶臺前,晃著膀子顛起大鐵勺,為她炒了一份魷魚飯。
娜美開心的合不攏嘴,吃完后拍拍廚師肩膀豪爽的說:“哥們再接再厲,等哪天太平了我娶你。”
小伙子望著她離去時妖艷的身姿咽了咽口水,“但愿這一天早日到來,”癡情的自言自語道。
“見到朱迪沒有?”關豪挨個房間問。
這時大家才突然意識到,朱迪已經很久沒出現了。茉莉去她房間翻找了半天也不見人影,只有娜美對她的失蹤不以為然,看到大家慌張的樣子安慰道:“別管她——,她肯定是躲在哪借酒消愁去了。”
經過娜美提醒,茉莉和關豪成功在酒窖中找到伶仃大醉的朱迪。她靠在酒架上朝來人傻笑,身旁酒瓶散落一地。
語無倫次的說:“咦——,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
茉莉和關豪對望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捂著鼻子,把她架回房間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