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家駒安撫下杜九彤,一個人悄悄來到屋頂,點燃一根煙,望著柏麗縣城的方向咬牙切齒。
他知道這伙人肯定藏身于城內(nèi),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盡快為她們報仇,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也了去自己的心頭之恨。
身后樓梯有腳步聲傳來,見關(guān)豪紅腫的雙眼,他覺得過意不去,十分自責的說:“是王哥沒帶好你們,”雖然他比這些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大不了幾歲,但在他心里一直把大家當成弟弟妹妹。
“王哥讓我去柏麗縣城,摸清他們的底細吧——,”關(guān)豪用祈求的口吻說。
“不行——,你在家呆著哪都不能去,”王家駒不加思索的否決了他,此刻他以容不得再有任何閃失。
“求你了——,就讓我做點事情吧——,在這么下去我會瘋的,”關(guān)豪說話時聲音顫抖顫抖,顯得十分激動。
王家駒思考片刻,起身趴在關(guān)豪耳邊嘀咕幾句,關(guān)豪先是一驚,接著不住點頭,兩人對視一眼,王家駒拍拍他的肩膀,關(guān)豪匆匆離開。
王家駒又抽了一根煙,趴在屋頂向院中觀察,張志東房內(nèi)傳出朱迪悲傷的啜泣聲,王凱坐在屋檐下偷偷抹著眼淚,前院更是亂成一片,此時弄的人心惶惶。
他輕手輕腳回到房間,帶上隨身武器,攀上后院高墻跳了出去。
關(guān)豪已經(jīng)在村口等他,轎車后備箱虛掩著,里面裝著兩輛自行車,王家駒拉門上車,盯著關(guān)豪問:“東西準備好了嗎?”
關(guān)豪遞給他一個包裹,神神秘秘的說:“都在這——。”
王家駒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們走——。”
車輛緩緩駛出麥田村,一路向北飛馳而去,借助月光王家駒拿出茉莉隨身攜帶的那把短刀,這是他們在博物館尋到的寶刀,刀鋒出鞘寒光四射,一股殺氣油然而生。
汽車開到石橋旁停至隱蔽之處,關(guān)豪背上包裹,兩人改騎自行車進城,柏麗縣城并不大,兩條相互交叉的主街道一眼即可望到盡頭。
兩人在街上轉(zhuǎn)了幾圈,此時夜已深,這座城市靜的有些嚇人,除了自行車輪胎摩擦柏油路的聲音,再無任何聲響。
“奇了——怪了——,”兩人毫無收獲,王家駒停在城市中心,十字路口處,環(huán)顧周邊動向。
突然由東向西駛來一輛跑車,他們急忙躲至隱蔽之處偷眼觀瞧,只見這輛車一路向西消失在視野當中。
“哼——,”王家駒冷哼了一聲,兩輛自行緊隨其后,一路向西,飛馳而去。
夜幕之下,自行車穿過一個濕地公園,他們駛?cè)胍惶帤W洲風情的別墅區(qū),兩人將車丟進樹叢之中,一前一后悄無聲息的向別墅區(qū)內(nèi)部摸索。
忽然一棟豪華別墅門前有亮光晃動,定睛觀瞧別墅內(nèi)也有燈光閃動,兩人沿著圍墻慢慢靠近,“啊呀……,昨天二愣子他們抓回來那三個妞真是不錯。”
“可惜就是太剛烈了,老大死的夠憋屈的,”兩個男人站在門亭前閑聊。
這時別墅門被推開,一束電光晃過來,“你們兩個精神點,別讓我抓到偷懶,”門口出現(xiàn)一人朝他們喊道。
這間這兩人朝他晃了晃手電筒,那人轉(zhuǎn)身進屋了,“這個鱉孫——,狗仗人勢——,”兩人罵罵咧咧的回到門亭內(nèi)。
他們講的話,被蹲在墻角下的王家駒兩人聽的清清楚楚,王家駒怒火中燒,咬的牙齒“吱吱……”直響。
隨著保安亭門“咣當——”打開,一個男人出來小便,王家駒拍拍身后的關(guān)豪示意他呆在原地別動,自己悄無聲息來到男人身后,趁他毫無防備之際,突然網(wǎng)上一躥左手捂住嘴,右手一刀封喉,只見那人抽搐幾下,便倒在血泊之中絕氣身亡。
保安亭內(nèi)另名匪徒遲遲不見伙伴歸來,舉著手電出門尋找,被守在門后等待多時的王家駒以同樣的手法一刀封喉。
隨后王家駒和關(guān)豪將尸體拋入水溝,回到保安亭內(nèi)王家駒向他交代了注意事項,跨上包裹轉(zhuǎn)身離開。
“王哥你要小心啊——,”關(guān)豪憂心忡忡在他身后說。
王家駒握著茉莉那把短刀,直奔面前別墅而去,他順著消防梯悄悄爬到三樓屋頂,沿著天窗鉆進屋內(nèi)。
此時房內(nèi)三口鼾聲如雷,因為天氣比較熱,住的又都是大老爺們,所以大家并未關(guān)門,王家駒趴在樓梯口向下張望,一樓傳來嘈雜之聲,但聽不清說的什么。
王家駒轉(zhuǎn)身進入一個房間,床上躺著一名彪形大漢,他轉(zhuǎn)身將房門關(guān)閉,抓過一旁的閑置枕頭捂在頭上,手起刀割斷了他的哽嗓咽喉,削鐵如泥的寶刀非常鋒利,大漢抽搐幾下便一命歸西。
王家駒擔心夜長夢多,為避免節(jié)外生枝,他以最快的速度潛入下幾個房間,中刀之人必死無疑,所以王家駒進行的非常順利。
到二樓最后一間屋子時候,這是一間相對寬敞的主臥,房門緊閉,王家駒輕請轉(zhuǎn)動門鎖,推門而入,迎面是一個男人的背影,他頭也不回的說:“我交代你的事怎么樣啦——?”
王家駒立刻意識到機會來了,往上一躥捂就是一刀,無奈這一刀失手,并未達到致命的效果,男人拼命的掙脫,王家駒勒住他的脖子舉刀朝后心猛刺,兩人掙扎之際弄出“叮——咣——”一陣聲響。
一樓喝酒的眾人隱約感到異常,“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問身旁的人。
“哪有什么動靜,你一天到晚神經(jīng)兮兮,”另個男人不耐煩的說。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那人拎著手電,搖搖晃晃的出門,站在門前朝門亭大喊:“有沒有什么異常——?”
關(guān)豪問詢,急忙舉起手電筒,向他晃了晃,男人見狀點了點頭,回到屋內(nèi)與眾人繼續(xù)推杯換盞。
王家駒等懷里這位咽氣,已經(jīng)滿頭大汗,累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粗氣。此時樓下一位還算清醒的匪徒,發(fā)現(xiàn)今天樓上怎么這么安靜,于是上樓查看。
王家駒聽見樓梯上有腳步聲,立即起身順著虛掩向外偷眼觀瞧,見有人上來,故意用腳敲打地板發(fā)出聲響。
那人果真聞聲而來,王家駒趁他推門進屋之際,突然沖上前去,左手掐住哽嗓咽喉,右手舉起短刀對準前心猛刺,男人手舞足蹈的掙扎,但隨著王家駒的刀不斷在他心臟中攪動很快他就奄奄一息。
王家駒摘下背上的包裹,放在床上打開。拿出防毒面具帶好,又檢查了一下槍械彈藥,一切就緒,拿起手電筒對著保安亭閃動三下。
關(guān)豪接到信號,同樣回應(yīng)三下,隨后扛起機槍,在院內(nèi)選了一處最佳位置,對準別墅一樓,扣動扳機。“砰砰砰……”子彈順著門窗不斷射入一樓屋內(nèi)。
王家駒端著兩挺沖鋒槍守在樓梯口,趁著樓下慌亂之際將事先準備好的催淚彈丟了下去,樓下瞬間狼哭鬼嚎起來,這時他端著槍沖進一樓大廳展開屠殺,為死去的三個女孩報仇。
里面槍聲一響,關(guān)豪也戴上面具沖了進去,就這樣兩人前后夾擊,槍口不停的吞噬這伙賊人的生命,催淚彈使他們無法睜開眼睛,即使到了陰曹地府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槍聲一直再響,即使人已經(jīng)倒地,王家駒也要過去再補幾槍,一個人腿部中槍捂著眼睛連連求饒,“你還記得昨天殺了三個女孩嗎?”王家駒惡狠狠的問。
“我錯了……,”他跪在地上連連扣頭。
“我要你血債血環(huán),”王家駒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那人在他槍口之下被打的血肉模糊。
關(guān)豪見他過于激動,急忙上前勸阻:“好了好了……,他們都死了。”
王家駒聽到關(guān)豪說他們都死,仿佛如釋重負,將手里的槍往地上一扔,晃晃悠悠走到院內(nèi),一屁股坐在房門前的樓梯上,想起昔日的伙伴放聲大哭。
他的哀嚎聲,驚天地泣鬼神,寧靜的夜晚,傳出很遠很遠。
關(guān)豪再也找不到前去勸解的勇氣,他仿佛能感受到,王家駒周圍的空氣都充滿憂傷,使他不忍去觸碰。
天色漸漸放亮,兩人坐在院內(nèi)守在她們離開的地方,仿佛能感受到三個活潑可愛靈魂的存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志東和王凱帶人趕來,杜九彤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王家駒不見了,他們立即出出門尋找,來到柏麗縣城遠遠聽見槍響,但進城以后,槍聲又突然停了,大家輾轉(zhuǎn)反側(cè),周旋可很久才找到這里。
王家駒此刻已經(jīng)成了一個血人,根本看不出有沒有受傷,倒是關(guān)豪還好,只是目光呆滯的貼著他坐著。
他們身后的別墅內(nèi)到處是尸體,獻血流的到處都是,王凱帶人清理了一遍總共四十三具。
“你知道你們這么做有多危險嗎?”張志東不還好氣的責備面前的兩人。
終于報仇了,此刻王家駒心里甚至有些竊喜,面對惴惴不安的張志東,他們選擇沉默,報酬的喜悅溢于言表。
回到麥田村,王凱把四十三名劫匪的尸首公開示眾,來警醒那些不安分守己的地痞流氓。
“再有人敢肆意妄為,圖謀不軌者,這就你們的結(jié)果,”王凱面對全村鄉(xiāng)親父老義正言辭的說,臺下眾百姓看著這些面目猙獰的尸體戰(zhàn)戰(zhàn)兢兢。
也正是由此,王家駒在麥田村威望大振,政權(quán)第一次得到鞏固,家里人見到王家駒這番模樣全都嚇壞了,杜九彤完全失控,抱著丈夫嚎啕大哭。
“都是別人的血,我替她們報酬了,”王家駒神采奕奕的說,他拍著妻子肩膀不斷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