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千變萬化,大美擔心今年西部年雨季提前,要求堤壩比預期限提前竣工。
王家駒率領著群眾們晝夜不停的奮斗在第一線,經過一段時間相處,他早已與大家融為一體。
經過大家一番苦戰,最終堤壩建設取得圓滿成功,比預期提前了一個月的時間。
張志東獨出心裁的設計了一座吊橋,可供車輛、行人通過使用,不用時高高吊起,以防外來外界來襲,使用前扣動閘門,由兩條鐵軌支撐的橋面自動落下。
一星期后,天氣突變,雨季果然提前到來,燥熱的天氣得以緩解,大運河水位不斷上漲,王家駒發下警告通知,百姓忙陸續躲到地勢較高的地方。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大運河北側和床被炸開一個缺口,大水席卷著雜物沖向遠處的堤壩,一次次撞擊,一次次被攔截住,最終河流沿著預定路線奔流而去,眾人見到此情此景大聲歡呼,不少人留下了激動的眼淚。
一個根本不被看好的項目,破天荒的取得了成功,真是件值得慶祝的喜事,老先生建議王家駒宰殺一些牛羊回來慶祝。
王家駒來到牧場,發現好多母畜都以懷有幼崽,左挑右選抓了幾頭老弱病殘的回來。
“怎么不多抓些回來——?”老先生不解的問。
“現在我們腳下這片土地已經安全了,我想把周邊的農場、牧場從新經營起來,這樣大家今后的食物來源就有保障了,”王家駒向老先生介紹了自己的想法。
“嗯——!很好——,”老人點頭稱贊,“既然你是特派員,那就放手去干嘛——,”他對王家駒十分信任,相信他會造福全村百姓。
傍晚,牛、羊宰殺完畢,大家在豐收廣場上架起大鍋烹飪,全村父老齊聚于此,吃肉喝酒,慶祝堤壩建設成功。
王家駒推開窗,望著廣場上往來不斷的人群眉頭一皺,這里很多人都認識,有些人似曾相識,可有些人根本就沒見過。
轉身在沙發上坐下,稍加思索,對面前的張志東說:“我決定做一次人口普查,村里每人每戶都必須詳細登記,以免外來人員混入。”
“嗯——,有道理——,明天我就安排人員去辦,”張志東對他的想法十分贊同。
“還有——,幫我規劃一下村里閑置耕地面積,”王家駒補充道。
“你想種地嗎——?”張志東若有所思的問。
“這么多人吃飯,不種地到哪去找糧食,現在很多疫情爆發前的商品已經過了保質期不能再繼續用了,”說完點了一根煙,大口大口的吸了起來。
第二天,張志東帶人挨家挨戶上門登記,著手辦理村內人口登記事宜。
王家駒還特意在后院拿出一間屋子充當臨時檔案室,存放相關資料。
“這是我近期招募的衛隊人員名單,”王凱將一張寫滿人名的紙遞給王家駒。
“自衛隊的人,關系到整個村子的安危,人員一定要可靠,千萬不要疏忽,”王家駒向他強調。
“這些人都是地道的麥田村人,都是大雅跟著挨個篩選的,”張志東信誓旦旦的說。
“大雅心直口快,既然對治安這一塊感興趣你就多帶帶她,”王家駒語重心長的說。
雨過天晴,空氣格外清新,花花和小蘿卜頭拉著蝴蝶在院子里跑來跑去,望著一天天長大的孩子們,王家駒感到一絲欣慰。
“把湯喝了吧——,看你最近都瘦一圈了,”杜九彤將一碗剛熬制出鍋的羊肉湯提給王家駒。
王家駒接過碗,轉身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慢點——,吃快了不易消化,”杜九彤不安的說。
時光荏苒,麥田村在大家共同努力下一天天昌盛起來,這里有肥沃的土地種植莊家,茂盛的植被供牛羊啃食,還有一群勤勞、樸實的百姓。
在此危難之際,大家不分你我,互幫互助,也算安居樂業,麥田村一個被河水環繞著的小島,在此養育著一百多戶人家。
“政委有大量行尸向人工河對面聚集,”一個士兵吸呼帶喘的跑進大廳通知王凱。
王凱正陪老先生下棋,問詢為之一驚,“老爺子我去看看,”說完起身跟著士兵出門,“大約有多少?”他邊走邊問。
“多的很——,還有很多朝咱們這邊涌來,”士兵氣喘吁吁的說。
“不可能啊——,”王凱眉頭緊鎖,依照他的經驗,行尸沒理由大規模襲擊向麥田村啊。
汽車呼嘯著沖出村子,隨著“吱鈕——”一聲急剎車,王凱推開車門急匆匆沖上堤壩。
眼前景象徹底把他驚住,黑壓壓的行尸,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尸群,正源源不斷的向人工河對岸聚攏,波濤拍打巖石發出“嘩嘩……”之聲,摻雜著數以萬計行尸的嘶吼聲,使人毛骨悚然。
“快去通知王特派員,”王凱扭頭對身旁士兵說道,他話音剛落就看到遠處一列車隊,席卷著陣陣黑煙由遠及近沖了過來。
原來王家駒也得到消息,他顧不得向杜九彤打招呼,拎起外套沖家門,張志東已經為他準備好了車輛,大家匆匆趕到。
王家駒來到堤壩之上,手舉望遠鏡定睛觀瞧,瞬間冒了一身冷汗,轉身將望遠鏡交給張志東,不安的說:“看來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張志東望著對岸張牙舞爪的行尸一籌莫展,“家駒怎么辦——?一旦尸群渡河,麥田將瞬間毀于一旦,”王凱跑過來迫不及待的問。
“你急什么急——?大不了跟他們魚死網破,”大雅拎著一把短刀,正安排駐防人員,回頭看到王凱的慫樣,不滿的說。
“我們還有多少彈藥——?”王家駒臉色蒼白的問王凱。
“唉——,”王凱無助的搖頭,“大部分槍械都留在莫思登了,現在重武器太少了,”說完無奈的攤開雙手。
“志東回去動員村里所有人,不惜一切代價死守人工河,”王家駒心里清楚,一旦尸群過河后果不堪設想。
“好——!我這就去——,”張志東和關豪兩人轉身離開。
此時河對岸的行尸,聚集在河邊望著湍急的河水猶豫不前,可是由于后方行尸越聚越多,不斷向前簇擁,站在岸邊的行尸已經遙遙玉墜。
王家駒召集自衛隊所有士兵嚴陣以待,大家各自手持利刃,站在堤壩頂端做好誓死一搏的準備。
突然“撲通——”一聲傳來,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行尸一馬當先跳入水中,隨后在水中攪起陣陣浪花。
緊跟著他身后的大批行尸陸續下水,岸上的士兵明顯有些緊張,王家駒盯著掙扎在尸群最前方的男喪尸,幾個大浪拍在他身上,都沒有將他拍倒,看起來異常驍勇。
耽誤之際,他拔出手槍“啪——”的一聲槍響,男喪尸向后一仰栽進水中,被河水卷走。
王家駒嘴角上翹微微笑了笑,收起槍拽出黑黝黝的燕墨寶刀,一馬當先走下堤壩來到河邊,面對河水里苦苦掙扎的行尸,絲毫不顯畏懼之色,而是揮起長刀將那些靠近岸邊的行尸砍翻在河水當中,因為大部分行尸都被河水水卷走了,能到達對岸的寥寥無幾。
眾人看到王家駒的舉動紛紛來到岸邊向前推進防線,可是行尸大軍浩浩蕩蕩、綿延不斷的沖向人工河。
由于河道寬窄、深淺不一,被水卷走的行尸遇到河道狹窄之處,很容易被水波席卷上岸。
王凱和大雅將自衛隊分成無數各小組,遍布堤壩沿線,但由于戰線過長,人手較少,苦苦堅守的士兵明顯感到力不從心。
以前追隨王凱的老兵擔任起機動小組,開著車在大壩上巡視,哪里棘手就到哪里參戰支援。
可是對岸行尸的進攻速度越來越快,布滿行尸的河道很容易就會出現擁堵,一旦疏通不及時行尸就會迅速聚集堆積在一起,形成一個尸橋,供后方尸群大規模入侵提供便利。
此時由于情況危機,分組已經徹底被打亂,大家分別聚集在幾個點上與行尸廝殺,不斷有戰士遇難的噩耗傳來,王凱下令使用手雷、迫擊炮疏通河道,想盡一切辦法降低傷亡。
僅有的幾架重機槍也被安插在幾處危險區域協助士兵壓制行尸登錄,片刻之間堤壩沿岸亂做一團,戰士們疲憊不堪,很多人敷上倒下。
王家駒拎著長刀氣喘吁吁,看著對岸越聚越多的行尸,他正在考慮是不是應該下令撤離。
但離開麥田村,他又能帶大家何去何從,正在糾結之際,身后狼煙四氣,無數輛汽車向堤壩沖來,全村男女老少得知前線告急人人奮勇當先,個個當仁不讓,手持利器,齊心上陣。
有的大嬸拎了把菜刀就沖了上去,對準行尸的腦殼使足了力氣,一刀下去劈為兩半,一邊砍嘴里還一邊叨叨:“這大蘿卜……,”原來她把行尸腦袋當成大蘿卜了。
“嗡嗡……”又是一陣轟鳴之聲,張志東把修建堤壩時用的十幾輛勾機也帶來了,眼下正好用來疏通河道。
老先生和杜九彤等人,在家放心不下,也趕了過來為大家助陣,等眾人蹬上防汛大堤,紛紛被眼前的景象驚呆,逃生在外這么久,從來沒見過這么多行尸。
杜九彤抱著蝴蝶,眉頭緊鎖,不可思議的說:“他們為什么非要渡河?”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呆住,不知如何作答,“可能是奔著我們來的吧,”張志東猜測著回答。
杜九彤連連搖頭,“不是——,最近我們有沒有宰殺過牲畜?”其實她只是隨口一問。
王家駒看著杜九似乎想到了什么,“大美牧場那些淘汰的牛殺了嗎?”
“殺啦——,牛肉都給大家分了,”大美不明所以的說。
“一共殺了多少?”王家駒追問道。
“四十多頭吧,”大美估算著說。
“牛血你們怎么處理的?”張志東也察覺到問題所在。
“我哪里知道,是關豪帶人干的,”她被問的不知所措。
“沒處理啊——,處理它干嘛——?”關豪理直氣壯的說。
王家駒和張志東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瞬間找到原因所在。
“正趕上這些天一直刮南風,氣味自然會向北擴散,”杜九彤語氣堅定的說。
于是王家駒親自帶隊來到宰殺現場,遠遠就問道一股強烈血腥味,走到進前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牛皮已經開始腐爛,在牛血的浸泡下一大片土地被染紅。
王家駒立即指揮牧場周邊的鏟車對牛血進行掩埋,并在地面鋪上木柴、潑上柴油點燃,來遮掩氣味。
隨著木柴燃盡,前沿陣地的駐守人員明顯感到,行尸進攻態勢有所減弱,不少行尸已經開始沿著河岸上下游走,部分浸泡在河水當中的行尸開始隨波逐流,一下失去斗志。
大家擔心行尸卷土重來,并沒有離去,而是守在堤壩之上原地休息,嚴陣以待。
老先生見到這番場景眉開眼笑,看著杜九彤夸贊道:“好啊——!姑娘你是我們全村人的救命恩人啊。”
杜九彤微微一笑,十分謙恭的說:“哪里哪里,都是大家的功勞。”
“嫂子你局別謙虛了,沒有你出主意,說不定現在什么情況呢,”關豪在一旁跟著起哄。
“是啊是啊……,王夫人了不起啊!”周圍的人紛紛豎起拇指,贊揚她的機智聰明。
“哎呀——!羨慕死我了,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朱迪抱著寶寶趴在杜九彤耳旁嘀咕。
“你啊——!有什么好羨慕的,”杜九彤說完牽著蝴蝶與家里人先行離開,只有馬思雨和三妹留下幫忙處理傷員。
此時一個女人的啜泣聲引起大家注意,張志東過去查看,發現一個年輕人昏倒在地,他的母親證攙著他呼喚:“大力啊——、大力——,你快醒醒。”
“思雨你快看看他怎么啦,”張志都像馬思雨招手。
馬思雨過來一看,此人面色蒼白,呈現暗青色,便意識到情況不妙。接著發現脖子上有一處抓傷,并出現感染跡象,扒開眼睛,瞳仁已經散去顯得空洞無光。
“他被感染了,很快就會尸變,”她抬頭迫切的對張志東說。
張志東立刻拔出手槍,不想那位母親隨即跪在他面前哭喪著說:“我兒子沒事,求你千萬不要傷害他。”
“你快讓開,他馬上就要尸變了,”馬思雨迫切的喊。
“你胡說八道——,”她轉身抱住兒子,此時到底男孩已經開始抽出,口吐白沫。
張志東一咬牙扣動扳機,“啪——”的一聲,子彈正中眉心,男孩停止掙扎,奄奄一息。
“啊——,你還我兒子,”婦女立即惱怒,拎起片刀朝張志東砍去。
不想手剛舉起,一只黑洞洞的槍口就頂在她的額頭上,“我警告你,你敢在動一動我立即開槍,你兒子已經尸變,若不是張先生開槍及時,你也活不了,”王凱怒沖沖的向她解釋。
這時沖上來幾名士兵繳了她的刀,將人帶走,但她的眼睛一直惡狠狠的怒視著張志東,見河對面尸群逐漸散去,鄉親們陸續回村。
張志東坐在大堤上一直悶悶不樂,“老百姓太無知了,不要跟她一般見識,”王凱挨著他坐下,勸解道。
“唉——,好累啊——,”張志顯得垂頭喪氣。
“虎子——,送東哥回去休息,”王凱朝遠處聚在一起的戰士喊道。
“不用——,我自己能行——,”說完起身離開,一路上回想著那位母親看著他怨恨的眼神,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來。
汽車停到門前他剛推門下車,聽到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轉身看到一位發髻凌亂的婦女揮舞著菜刀朝他撲來。
張志東反手關上車門,不慌不忙的后退幾步,等女人來到近前,飛起一腳將刀踢飛,女人仍是不依不饒,一邊咒罵,一邊上前與張志東撕扯,張志東左躲右閃,避讓著她。
這時有老鄉過來將她拽走,不成想這位無知的女夫人已經喪失理智,撿起地上的菜刀砍傷一位鄉親再次沖向張志東。
“助手——,”門前突然傳來一聲呵斥,王家駒大步流星走了出來。
可女人仍舊我行我素,不聽勸解,王家駒駒拽出手槍朝天“啪——”的一槍示警,接著將槍口對準女人。
“不要——,”張志東抬手制止了王家駒,回頭面對那位婦女一臉無奈的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殺了有你——,”話音剛落,張志東的槍口已經戳在她的胸口。
可這次女人手里的刀沒有停下,一直往下落,直到砍在王家駒的刀上被削為兩段。
女人看一眼手里的刀,又看一眼張志東的槍,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只可惜這次沒人再來理她。
這個女人從那以后就在麥田村消失了,有的相親說她跳河自殺了,但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