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翎這么一解釋,眾人再看她的畫,頓時豁然開朗,確實是獨具匠心的佳作啊!
眾人一致的贊嘆聲,讓柳少華的臉色漸漸變黑,他才是天之驕子,怎么會輸給一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子!
“太子殿下,就算本公子想要偏袒你,也是無能為力了,畢竟眾口鑠金,所以,這一局,是容公子勝了。”
景澤煜雖然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沒想到這小子還留了這么一手,還好有驚無險,不然自己那二十萬兩銀子可就打水漂了。
“哈哈哈,容公子果然是才華橫溢啊,連太子皇兄都被你比了下去,以后本皇子可是要到府上討教一二啊。”
從一開始,柳少言就不希望太子贏,如今這樣的結果,正是他想要的,看到太子吃虧,他自然是要落井下石一番的,順便拉攏一下這個即將名聲大噪的丞相府小公子,一舉兩得。
聽到柳少言這落井下石的話,柳少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心里卻是記恨上了容翎這個壞他好事的罪魁禍首。
一場精彩的比試以容翎獲勝告一段落,伊人閣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男男女女吟詩作對,把酒言歡,只是,談論最多的,便是關于容翎的話題。
容翎被傾顏請進了二樓的雅間,景澤煜也跟了過去,七皇子柳少言并沒有跟上,而是留下了之前下注的銀子,說是為了恭喜容翎。
容翎知道他沒安好心,卻也沒有拒絕,送上門的銀子,哪有不要的道理。
“容公子可是要到后院稍作休息?”
傾顏問的雖然隱晦,容翎卻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伊人閣與其他青樓再不同,卻還是青樓。
不過,她可不能做了這入幕之賓,被發(fā)現(xiàn)自己是女人,那可就白費盡心機冒充丞相府的小公子了。
“休息倒是不必,我只是聽說傾顏姑娘一舞傾城,想要親眼見識一下,并無非分之想。”
“不是吧,你冒著得罪太子的危險,就為了看傾顏姑娘跳舞?”
景澤煜嫉妒啊,對這絕色傾城的傾顏姑娘,他早就想一親芳澤了,奈何文采平平,始終沒有機會。
現(xiàn)在容翎有了機會,還是傾顏姑娘親自邀請,他竟然說只想看跳舞!
相比于景澤煜的驚訝,傾顏則是淡定的多,她早就料到容翎不是那種人,因為她看自己的眼神與別的男人不同,她的眼神里,除了欣賞,便再無其他東西,純凈的好似一汪清泉。
“你懂什么,我和傾顏姑娘這叫君子之交,君子之交淡如水。”
嘴上說的義正言辭,容翎臉上卻帶著紈绔的笑容,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在胡扯。
知道自己說不過容翎,景澤煜也不再說話,專心致志的等著看傾顏那傾國傾城的舞姿。
跳舞自然需要音樂,傾顏出去了一會兒,不多時便帶回來兩個抱著琵琶的女子,樂聲起,傾顏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擺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靈動非常,流光飛舞,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
如此動人的畫面,容翎和景澤煜看的如癡如醉。
琵琶聲驟然轉急,傾顏以右足為軸,長袖輕舒,嬌軀隨之旋轉,越轉越快。
這么精彩的時刻,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又迅速關閉,快的仿佛從未開啟過一般。
容翎只覺得眼前一個黑影飄過,身邊便多了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
“好巧,你也來逛青樓啊。”
容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月千寒并沒有認出她來,卻還是忍不住的心虛,只能訕訕的笑了一下。
對于容翎的主動打招呼,月千寒并沒有搭理,目光越過容翎,停留在景澤煜的身上。
景澤煜正專心致志的看傾顏跳舞,根本沒有注意到屋里多出了一個人,連容翎說話也沒有聽見,突然覺得有人在看自己,才把目光移向月千寒。
這一看,景澤煜眼皮直跳。
他好像沒做什么對不起月千寒的事吧,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傾顏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讓兩名女子先出去,自己走了過來。
“拜見國師大人。”
與對別人的見禮不同,傾顏這次行了一個大禮,與拜見皇帝無異。
傾顏的稱呼,讓容翎心中一緊,他竟然是國師?
聽說,國師是三年前突然出現(xiàn)的,由太上皇親自冊封,俊美無雙,玄力高深莫測,卻也冷漠狠厲,只要是惹到他的人,無論是什么身份,必死無疑。
三年前,不正好是他在云落山和一位老者打斗的時候嗎?
容翎心中苦笑,她最不想惹上的人,偏偏非惹不可。
國師,以守護皇室和整個國家為職責,而她呢?她要做的是誅殺所有與蘇凝雪有仇的人,剛好與他的職責相反。
短短的一瞬間,容翎心中已是百轉千回,既然注定要做敵人,就算他再強大,自己也要拼上一拼,蘇凝雪的仇,必須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