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烈火的話,容翎還沒有所反應,景澤煜先對著容翎出聲了。
“我差點忘了,容若風讓我來看看你怎么樣了。”
景澤煜一邊說,一邊趁機走到容翎身邊,躲開了暴走的緋夜。
容翎白了景澤煜一眼,表示對他的不靠譜很不滿,并不想為他解圍,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看到容翎要走,許久不曾開口的月千寒終于出聲了。
“你敢再往前走一步……”
后面的話月千寒沒有說,但是容翎知道,后果不是她能承擔的起的。雖然心中已有怒火,卻還是停住了腳步。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緋夜和景澤煜也不再對峙,都開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月千寒,你想怎么樣?”
容翎實在是不明白,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
月千寒看著容翎略帶怒氣的眼神,嘴里的話卻是對著烈火說的,“去把人請進來。”
“是。”
烈火轉身退下,卻被景澤煜攔住了。
“月千寒,不管丞相府來的是誰,都請不得啊。”
景澤煜這么一說,容翎便發現了不對,有什么請不得的?
“,景澤煜,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景澤煜一邊攔著烈火,一邊給她解釋道:“國師府的規矩,除了月千寒特許的人,任何人想要求見,都必須過了這府內的陣法,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容翎一聽,更是不明白月千寒的意思了,丞相府來人,自然是來找她的,他干嘛要生氣?
月千寒怎么會告訴她,他只是因為丞相府來的人要把容翎帶回去,而他不愿意讓容翎走,所以才要鬧這么一出。
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讓容家的人有事。“月千寒,我的家人,誰也不能動。”
此時的容翎,嬌小的身軀筆直的站在那里,臉上沒有平時那玩世不恭的笑,難得的認真無比,就連眼神中都帶著篤定。
沒有威脅,沒有憤怒,更沒有平時的精明,只是最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卻讓月千寒清楚的感受到了容家人在她心里的地位。
就連景澤煜都被容翎的認真嚇到了,“容翎,他們不是……”不是你的親人,你的身份是假的。
“我知道。”
景澤煜沒有說下去,但是容翎知道他要說什么。
整個房間格外沉寂,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容翎直直的看著月千寒的眼睛,等待他的反應。
月千寒深邃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容翎的臉上,想要從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可是,除了認真,什么都沒有。
在月千寒的印象里,容翎是精明的,狡猾的,甚至有些無賴,但是骨子透著冷血,可以為了有些事情不擇手段。
只是,現在的容翎,他看不懂。
為了一些毫無關系的人,她竟然如此堅決的和他對峙。
良久,月千寒揮手示意烈火退下,容翎這才松了一口氣,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身后,傳來月千寒若有似無的聲音,“他們的好,不是給你的。”
聞言,容翎頓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只知道,他們愿意為我冒險。”
不管來的是誰,肯定都知道月千寒定下的規矩,但是還愿意為了她而來,這樣的好,是容翎從未經歷過的。
前世,她經歷的只有各種人心叵測,勾心斗角,不曾體驗過親情,如今借著容家小公子的身份,體會到了有人關心的感覺,讓容翎很貪戀。
盡管,是她偷來的。
不論如何,她容翎就想任性一回,相信一次這世間還有溫暖。
容翎漸行漸遠的背影,透著一股寂寥和悲涼,甚至帶著一股執念,讓月千寒的心沒來由的疼了一下。
也僅僅是一下,便被月千寒壓下了。他的身份特殊,有太多人想要讓他永遠消失,而容翎的身份神秘,身體里還帶著奇特的力量。
這樣的女人,身上有太多的未知,是敵是友還沒有弄清楚,還是小心為好。
其實,倒不是月千寒害怕有性命之憂,對于自己的能力,他很自信。只是,他不愿意拿自己的感情做賭注,他不想輸,也輸不起。
一旁的景澤煜一直在觀察月千寒的臉色,這是第一次,在月千寒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叫做糾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