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件壓軸物是為上古名劍--青淵,傳聞青淵養有劍靈,本身帶有至強的靈力,可辯善惡,只傷心存邪念之人,滴血可認主。
此物一出,各方皆動,傾家蕩產只為贏得此劍。
但這一切都跟樓玄七沒什么關系了。
一號隔間里。
樓玄七攤在椅子里,一手蓋在眼睛上,腦子里有點亂,按照她本來的計劃,是打算正正經經當一段時間太子妃,治好他的病,然后細水長流培養一點感情,原本以為這是一場持久戰,結果沒想到剛才被拽進去的時候摔懵了,得了個意外之喜,想著,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
封子衍喜歡她,知道她不是真的太子妃,也喜歡她,她什么都不能說,也喜歡她,都說得出理由了,那一定是真的喜歡她啊,看她跟雷家爭奪地靈菩提,想必也是猜到雷霆的事情是她背后做的手腳,他也縱容她,那肯定是真的喜歡她啦,雖然喜歡的原因有一點奇怪,那也只能說明他口味特殊嘛,他還對她笑了。
心里像是被灌了糖,挺甜的,甜著甜著,一行清淚就從指縫里漏了出來,越流越多,到最后實在無法,整個人都縮到了椅子上,抱著腦袋小聲地嗚咽起來。
六年了,封子衍一聲不吭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哭,無數次得了希望又變成失望的時候她沒有哭,終于見到以后發現他不認識自己她沒有哭,她不是不難過,只是心里梗著口氣,這會兒這口氣松了,自然而然就發泄了出來。
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當不成她的小衍,那就重新成為樓玄七的封子衍,只是這一次,如果他還敢消失,她一定會打斷他的腿……樓玄七紅著被淚水浸潤得透亮的大眼,瞪著跟隔壁相隔的墻,咬牙切齒的如是想道。
等把亂七八糟的情緒捋順只剩下開心以后,樓玄七終于有閑心關心外頭的熱火朝天,這一看倒讓她驚艷了一番,白玉劍柄,銀色劍身,玄妙銘文,隱見靈光,通身浩然正氣,莫說旁人,連她這種并不熱衷于武器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動,就是不知道誰能有幸得到此物,傳聞青淵只傷心存邪念之人其實不全,能為其主者,亦當心無邪念,否則必遭反噬,像她這樣容易陷入執念的人,易生心魔,也是配不上這寶貝的。
樓玄七掃了一圈四周,捏了捏鼻子,目光落在最初注意到的那間隔間,如果是那里頭的人,倒有幾分駕馭青淵的可能。
正這么想著,那隔間里的人竟真的開口叫價,清朗的聲音聽著也是十分干凈:“五千萬靈玉。”
在拍賣場里,一把青淵自然不是五千萬靈玉就能帶走的,但奇怪的是,此人一出聲,三樓的其他人都不再加價,到了這個價位其實就是三樓的才肯出手了,他們不再加價,那這把青淵便歸了第四間隔間的客人。
雪姬顯然對這個價格不太滿意,雖掛著好看的笑容,但報價的時候嗓音卻重了一分,結果三次過后還是無人加價,只能替他家主子嘆了口氣,將寶劍奉上。
這是聽聲音認出了那人的身份,不與之相爭了啊,面子挺大。
樓玄七隨意感嘆了一下,也沒對那人的身份有過多的深究,她向來沒那么重的好奇心。
第九件寶物拍出后,此次拍賣會算是圓滿結束,客人們怎么來的,便怎么回去,三樓的客人照舊從來的地方離開。
回宮的時候,樓玄七自然跟封子衍一輛馬車。
樓玄七拄著下巴看封子衍泡茶,他泡茶的時候眼神很專注,動作如行云流水,是怎么看怎么好看,揉了揉有點發燙的耳朵,覺得自己在封子衍面前沒之前緊張了。
“嘗嘗。”封子衍遞給她一杯。
樓玄七聞了聞,眼睛發亮:“是凌竹峰的早春茶。”
封子衍點了點頭:“猜你喜歡,就問拍賣行要了些。”見她抿一口茶,舒服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的樣子,勾了勾唇,“之前總見你有些拘束,現在好多了。”
樓玄七叼著杯子,目光游弋到別處,含糊道:“因為騙你了啊。”
她是替樓纖纖嫁過來的,這件事一天不挑明,就算是在騙他,以前她連謊都沒跟他說過,難免會有點緊張,一開始她沒察覺,方才在拍賣行里坦白之后心里驀然一松才讓她意識到之前看到封子衍就緊張不全是因為害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心虛。
怕封子衍再繼續這個話題,樓玄七瞄了眼窗外迅速轉移話題:“這條路不是我來的那條。”
“雷家的人已經在稍遠的地方包圍了拍賣行,但這條小路他們不知道。”封子衍喝了口茶,淡淡說道。
樓玄七一聽就知道裴沐已經給他交代清楚了,看著窗外說道:“雖然雷家不敢惹三樓的客人,也難保他們急起來不會做蠢事,能直接避開也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著,皺起眉來,“你說這人也奇怪,明明是明碼標價買到的東西,搞的像是我拿刀架在姓雷的脖子上搶來的似的。”
“無需為此事傷神。”封子衍給她續了杯茶,不甚在意地說道。
樓玄七點點頭,看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眉頭還沒完全舒展開又皺了回去:“晚上寒氣重,你不該來拍賣會。”
封子衍觸及她關心的眼神,突然心中一動,忍不住輕輕喚道:“小七。”
“啊、嗯……”樓玄七恍惚地應道,腦子里除了無限循環的“小七小七”什么都塞不進,無意識地捏著發熱的耳尖。
封子衍眼底黑濃漸深,把她的手拉下來,將她手上的珠串取了下來,再把手里的東西套上去。
手腕突然一涼,樓玄七迷迷糊糊地看過去,疑惑地歪頭:“隔壁那個人傻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