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我什么？”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埋在果盤里的臉立刻抬了起來，瞇眼笑：“在說你好看！”

白秋捂臉，默默退下。

“起來，地上涼。”封子衍見她坐在地上，不贊同地蹙了蹙眉，朝她伸出手。

樓玄七把手在衣服上抹抹，歡歡喜喜被拉起來。

“雷霆中了地靈菩提的毒卻未死，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封子衍拍了拍她身上的碎草，隨口問道。

樓玄七想了想，不確定道：“可能是他吃了地靈菩提的時候，把我注入里面壓制毒性的靈力也吸收掉了。”

“嗯，裴沐之前去查了一下雷家，提及此事，才有此一問。”封子衍捏捏她的手，牽著她朝潛云殿走去。

樓玄七落后半步，看著夕陽下他牽著自己手的樣子，好看得有些不真實，只希望永遠都能這么走下去。

封子衍似有所感，回頭對她淡淡一笑，手松開再握緊，變成十指緊扣。

……

鎮國公府，養心院。

秦老爺子悠悠哉哉地侍弄著花草，修一修枝葉，澆一澆水，身后站著秦無笙和江離憂，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老爺子叫他們來干什么。

“無笙啊。”秦老爺子背對著兩人叫道。

“孫而在。”秦無笙連忙應道。

“你可知爺爺叫你們來所為何事？”秦老爺子放下手里的活計，轉身面相二人。

秦無笙搖了搖頭：“孫兒愚鈍，不知爺爺有何吩咐？”

秦老爺子看了兩人良久，才終于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些年，爺爺跟你父親都在邊關，不得不讓你一個孩子鎮守王都，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對不起你啊。”

“爺爺？”秦無笙大驚，想說什么但被老爺子打斷了。

“好男兒志在四方，你是個好孩子，不該困在王都這片方寸之地，如今你也二十有五，是該出去走走了。”秦老爺子拍了拍秦無笙的肩膀，面部剛硬的線條柔和許多，看著他的目光里帶著慈愛。

江離憂心思靈巧，一點就透，于是說道：“爺爺的意思是，希望無笙外出歷練？”

“是啊，離憂，你也是，不該束之高閣，所以爺爺希望這一次你能與無笙一同去歷練一番。”秦老爺子點了點頭。

便是老爺子不允，江離憂也要偷偷跟著秦無笙走的，更何況老爺子主動要求，江離憂自然喜不自禁。

“爺爺為何突然有此想法？”秦無笙天性沉穩，思慮周到，心中疑惑便問了出來。

秦老爺子看向皇宮的方向：“你可知今日東宮發生了什么？”

秦無笙蹙了蹙眉，搖了搖頭。

“今日東宮晴日驚雷……”秦老爺子將白天發生的事情緩緩道來，到了他這個位置，即便皇帝要知道真相的人閉嘴，仍是逃不過他的耳目。

秦無笙和江離憂大驚，第一反應就是這“天象”跟樓玄七有關。

“皇上明日就會宣布太子去舞陽城別院靜養一事，爺爺希望你二人能一同前往。”秦老太爺說出了最終目的。

“跟著……太子？”秦無笙詫異，秦家歷代志在保家衛國，從不在朝堂之中站隊，爺爺讓他跟著太子，豈不是……

“鳳翥偌大的江山終將交到他的手上，早些相交也無不可。”秦老爺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秦無笙有太多不解，但看秦老爺子這樣子是不打算再說了，于是只能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帶著江離憂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