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早朝,顧白珩和李讓便來到了太后的寢宮,他跟皇上是親兄弟,所以當今的太后,也是顧白珩的生母。
顧白珩在椅子上沒坐一會兒,便聽到母后的聲音:“珩兒。”
顧白珩站起來,聽著腳步聲在自己前面停住,俯首彎腰:“兒臣參見母后。”
白鳳羽看著顧白珩的眼睛,氣紅了眼:“氣死我了,昨天你大哥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姓薛那個老家伙竟然敢害我的兒子,他以為我以前在江湖上的名號是說假的嗎?若不是現在我們還受制于他,我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顧白珩沒有說話,他這個母親,一向是這么沖動的性子,還沒入宮前,倒是憑著自己的武功和性子,在江湖闖出了名堂,因為性子直率也交了很多能夠出生入死的朋友。
在顧白珩的父皇還是太子時,一次遠出遇見了行走江湖的白鳳羽,其中發生了一些曲折,最后走在了一起。
即使入了宮,白鳳羽的個性還是沒有改變,依然是聽風便是雨,讓那是的皇上一陣苦惱,不過也因為愛慘了她,竟為了她霸逐后宮,專寵她一人。
“母后,兒臣現在不是安然無恙嗎?”顧白珩沉聲的說。
“可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受欺負,還要袖手旁觀。”白鳳羽力不從心,又有些委屈的說。
難道得了這榮華富貴,卻還是不能為自己的孩子出氣?
顧白珩一陣汗顏,母親總是能讓他無話可說,他們都這么大了,難道還是以前小孩子?被人欺負了,只能找父母為他出氣?
“兒臣長大了,這是兒臣的事,兒臣會自己解決,母后只要平安健康就好了。”顧白珩耐心的勸說白鳳羽。
“我知道了,你長大了,不需要母后為你出氣了,是嗎?你小時候明明還羨慕母后武功高強,能飛來飛去,現在長大了,嫌棄母后了是嗎?”白鳳羽難過的說完,看了看顧白珩的表情。
顧白珩知道母親的玻璃心又犯了,嘆了口氣:“兒臣沒有。”
“你有。”白鳳羽不相信的反駁。
“兒臣沒有”顧白珩又說了一遍。
“那你說‘母后是最棒的’。”白鳳羽說。
顧白珩愣了愣,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糾結了好久,才慢慢開口:“母后是最棒的。”
“那好吧,我相信你沒有。”白鳳羽終于放過了顧白珩。
白鳳羽雖然年過半百,看著樣貌,卻依然能看出昔日的絕美美容,一看便知道年輕時也是一代傾城佳人,她為人隨和,樂觀,即使當上了太后也依然以“我”自稱,朝堂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過問,年輕時與夫君治理天下,現在老了,只愿開心的過日子,麻煩的事就讓年輕人去操心吧。
顧白珩松了口氣,和白鳳羽一起坐會椅子。
“你的眼睛,太醫怎么說?”白鳳羽終于正色道,昨天顧白易來得匆忙,只是草草交代了情況,就走了。
“雖然太醫沒有明說,不過許是沒得治了。”顧白珩不想瞞著母親。
“哎,要是遠骨子在這里就好了,要是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白鳳羽失落的說。
“遠骨子?”白鳳羽不說,顧白珩都忘了這個人。
遠骨子是白鳳九在行走江湖時結交的摯友,他的醫術被譽為華佗再世,年少時,母后被害中毒,許多御醫都說無藥可解,讓父皇節哀順變,是遠骨子及時趕到,救活了母后,不過母親也從此落上了病根,不管夏天還是冬天,手腳永遠是冰冷的。
救活母親不久,他便浪跡天涯去了,至今也沒有再見過他,若不是他想現身,別人是找不到他的。
如果是他,說不定真的能夠醫治顧白珩的眼睛,想到這,顧白珩心里有了希望。
“不管找不找得到,母后都一定幫你把他找出來,遠骨子那老家伙逃不掉的,不管要花幾年,母后都不會放棄。”白鳳羽難得一次認真的說。
“恩。謝謝母后。”顧白珩輕聲應道。
白鳳羽看著顧白珩的眼神里全是心疼。
從白鳳羽的寢宮出來,顧白珩便轉向去找顧白易,還沒進門,便聽到顧白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