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準備起晚飯來了,既然肉都買了,也不缺多點飯。
狠狠倒了兩筒半的米,放鍋里蒸,把豬肉從井里撈出來,切成兩半,一半切塊,一半切條,都是半肥瘦。
把切塊的豬肉放鍋里煉油,直到金黃就撈了起來,又把煉出來的油盛了起來。
油不多,只舀了一勺子,將拍扁的蒜頭爆香,焦黃的時候加入處理過的茄子塊。
翻炒,煸透煸軟的時候,把炸過的豬肉塊加入,加鹽,小火燜了一會才盛了起來。
理所當然的,先夾了兩筷子給兩兄弟嘗了嘗先。
阮蘊吃得瞇起了眼睛,眨巴眨巴嘴,亮晶的黑珍珠似的眼睛巴巴望著阮綠,阮綠作為一個有原則的人,已經(jīng)收起筷子,把菜端到飯桌上。
又回來把肉條倒鍋里炒,炒得半熟時盛起來,加蒜,小辣椒,爆炒后,將青椒絲和肉條一起倒進去翻炒,還沒好,香味已經(jīng)四溢。
這次沒給兩人夾菜吃了,因為他們自發(fā)自動地拿了筷子夾著吃了。
還剩兩個菜,阮綠手腳利落的,又舀了一半勺油,爆蒜,倒菜翻炒,翻到油汪汪,嫩綠變深綠,加鹽,再翻炒了一下就盛了起來。
最后剩一個湯,青菜湯,這次的青菜湯與以往的不一樣在有加油了,看起來油性很足,不會像以往那么澀,難嚼。
三菜一湯上完,兄弟倆端正地坐在飯桌前,乖巧地等待吃飯。
約莫著阮父和阮氏快回來了,阮綠就開始盛飯,剛盛好,夫妻倆就踩著點進門。
在院子里阮氏就聞到了香味,“阿綠,你今天做什么好吃了?這么香?!?/p>
那香味在院子里飄散,直勾著聞?wù)弑亲樱炜煜赐晔?,就進廚房吃飯了。
阮希阮蘊在阮父阮母坐下的瞬間就開吃了,因為二姐說得等爹娘回來。
“茄子燜肉,青椒肉絲,炒青菜,青菜湯。”阮綠說的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在吃了。
就是阮云也顧不得做淑女狀,還沒把嘴里的飯嚼完,便道,“這菜做得不錯?!?/p>
看他們也是沒空說話了,一家人這頓飯吃得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等大家都放下筷子,所有菜都已經(jīng)一掃而空了。大家都心滿意足地擦擦嘴。
阮父阮母這才問阮綠,“阿綠,這些菜都是你買的嗎?賣果子的錢?”
阮綠點點頭,阮父阮母相互看了一眼,“那你打算繼續(xù)賣果子嗎?”
“不了,這果子再賣也賣不了多少錢,而且被村里人瞧見我們,那又是一樁麻煩事?”
夫妻倆緊縮眉頭思考,確實如此,“那也好?!?/p>
兩人以為阮綠不買果子了,想著也好,孩子還小,做這么重的活也做不來。卻不知阮綠是想干別的。
第二天,阮綠把果肉滲出來的水倒了,用竹匾裝好曬,放太陽底下曬。
接下來阮綠的手法都是按照自己曾經(jīng)所見來做的。
那時候她作為一只孤魂野鬼,四處飄蕩,無所事事。而別人所自以為的隱秘對她而言形同虛設(shè)。
這制果肉的秘方就是她曾經(jīng)在一個陌生時代所見的,她也不知道是那里,因為隔一段時間,靈魂就會不受控制地被一個漩渦吸入,然后周圍環(huán)境就都變了。
阮綠目光發(fā)直,后有所醒的甩了甩頭,繼續(xù)按照記憶中的方法來做。
記得那家人做的東西一放出去就被人搶光了,阮綠才會選擇這個來賣,而且在這里還沒見到有賣果脯的。
直做了五天,那些果脯才真正做完。
所做出來的果脯量也不多,二十斤的果肉最后只有六斤多。
阮希阮蘊搬著個凳子做在一旁看著阮綠把果脯裝了起來,就連老是躲房里的阮云此時在站在一旁圍觀。
“二姐,我可以吃一個嗎?就一小個,這么一小個?!比钐N濕漉漉的眼睛望著阮綠,比了一個小指頭。
阮綠緊縮眉頭,抿唇不語,沒看他們,殊不知阮云阮希阮蘊都直直盯著她,生怕錯過她的回答。
靜了一會,阮綠才說:“好吧,原本我想給你們這么大一塊的,沒想到阿蘊那么懂事,那阿蘊就只這么一小個,我們吃這么大一塊好了?!?/p>
阮蘊驚訝得直了眼,扭扭捏捏,又有點焦急,“二姐,二姐,我,我可以不要那么懂事,然后,然后換這么一大塊的么?”
說完阮蘊似羞紅了臉,雙手捂住臉,又從指縫露出來看阮綠表情。
阮綠看著他的手,手上指節(jié)出的一個個小肉窩,真是可愛的緊。
“那,好吧,那阿蘊就不是個懂事的小孩了?!比罹G勉為其難地道,還搖了搖頭。
阮蘊一時又糾結(jié)得很了,他這副模樣被大家收入眼中,大家都憋著笑意,還是阮希不忍心,摸摸他的頭,“二姐是在逗你玩的?!?/p>
阮蘊張大眼睛,驚訝道,“二姐真壞。”
大家都如愿吃了果脯,雖然很想再吃多一塊,但是知道是要拿去賣的,就沒再要了。
阮云再要,阮綠卻也沒給她。
“就吃你一塊,小氣吧啦的?!比钤频芍尤恃?,撇撇嘴,留給阮綠三人一個傲嬌的背影,“不吃就不吃,誰稀罕?”
阮綠姐弟三看著她的背影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