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阮氏回來,阮綠就找她打探哪里的點心鋪口碑好。
阮家之前就是阮氏在管家的,家里置辦這些點心她肯定知道得比阮綠要清楚。
當阮綠問起,“縣里的點心鋪最好的要數陳記點心,當然也是最貴的。”
阮綠若有所思,接著想到什么似的,“娘,你等下。”
轉身進屋,很快就又出來了。
“娘,你嘗一下。”阮綠手中抓了幾塊果脯。
“這是什么呀?”阮氏半信半疑的,還是伸手去拿阮綠手中有點淡黃色的果脯。
果脯在她嘴中咀嚼了幾下,阮氏眼睛望著阮綠,帶著驚訝,“怪好吃的,越吃越甜,嚼著也很有勁頭卻不是很膩。這哪…是那些山上摘的果子的嗎?”
阮綠笑得露出牙,“是呀,我自己做的,是不是很好吃?我想做果脯來賣。”
“行呀,這很不錯,可不比那些糕點差哪去。”阮氏出乎意料地沒攔阮綠。
接著阮氏似乎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開口了,“你若是去陳記點心鋪,他們掌柜與我們家還是有點交情的,如果你這果脯不好吃,可能他們不會收,但既然還不錯,憑著這點子交情,只要他肯試下,約莫會收下的。”
“行,那我明天看看怎么樣?”阮綠應答道。
阮綠找了個機會就又上縣里去了,誰都沒帶,自己一個人去的。
街上的貨鋪很多,賣布的,賣首飾的,開面館的,酒樓,應有盡有,琳瑯滿目。
阮綠在縣里的主街道上亂逛,也找到了幾家點心鋪,阮氏說的那家點心鋪,阮綠打算最后再去。
在這幾家點心鋪中,阮綠發現有一家的生意很不錯,人來人往,進去的多是一些家中不是很富裕,卻有點閑錢的,就是穿著破舊,因著久久看望一下親戚不得不帶點手信,踏進去的,小二也是客氣相迎。
雖然這家店基本挑不出毛病,卻不是阮綠所想要的,看了一會兒,阮綠便走了,直接往陳記點心鋪去了。
剛好陳掌柜在,阮綠就徑直進去了,小二剛要迎上來,阮綠已經直接喊人了,“陳伯伯。”
小二見是掌柜的熟人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店里門可羅雀,不過這種店一般熟客都是送貨上門的。
“你是?”陳掌柜面帶疑惑,阮綠能感覺到他語氣里的疏離,但沒太在意。
“我是阮家的二女兒,阮綠。”阮綠說著把手中專門裝好的果脯拿了出來,“我剛好來縣里,這是我們家自己做的,我爹讓我給你帶的,陳伯伯可以試試看。”
“哦,是綠丫頭啊,今天怎么有空到縣里來?”陳掌柜半信半疑,雖然臉上帶上了笑,卻還是透著一種疏離。
阮綠瞧著這陳掌柜大概對自己無緣無故來送禮提防心很重,雖然無奈,但也無法怎么做。
知道此時不是提目的的好時機,放下果脯,“要來買點東西家里還要忙,陳伯伯,我還得先走了。”
阮綠把果脯放下,裝作很匆忙的樣子,不待陳掌柜說出挽留的話已經出了店門。
阮綠在賭,賭這店就像她所看到的一樣,親自來買的人少,訂點心的人也不會多。
待阮綠走后,陳掌柜一臉懵,這難道不是來打秋風的?陳掌柜內心不由唾棄自己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小二見掌柜的直愣愣的盯著門看,那小姑娘都已經走遠了。
不怕死的自顧自拿去臺面上的果脯吃,反正這家店快關門了,也不怕被掌柜的罵。
只是這東西怎么怪好吃的?
甜甜的,帶著濃郁的果香,肉質嫩,有嚼勁,吃完回味無窮,小二眼睛直發亮。
陳掌柜等回過神,就見小二的手正往那果脯去,那果脯也已經剩一半了
于是“啪”的一聲,手就把小二的手拍得縮回去了。
“活不干,在這里干什么?”若是以往,經驗會告訴他,沉默是金,頂嘴是會被扣工錢的,但這個月工錢都不知道發不發得出了。
怎么也得硬氣一回,小二這么想著,話已經說出口了,“這店都沒人來了,那有活干?”
“你還嘴硬,地上那么臟,客人來了看這,還會進來嗎?”
明知陳掌柜是找的借口,小二到底還是迫于威壓,去拿掃帚來掃了。
陳掌柜吹胡子瞪眼地望著小二的背影,盯著小二干活,不知不覺就拿起面前小二吃一半的果脯吃。
吃著果脯,心中對小二的氣竟也散了不少,一口接一口地吃,手不知覺地又伸過去拿,摸不到,見盤子空空,有點失落,“誒,這東西哪來的?還挺好吃的。”
“這不是剛那小姑娘拿來的嗎?很快又走了。”小二有氣無力,不情不愿地答道。
“是她呀?”陳掌柜說完這句,拿起盤子剛要叫小二拿去洗。
突然“騰”地眼前一亮,激動道,“快快,去把那小姑娘叫回來。”
小二沒動作,“人都走了那么久了,哪里追得上?”
“唉呀!”陳掌柜一拍手掌,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我知道在哪了!”
陳掌柜疾步如飛,小二被掌柜的一驚一乍弄愣乎了。
搖搖頭轉身去拿盤子要去洗,拿起盤子,突然想到了,現在會讓掌柜的這么激動的也就是這家店了,剛剛的東西是真的好吃,比這店里的糕點好吃多了,想到可能不會丟了活,小二腳步都輕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