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門口曬得臉通紅的是陳掌柜,連忙招呼人進門,“陳叔,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怎么不等天涼快點?”
陳掌柜跟著阮綠進去,拉著他過來的人把牛趕到樹下陰涼的地方,并不進去。
阮綠帶著陳掌柜進了堂屋,讓剛從房里出來的阮希給趕牛的人倒了碗水去。
“丫頭,那剩下的五斤果脯你做好了沒?”陳掌柜說完才端起阮綠給倒的水猛灌了一口,等阮綠回答。
“還沒呢,這果脯要做成也得十來日。”阮綠故意把日期說長了幾天,“怎么?陳叔現在就要了嗎?”
“要確實是急著要,也還有一件事來跟你商量。”陳掌柜說著眼里閃過一絲精光。
阮綠當然沒忽略他一閃而過的神色,這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但她沒順著陳掌柜的話問下去,閉口不言。
見阮綠不接話茬,陳掌柜只好自己提起,“丫頭,你們這么果脯是趕不出來了吧,不是我說,你們家人手不夠,又只有你們幾個小孩在做著果脯,能做多少?還不如把制作果脯的方子賣給陳叔,這樣你們直接拿錢不更好,又方便又省力。”
陳掌柜說得話眼睛發亮,連他自己都說服了自己,卻見阮綠笑了起來。
“陳叔,我又不傻,這賣方子賺的是一時的錢,自己做果脯卻是長久的,你覺得我會選哪個?”阮綠戲謔的看著陳掌柜。
陳掌柜沒想到阮綠會直接挑明,不是說是個精明的人嗎?怎么就不懂生意場上的迂回委婉。
陳掌柜被說的老臉一紅,諾諾道:“叔這不是看你們幾個小孩自己忙活不過來嗎?現在量少還好說,等以后要的量多了,就靠你們幾個小孩肯定是忙活不過來呀。”
“這倒沒事,我已經在打算雇些人來幫忙了。”阮綠老神在在道。
“哦,是嗎?那就好,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那五斤果脯趕出來,這五斤果脯已經有人家訂了下來的。”陳掌柜的話頭被阮綠堵回來,一時不知如何引出話題。
阮綠端起碗,抿了口水,“陳叔,你有什么事便說吧,畢竟我們以后也是要繼續做生意的。”
陳掌柜猶豫了下,拿出了準備好的兩千兩,推到阮綠面前,“這是兩千兩,這兩千兩是什么概念你應該知道吧,有了這兩千兩你們家可以回城里把老宅買回來了,你們家也不用再過這種苦日子了。”
“當然,這兩千兩也是我全部身家了,希望用這兩千兩跟你換制作果脯的方子。”
陳掌柜又把準備好的契約推到桌子中央,示意阮綠看。
阮綠沒看桌上的銀票,更加沒打開契約看。
手指摩挲著手中碗略微有點粗糙的邊沿,抬起頭,挑挑眉,“陳叔,你敢把這全部身家要在這果脯上,相信你也是看出了這果脯的價值,所以…”
阮綠嘴角上翹,一手仍摩挲著碗沿,一手把桌上的紙和銀票推了回去。
“果脯的方子我暫且是不會賣的,當然,若是你還信得過我,我們這生意繼續的話,相信這果脯的利潤不會太低。若是不愿意的話,我們做完這單我也可以去找下一家,這不難。”
陳掌柜雖然沒說話,但緊促的眉,以及第一次露出的鋒利的眼神,看出來他確實很嚴肅,此時思路也很清晰,不同上次的沖動,“阮家丫頭,就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嗎?”
“陳叔,你也知道這果脯未來利潤勢必不會低,即使由我們制作,優先提供給你們,這利潤也是客觀的。”
“賺錢嘛,誰都想,目光放長遠可不止您一人想到,當然,您作為第一個合伙人,以后出新的果脯,我們肯定也會優先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