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嬸走著,順手就將一個已經熟透,將枝頭都壓彎的果子摘了下來,對阮綠道:“這果子叫蛇果,是你三叔從那些商人手中花大價錢買來的。”
阮綠抽了抽嘴角,果然是自己忘記了,“脆皮果”叫熟了,所以一時忘了,這果子在這里的叫法。
繼續聽阮三嬸說下去,“你三叔也是費好大力氣才把這果子種活的。”
阮綠聽完,更是無言以對了,村里雖然不是家家戶戶都種,但是并不難見呀,更何況小蠻山上還有現成的呢。
丫丫見阮三嬸手里拿著個果子,探著身子,伸著手就要去夠,阮綠冷不防被她一帶差點摔了,阮三嬸也嚇了一跳,拍了她手臂一下,才真正冷著臉呵斥她,“丫丫,不許調皮,要是摔了,不止你會受傷,姐姐也會受傷。”
丫丫被阮三嬸嚴厲的語氣嚇到,又看看白嫩嫩的手臂上紅紅的,用另一只手捂住那紅紅的地方,癟了癟嘴,然而卻沒哭出來。
阮三嬸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阮綠道:“阿綠,你抱著她,我去洗果子。”
等阮三嬸洗完果子回來,丫丫已經另找了樂趣,要自己去夠樹上的果子,可憐了阮綠要舉著個小胖丫頭,手臂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
見阮三嬸把去皮挖核的果塊遞過來,丫丫還生氣地扭過頭,對著阮綠又是另一幅模樣,可憐巴巴的,“姐姐,果子。”
指著樹上的果子,要阮綠抱她繼續去摘,不要阮三嬸的,真是一個有骨氣的丫頭,阮綠拗不過她,苦哈哈地舉著她對阮三嬸笑,這丫頭一定是他爹派來折磨自己的。
阮三嬸哭笑不得,對阮綠使了個眼色,兩人趁著丫丫專注摘果子,換了把手。
阮綠揉了肉酸痛的手,去吃果子了,這專門栽種的果肉就是不一樣,果肉是粉的,里面糖分很足,確實比起自己收購的那些野生果好吃,阮綠心里暗自點頭。
手正要伸向第二塊,就聽到丫丫“哇”的一聲哭出來,哭得那個慘烈,可惜只打雷不下雨。
換了個人抱丫丫也沒發覺,當好不容易摘到果子了,正歡天喜地且得意地要向阮綠獻寶,向阮三嬸炫耀,就見抱著自己的換了個人,然后就哭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阮三嬸不是親娘,阮綠才是呢。
“不要你抱。”丫丫一邊哭紅了臉,一邊在阮三嬸懷里掙扎著,伸向阮綠,“姐姐抱,姐姐抱。”
軟綠見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接過手去抱她。
阮三嬸無奈搖頭,“這丫頭脾氣不知道像誰,倔得要命。”
見丫丫在自己懷里慢慢靜下來,阮綠內心吐槽,還能像誰,閨女像爹唄。
就這樣阮綠抱著丫丫,和阮三嬸繼續去看其他果子。
阮三嬸不知道阮綠要的果子已經找到了,阮綠也沒說,她想看看專門從過路商人手里買回來的到底有沒有貨真價實的東西。
結果還真有,阮綠看著那黃黃的,垂掛枝頭的像半月形的果子時內心才激動澎湃,差點忘記自己手里還抱著個小孩。
阮三嬸見阮綠神情激動,還以為阮綠找到了要的脆皮果。
“怎么樣?是你要的脆皮果嗎?”阮三嬸激動道。
阮綠所問非答,“這果子叫什么?”
阮三嬸心里狐疑,連果子叫什么都不知道,做什么這么高興。
不過只要能賣出去就好,又見阮綠正雙眸亮晶晶地望著自己,阮三嬸只好答道,“這叫芒果,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芒盲多不吉利。”
阮綠本想一拍手掌,但考慮到手里還抱著個丫頭,將掌力化作安撫的力道拍著她的背。
找到了自己要的果子,又另有驚喜收獲,阮綠滿面笑容,就連面對阮長壽看見自己抱著她閨女時對自己使的眼刀子都當作沒看見。
丫丫看見自己爹的時候,皺著小臉,沒說話,先指著手上還沒消的紅痕。
阮長壽以為是阮綠干的,正要大怒,對阮綠發脾氣,就見自己閨女小手指著自己媳婦,大張著的嘴合了又閉,閉了又合,委屈得要哭出來。
阮長壽愣了,咳了下,裝模裝樣地說著,“你也真是,丫丫還這么小,打她做什么。”
這一看就沒什么力度的話,哄得丫丫這個小丫頭傲嬌地對著她娘抬了抬頭。
阮綠對阮長壽的行為鄙夷地哼哼了聲,她看見了阮長壽當著閨女的面教訓了媳婦,背著閨女又向媳婦討饒。
阮長壽正對媳婦擠眉弄眼著,余光看見阮綠的小動作,威脅地瞪著她。
阮阿婆坐在主位上,對大家的小動作不斷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