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辦了?
海夫人的話卡在莫贈耳朵還沒有完全消化,莫贈已經被她揪了起來。
稚兒連忙走來,緊盯著海夫人的一舉一動。
不過她只是掐著莫贈的手腕,垂眼思索一瞬,再一抬眼便是凌厲!
稚兒被嚇退一步,這若是讓自個兒母親知道了,她下了迷惑術給莫贈,照她的脾氣肯定會大發雷霆。
海夫人漸漸熄了火,似乎沒有發覺稚兒的不正常,雖那秀眉還是緊繃,
“臭小子,睡的倒是挺舒坦。可是這……身體……氣息太雜。”
稚兒不敢說錯一句,便不言語。
海夫人一瞥看到桌上方盒,想到什么道:“川漓主好生嘚瑟呀,余芳那丫頭也算有了主,來看我們的笑話,先前她家家主對銀燎大人有恩,讓她送解藥便是大澤,雖……”
她猛一看稚兒,稚兒撲通跪了下去。
“慌什么!去!把解藥送他點兒,或許是他闖入這結界,被結界中毒物染了身,他不能死!”
“是,娘親。”
稚兒揪出一蠕動蟲子,放入茶杯之中,盛了些向南巖石壁上存下的晨露朝水,便去喂給莫贈。
她停了瞬,起身看了稚兒一眼,“解藥……”
話吞一半,快步出了門。
稚兒也不管她母親為何這般反應,反手拍打莫贈后背,那小蟲子便被莫贈吐了出來。
幸虧剛剛她喂的時候捏著莫贈的喉嚨,沒讓她吞進去。
“姑……姑娘是不是知道小生未中術?”
耳邊傳來莫贈的問話,稚兒收好蟲子,本友善的眉目也少了幾分,
“我這術便是娘親教的,她沒發覺,你就沒中術,那么……你到底是誰?”
莫贈抬著并看不清的眼睛看著她的臉,呲牙笑道:
“稚兒姑娘就這么對待自己未來的相公?”
莫贈笑很有感染力,純凈中夾雜著自信,順便帶了點痞勁兒。
稚兒臉躥紅,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男人,現在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手繳帕子腳一蹬,暗暗垂恨,垂眉站在一旁。
莫贈遂看不到,但能想得到她那個可愛模樣,嘿嘿笑問,
“稚兒媳婦兒,相公來問你幾個問題。”
稚兒不答,怒眉看他。
莫贈仍舊死皮賴臉道:“那軟軟的什么解藥?怎比小娘子的手心還軟?”
“不正經!”稚兒被她逗笑,卻依舊害羞回答:
“大多居住在這里的,都是銀燎大人的地盤,我們要是居住就得完全俯首,于是就有了,蠱。”
毒。
哎呀呀,這惡鮫這法子都想的出來。
下蠱她也聽過,拿蟲蠱去攻身體中的寄生蠱,這明明就是以毒攻毒,傷的還是自己的身子。
“小娘子就不想著,掀攤子起義?你們人那么多怕他一個?”
“噓!”
稚兒急道,
“少說……”
她輕掃門口落近的半丈晨光,莫贈卻越發覺得詭異。
即使看不清,稚兒的氣息變化莫贈還是很清楚的。
她這是畏懼些什么?
不過既然自己被稚兒照顧到現在,并且打算幫她,莫贈自然要好好了解這里的所有。
“小娘子的難處我也聽了,我也該娶媳婦兒了,所以……”
她紈绔一挑眉,吹了個口哨兒,
“來來來,拜天地。”
拜,
拜天地?
稚兒嚇得驚慌失措,往后直退,莫贈翻身跳下榻,赤腳走向她,
“怕什么,你需我也需,這不正巧?”
“可,可是……”
“可是什么?”
莫贈笑吟吟道,環手背后,手中捏著一道黃符。
從秦老家逃跑順便揣走的一些雜七雜八的符,正能派上用場。
稚兒咬唇吐字,輕聲兒的莫贈幾乎聽不清,
“你,你可是女人……”